<>如果连性命都没有了,再多感情再多不舍,又有何用?
想到此,他立即双手微抬,平放于双膝之上,准备借由修炼,来平抚自己此刻不安定的心绪,从而达到一种安静的境界,更好地想出脱身之策。
就这样,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姜赫从打坐中醒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子时刚过,距离姜赫认定的最佳逃走时间还有两个多时辰。
门外那名刘长老的身影还是矗立在那里,挺直如枪,一直不动。很明显他虽然看不上姜赫这名半品废物,心中只怕也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但不完成任务,只怕是绝不会离开了。
姜赫的眼瞳微微缩了一缩。
此时他的心已经彻底静了下来,望着窗外刘长老那一动不动的身影,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忽然开始在他的脑海中跳出。
过了半晌,思绪围绕着这个计策不断的进行改变和完善。最终,一个在姜赫眼中,几近完美,而又能确保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计划,彻底在他的脑海中成形。
但毕竟事关性命,为以防万一,他又将此计划从头到尾推敲了一遍,确定再无遗漏,而且几乎有百分之百的几率成功,这才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等卯时天明之刻了。”
想了想,他忽然一伸手,将白天自己在藏宝楼中所得的那枚黑色鱼头木雕取了出来。
夜凉如水。
明月移过窗扉,在姜赫的房间中洒下一片清凉的月光。
姜赫将黑色鱼头木雕托在掌心,仔细观看。
白天没有看仔细,此时就着月光,当姜赫的目光落到掌心中的黑色鱼头木雕之上时,却惊异的发现,随着头顶月光的照射,鱼头木雕之上的图案竟然如同活了过来,在月色下透出一种奇异的味道。
姜赫仔细看去,只见鱼头木雕的颜色竟然在慢慢发生变化,从原有的青黑之色变作纯青,最后竟然青中带紫,整体如同透明,宛如是一颗精雕细琢出的心脏。
最重要的是,“它”竟然是有着呼息的。
只见它的背部一起一伏,频率很轻微,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当你全神贯注到鱼头木雕背部,就会发现这种十分奇妙的变化,如同一呼,一息……充满着奇特的韵律。
“这是?”
姜赫一惊,手一抖,差点直接将这鱼头木雕打翻在地。
所幸他终究心性过人,最后关头生生克制住了,左手一收,不敢再多看,直接将其收入衣袖中。而人盘坐在那里,依旧面色不断变化,尚旧没有从刚才鱼头木雕发生的那诡异变化上回复过来。
“这鱼头木雕绝对不同凡晌,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有那样奇诡的变化,又是怎么落到藏宝楼中被当作一件普通法器给收藏起来的?”
姜赫心中不由浮现出无数的疑问。
怀抱着这样种种的疑惑,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明月西垂,而太阳还没有升起,正是到了一天中最接近光明,却又最是黑暗的时刻。
姜赫陡然从沉思中惊醒,一看窗外的天色,瞬间意识到,时机到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于是,他不得不收敛自己刚才那完全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的思绪,正心凝神,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处自己生活了三年之久的地方,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更是在此生活了十几年。
突然一朝要走,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但姜赫怀着大毅力,一咬牙,将在此生存的所有记忆,全部融入这一眼之中。然后再不犹豫,一伸手,就自怀中掏出那至关重要的三品灵丹,九转还魂丹。
将青玉丹瓶揭开,从中倒出一粒色呈火红,如同有烈焰在其上蒸腾的奇异丹药,一股幽香瞬间扑鼻而来。
姜赫毫不犹豫,一张口,就将这粒丹药拍入了自己口中。
随即,他一伸手,并指如刀,猛地朝着自己咽喉之处一戮。
“砰”的一声轻响,毫不作防备的姜赫咽喉,顿时出现一个小小的血洞,鲜血如同涌泉一样朝外流了出来。而姜赫的身躯,顿时眼神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砸倒了一张他早已准备在侧的椅子。
“咚”的一声闷响,在这漆黑的夜晚,自然格外刺耳。
一整晚都守侯在外的那名长老,自然不可能忽视如此怪异的声响,他缓缓回头,冷笑道:“爪娃子,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弄什么玄虚?准备上路吧!”
