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赫听后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揣测道:“这次又会是谁呢?”
带着些许疑惑,姜赫转过身来,但看清了来人之后,他却再次苦笑了起来,因为此时来的,赫然是那个黄仁材!
看着黄仁材御剑朝这边疾驰而来,姜赫似是已经读懂了他的想法,不用说了,肯定也是来劝姜赫去参加比斗的。
于是当黄仁材风急火燎的停下来,还没有缓上一口气的时候,姜赫便抢先说道:“黄师弟,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参加你们狂杀一脉跟嗜血一脉之间比斗的!”
那黄仁材本来已经将想说的话提到喉咙口了,但此时听到姜赫这一句后,他登时就愣住了,张大嘴巴惊叹道:“姜师兄,我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心中想法的?难道你修习了什么读心术之类的仙术吗?”
姜赫听到洒然一笑,果然跟他猜的不错,这黄仁材如此着急的过来,也是为了比斗一事。
不过姜赫已经下定决心不去参加了,于是当即笑道:“我可没有修炼过那等仙术,只不过在你之前,已经有一个故人抢先来拜访过我了,而他也是来邀请我参加比斗的。”
“一个故人?”听到姜赫这话,黄仁材微微惊讶,但很快的,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愤怒的说道:“是不是范范那个叛徒来过了?”
“咦?”
听到黄仁材骂那范范为叛徒,姜赫不由得惊讶了起来。
要知道,以前这个黄仁材可是范范的跟屁虫,无论范范走到哪里,他都会跟到哪里,并且对于范范崇拜至极。
姜赫还记得,当初范范在对阵贾妖霆时候受了伤,也是这个黄仁材表现得最为慌张与心疼。
但怎么现在对于范范,这个黄仁材却变得如此愤怒了呢?
如果只是在责怪范范背离狂杀一脉加入嗜血一脉的话,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想要追寻更好的待遇是人之常情,也用不着如此愤怒吧?
而看此时这黄仁材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想要活吃了范范的模样,显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跌至冰谷了。
姜赫见状皱了皱眉,他隐隐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姜赫这才开口说道:“怎么,范范做过什么什么对不起狂杀一脉的事情嘛?”
“哼,何止对不起,他的所作所为,简直要了我们的命!“黄仁材眼中的怒火更甚了。
姜赫脸色一沉,说道:“你老实告诉我,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黄仁材此时还在咬牙切齿中,故而听到姜赫的话后,他当下愤怒道:“姜师兄,我劝你以后还是少跟范范来往比较好,他已经完全不是从前我们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听到这一句,姜赫心中猛然一动,果然跟他想得差不多,范范跟这狂杀一脉之间,确实发生过什么。
那黄仁材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开始对姜赫娓娓叙述了起来。
原来自从狂杀散人冲击元婴期失败之后,狂杀一脉的境遇便一天不如一天了。
但即便如此,狂杀一脉中的师兄弟们还是咬牙凝聚在一起,发誓要共度难关。
刚开头的那几年,众人虽然条件艰苦,但却还撑的下去,只不过从第三年开始,其中一些人便开始受不了,纷纷起了一些离叛之心。
而这其中,又以范范最为严重!
以前的范范,给人一种沉稳、真诚的感觉,所以在狂杀一脉中极有人气,众人都认为他会是自张剪以后的新一代大师兄。
但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备受敬仰之人,在狂杀一脉最为艰难之际,却成为了压死它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事情还要从范范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的时候说起。
范范一直备受狂杀散人以及张剪的器重,两人都对他极为照顾,希望他尽快突破进筑基期,好增强狂杀一脉的实力,所以每次分给范范的魔元丹以及灵石,都是比其余人更多的。
范范起初也争气,凭借着他的天赋,很快的就修炼到了练气期大圆满,开始尝试冲击筑基期了。
但之后,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众人都以为凭范范的修炼天资,突破到筑基期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没有人怀疑他会失败。
可最后的结果倒真是让人大跌眼睛,因为范范一连尝试了五次,但次次都失败了。
而且第五次中,狂杀散人亲自为他护法,并动用了三粒血灵丹助他突破,但即便如此,范范还是没能冲击到筑基期。
这使得众人一片哗然,不过狂杀散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范范继续努力,张剪也将他每月领到的那份魔元丹以及灵石送给范范,想要以此鼓励范范。
可不知是因为外界的议论,还是由于多次失败后产生的焦虑心情,从那以后,范范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情古怪多疑。
以前的他,为人极为热心,多次指点低阶弟子修炼上的一些难题,但自从冲击筑基期失败之后,他就变得喜怒不定起来,不仅肆意殴打怒骂那些修为低的狂杀一脉弟子,反而还仗势欺人,将练气八层以下弟子每个月收到的魔元丹以及灵石全部都抢走,如果有人胆敢反抗,那么必定迎来范范的一顿教训。
由于范范如此霸道的行进,以至于狂杀一脉中的那些弟子对他心生不满,集体到狂杀散人以及张剪面前哭诉,要求他们严惩范范。
但或许是为了保护范范,狂杀散人并没有对他大加惩戒,而是自己拿出一些魔元丹来分发给这些弟子,劝慰他们多忍让一下。
狂杀散人以及张剪都认为,范范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多次冲击筑基期失败,心中懊恼而已。所以这时候不仅不能惩戒,反而应该好好鼓励他才是。
于是接下来,狂杀散人和张剪便更加用心的照料范范,给予他力所能及的所有好处。
但谁知面对两人的好心,范范非但没有领情,反而越加过分,竟带着一批人背叛了狂杀一脉,转而加入进了嗜血一脉。
要知道,狂杀散人可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范范的身上,而他此举,无疑是对狂杀散人的重大打击。
可即便如此,狂杀散人却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一句‘随他去吧’!
