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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眼的张修走了,连续三樽酒下肚,这堂中的气氛又逐渐回升了上来。
正如那后世股市暴跌一般,急跌又多深,反弹就有多快。
笑眯眯的望着面前鱼贯而列,排队上来敬酒的一众新属下,明溯不由得咧开了大嘴:这帮兔崽子还真当老子是个白面书生,不就是比酒量么,难不成老子还怕了你们?!
存心表现的实在太多,尽管魏延一边在背后悄悄嘀咕宴无好宴,一边准备上前为明溯挡驾,顺便解解自己的口馋,可那明溯自始至终却总是端坐如故。除了毫无形象的甩去皮靴的脚跟旁边一大滩水渍之外,好好的一场宴会,一直延续到深夜的时候,舌头还没有大的便只剩下了明溯与背后早已馋得口水直流的魏延、卓膺二人了。
明溯是全部用作弊的方式将酒水都转到了地上,至于那魏延、卓膺二人因为职责所在,就算是想喝,都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别人过瘾。
好在,魏延、卓膺二人这一番煎熬终于没有白费,诸人酣畅淋漓之后,趁着酒兴,明溯连夜宣布了一系列的人事安排。当然了,考虑到刘隽、郤俭二人的感受,在宣布之前明溯还是与他们开了个简单的碰头会,只不过会上主要还是由明溯发言,二人只有不住的点头称是的表现机会。
反正先前有了协议,明溯也不再与刘隽、郤俭二人客气,直接将那些当众宣布效忠于自己的一众将领进行了周至的安排。
涪县县令韩遂刚刚赴任,所以也没有必要去变动。至于涪县的县尉是由曹纯临时兼任的,这曹纯夺了江油关后,一直没有个出头露面的机会,正好趁着大家开心,明溯便请求郤俭下了个文书,给曹纯明确了一下身份。
江油关的守将依然由曹纯兼任,考虑到他身兼两职,江油关又地势险要。明溯便将那卓膺派过去当了副将。
与江油关之间隔了个涪县的是白水关,原先的都督杨怀已经成了自家人,自然继续留任。至于原来的守将高沛则被明溯派去汉中当了郡尉,接替高沛的是益州名将,新任从事张任的儿子张翼。
三关之中,地处广汉境内的葭萌关的都督授予了同样是益州名将的邓贤,副将则由魏延充任。
在明溯心中。乱世之中最重要的还是军事力量,所以对于投诚的三郡太守他都没有变动。仅仅是为他们手下补充了一下自己的嫡系。
广汉太守是老张家的大儿子张肃张君矫,长史被授予给了马钧。按照明溯的要求,广汉将以葭萌关为依仗,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强弩和投石车制造基地,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自然只能由马钧去承担了。
考虑到广汉这个未来的军事后勤基地的安全,明溯斟酌再三后,将同为益州名将的刘璝给派了过去充任郡尉。如此一来,广汉郡内便同时有了三员大将坐镇,如果这样还会被宵小之辈所趁的话。明溯就真的没甚么话可说了。
广汉原来的郡丞是谁明溯不清楚,不过既然自己手下有人,那只能先挑些重要位置安排了。巴西郡程祁,这个看上去比较果毅的少年一下子步入了权力的中央。按照明溯的说法,既然年轻人有干劲,那就支持呗!