然而,话声一落,当他彻底回头,目光落到窗户之内,一道横躺在地上的影子上,瞬间意识到了不对:“不好,这小子意志太过脆弱,知道落到平天院手上,要经历什么样的折磨,竟然自己自杀了。”
“不行,他可千万不能死。他死了,我的任务该怎么交待?”
心急如焚的情况下,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伸出一掌,重重一拍,面前的窗棂应声碎裂。
刘长老纵身跃入室内,目光一扫,便看到地上咽喉流血,人事不知,早已断绝呼息的姜赫,一时间不由面色顿变。
“该死,你早不死晚不死,为何偏偏在院长就要来提人的时候自杀,这不是将我往黄泥巴坑里推吗?”
纵身跃来,伸出食指,在姜赫鼻尖之下轻轻一探,感受不到丝毫气机。他再也顾不及其他,怀揣着极度的慌乱,就朝着姜赫院子之外奔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不好了,姜赫自杀了,快请院长,快请院长!”
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去找玄机子禀报去了。
而在他走后,地面之上,明明已经断去呼息的姜赫,却陡然双眼一睁,重新自地上坐起,眼眸如明月般闪亮。
他一伸手,在自己咽喉下再疾点了两下,顿时止住血,随即望着那位刘长老奔离的身影,一声冷笑:“金蝉脱壳,关心则乱,你以为,我提前要你们支付的九转还魂丹,是用来做什么的?”
想到此,他略有些遗憾,喃喃地道:“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你与我的境界差距太高,我没有把握在你靠近之时一击必杀,怕出现意外,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过,我姜赫今日离开,他日,总有回报之时,也不过多让你在这世间,寄居一段时间而已……”
“想必,当你们发现我只是假死,已经提前离开,而又找不到我的踪迹时,你这位负责看守我的长老,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吧!”
嘴角边,欣起一抹奇异的讥嘲,姜赫知道自己这番手段,撑不了太久,过不多时,肯定就有人过来查看,所以再不犹豫,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些重要物品一揽入袖,随即身形一纵,借着那长老用掌力破开的窗棂,趁夜而走!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但却是姜赫希望的开始。
(本章完)</p>
强迫自己不去观看外面那蓝衣长老的身影,姜赫扭头打量着四周那些熟悉的场景,只觉一椅一桌,一杯一盏,俱是那样熟悉却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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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他们觉得最接近成功的时候,自然是明日一早,他们准备将姜赫押送往平天院顶罪的时候。所以,趁夜色未尽,黎明将来之时,就是自己最佳的机会。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一个练气期四层的小少年,想正面放倒一个筑基期五层的大高手,然后逃走,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p>
想到此,姜赫不由一阵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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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此事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想到此,姜赫目光不着痕迹地朝后瞥了一眼,随即回头,加快脚步,不过片刻之后,便即回到自己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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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上时自己还在这房间中安静地修炼,以为一切会慢慢变好,谁曾想到晚上这里却变成了对方看守自己的囚牢,人世之事,还真是变化反复,世道无常。
谁也没有资格,有信心,可以说预料到未来。</p>
如今危机在前,并不是可以花时间去缅怀和伤感的时刻,而是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尽早逃脱这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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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里是自己最后的港湾,纵然简陋却温暖;今夜之后,却要成为自己百般想要逃脱的囚笼。以后只怕再无机会,回到这里,重温熟悉难忘的岁月。
不过,很快姜赫就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状态并不对。</p>
毫无疑问,那自然是在他们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心神最放松,而警觉性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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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满地落叶,姜赫回到房间,关上门,然后盘膝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目光落到外面那个雷打不动,如同钉子般伫立的挺拔身影上,姜赫一阵心神不宁,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
他知道,对方是奉院长之命,在此监视自己,同时有看守的意思,绝不会让自己单独离开他的视线,更不可能放他离开。</p>
什么时候,对方的警觉性会最低?</p><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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