可以说,狂杀散人对于范范是仁至义尽了。
但谁曾想那范范却仍旧不满足,接下来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对于本就嬴弱的狂杀一脉来说,简直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为了讨好他的新主子嗜血真人,范范居然将狂杀散人以前担任宗门长老时候,私自挪用宗门材料为自己炼制血灵丹的事情抖露了出来。
他们一直都是死对头,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所以在得到这个情报之后,他立马集合其他一些金丹期修士,对狂杀散人发动了一场极尽侮辱的批斗!
更是当着全体神鬼宗弟子的面,宣读狂杀散人的种种罪状,并且这些罪状,全部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范范所提供的。
狂杀散人哪里忍受的了如此屈辱,再加上之前冲击元婴期失败,体内经脉受损,所以在得知此事之后,狂杀散人当下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晕过去了。
虽然最后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此事却成为了全体狂杀一脉的心头恨。
他们对于叛离狂杀一脉的范范,有着无尽的仇恨。
不过范范却对此并不以为意,他以为这次举报有功,应该会得到嗜血真人的特别赏识,从而踏步青云也说不定。
但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接下来他在嗜血一脉中的日子非但没有如意,反而愈发受到了排斥。
首先,范范并不是嗜血一脉中土生土长的人,他属于中途加入,并且已经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差一些就能突破到筑基期,这就会使得一些嗜血一脉中的老人嫉妒,他们纷纷排挤着范范。
其次,那嗜血真人也并不是什么善人,他之所以会接纳范范这些从狂杀一脉中叛逃出来的叛徒,本身就是想从他们的口中套取一些对狂杀散人不利的情报。
而得到他所想要的之后,那么范范这些棋子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可以随时丢弃。
两面都不讨好之下,范范在嗜血一脉中的日子便不过好了。
这时的范范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理智,知道不能再在嗜血一脉中呆下去了,于是他居然又厚着脸皮回到狂杀一脉,跪在狂杀散人的洞府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忏悔了起来,试图想要重新加入狂杀一脉。
但谁知范范还没有见到狂杀散人的面,就被愤怒的张剪带着一群人赶过来轰出去了。
既然没有办法回到狂杀一脉,范范便拍了拍屁股,又悻悻的继续呆在嗜血一脉。
只不过因为这一出,使得他再嗜血一脉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人人都视他为叛徒。
并且就在这个时候,范范第六次冲击筑基期失败了。
这样一来,不仅是宗门内的弟子,就连嗜血真人都对范范有些不满了,给予他的赏赐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范范终于感觉到了恐慌,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恰好就在这时,一年一度的狂杀一脉以及嗜血一脉之间的比斗又开始了。
因为嗜血一脉在过往几年中的筑基期弟子一战都输给了张剪,所以嗜血真人的脸色非常不好,经常在众人面前念叨着叶学富,说如果叶学富在的话会如何如何……
听到嗜血真人的抱怨,嗜血一脉中的三位筑基期弟子心中也生气起来了,觉得这番话是对他们的侮辱。
范范看到这一幕,突然心思一动,觉得属于他的机会来了。
于是范范立马就跑去找,拍着胸脯保证他会将姜赫给游说过来,让他来代替嗜血一脉出战,还补回这些年失去的面子。
嗜血真人是一个极好面子之人,听到范范这番话,他立马就心动了,并给了他两粒血灵丹以及五千灵石,让他来请姜赫。
范范觉得以他跟姜赫之间的关系,想要请他来助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嘛!
再加上那两粒血灵丹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范范便偷偷将血灵丹私吞了,谎称给姜赫一粒中品灵丹,让他过来参加比斗。
但让范范非常意外的是,上次主动说要参加比斗的姜赫,这一次却出乎意料的再三拒绝了。
这让范范感到非常没有面子,以为姜赫不够义气,于是才说出了刚才那番狠话。
当然了,这些事情姜赫还是不知道的。
此时他在听了黄仁材诉说的关于范范的其他一些事情后,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刚才看那范范觉得非常奇怪,原来现今的范范果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范范了啊。
黄仁材显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姜赫的表情,只见他在叙述完了范范的种种恶迹之后,当下怨恨的怒道:“姜师兄,所以我之前才说,让您远离范范这种人,现在的他就像是一条疯狗,逮着谁就会咬谁您千万要注意啊!”
听到黄仁材这番善意的提醒,姜赫笑了笑,说道:“好,我会注意的,不过有句话我也对你重申一遍,那就是这次比斗,我真的不会参加,所以我劝你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说罢,姜赫便不再看他,转过身后便向大殿走去。
而看到姜赫要走,黄仁材当即就着急了,只见他咬了咬牙,接着“噗通”一声就对姜赫跪了下来,说道:“姜师兄,看在我们之前的情谊上,这次求您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们狂杀一脉啊!”
说完之后,黄仁材便对姜赫“咚咚”的磕起头来了。
磕头声音之大,竟然使得走到五丈外的姜赫都听得清清楚楚。
姜赫不禁有些疑惑了,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他问道:“奇怪,你们张剪师兄不是连续几年都打败对方吗?这次仍旧由他上场不就好了吗?”
“姜师兄,你是有所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