汉中太守依然是苏固,长史授予了广汉名士郑度。郡尉高沛,郡丞则是同为青壮派的犍为郡少年杨戏。
犍为太守任岐,长史为零陵名士刘巴,郡尉被明溯授予了张肃的儿子张表,郡丞一职则给了其相好的巴郡少年杨汰。汉中是一个比较微妙的地方,本来明溯准备在这里安插一二绝对信得过的嫡系的。奈何自己手下也就那几个屁人,想用的时候就捉襟见肘了。无奈之下,明溯只得尊崇新老结合的原则。想必这处于汉中权力漩涡中间的二老二少,因为观念的不同,不会做出狼狈为奸,欺上瞒下的事情出来的。
在治下势力之中按照地域、观念、年龄、背景的不同,有意区分出派系。并将他们交织安插在一起,这是组织人事工作的精髓所在,前世当过一把手的明溯对于这种驭下的手段运用得那是炉火纯青,驾轻就熟得很。
本来明溯也就是和刘隽、郤俭二人交流了一下自己初步的构想,不曾想那二人却是识趣,主动提出来说因为益州人才匮乏,请求明溯将手下的许靖、李仁二人借到州府承担起一定的责任来。
明溯正愁不好意思开口,不曾想才打了个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上来,当下也不客气,直接建议许靖任了州府长史,善于兵谋的李仁则成了州尉。如此一来,整个益州的文武事宜可谓是尽入明溯之手,只不过外交方面还得刘隽、郤俭二人出面而已。
既然刘隽、郤俭二人如此配合,明溯索性便将余下几件事情一并安排了下去。
原益州从事张松张子乔,也就是张肃的亲弟弟,被明溯推荐补了雒县令这个实缺。
应该说,先前所有的人都是得到了重要,或者是还留任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有这个张松,因为历史传闻中名声太臭,明溯仔细考虑了一番,还是觉得将其推荐到“要紧”的位置比较放心。
没办法,张松原来所担任的益州从事一职主要负责文书档案的管理。只要想想那暗中送到刘备手中的西蜀地形图,明溯就觉得脑门上头皮发麻,若不是此时还要忙着收买人心,恐怕早就寻了个不是,借着酒劲将其砍了脑袋,以绝后患了。
作为州府的文书,从事一职有很多掾属。本来益州的家务事还轮不到明溯来指手画脚,问题是已经想到了文书档案的重要性,明溯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疏忽了过去。
于是,莫名其妙的张任被明溯推荐为了益州别驾,那至关重要的地图按照职责,自然就应该由其亲自保管了。
“侯爷这是甚么意思?”
就在明溯漫不经心的宣布了扼守北蜀道大剑山新设一关隘,名为剑门关,守将授予谁都不熟悉的尹黙,副将则由泠苞、邓贤二人担任后,终于从先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张任涨得面红耳赤的站了出来,不安的抗议道:“我可还是益州的官员,并没有投入侯府门下……”
“本候没有说你改换门庭撒。”闻言,明溯却是微微一笑道:“难道你觉得益州别驾这个职务也是侯府下属?”
“我……下官绝无此意!”明溯的帽子扣得实在有些大了,听了这话,张让鼻尖不由得渗出了几滴汗珠,局促不安的偷眼望了望旁边正襟危坐的益州之主刘隽、郤俭二人,声音降低了小八度,轻声嘀咕道:“可是……总也不能由侯爷来宣布任命吧。”
“那许靖、李仁二人不也是由本候宣布的?”
“谁知道他们二人与侯爷是不是早已暗通款曲。再说了,堂堂长史、州尉竟然授予了区区两个无名之辈,岂不显得益州无人?”
“退下(大胆妄言)!”有些事情,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尽管已经将益州卖得支离破碎,可那刘隽、郤俭二人毕竟此时名义上还是益州的主人,总不能放任张任如此诽谤自己吧。
其实,这二人一起出口呵斥张任,一方面是自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了,另一方面却也是怕这大嘴巴的张任胡说八道一通,惹恼了明溯,最终大家一拍两散,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
明溯觉得自己是占尽了刘隽、郤俭二人的便宜。可若是换位思考,那刘隽、郤俭二人又岂不是拉虎皮做大旗,借了一回明溯的“势”。
张任目光短视,想不明白其中关键。可刘隽、郤俭二人心中却是清楚:刘焉正在荆州虎视眈眈,本来自己二人已经是待罪之身,说白了,只要等刘焉踏上益州的地界,这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尽皆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现如今,二人与明溯达成了私底下的交易,看似自己吃了亏,可退一步想想,只要自己还在这个位置上,又何必在乎地盘的大小呢。
历朝历代,许多皇帝为了自己能够多贪恋一阵权势,不惜大肆出卖国土,有的甚至于偏安一隅,或者干脆就纳首上赋,以儿皇帝自居。作为天下的共主,皇帝都是这个德性,又何况此时已经再无谈判的筹码,急得如同那热锅上蚂蚁般的刘隽、郤俭二人呢。
可以想象,从益州得到了巨大好处的明溯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定然会选择支持自己二人。换而言之,有了明溯的出手,那刘焉再想踏入益州地界,恐怕只有横着进来了。
刘隽、郤俭二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这种利益输送的道理还是十分清楚的。现如今,除了二人的首级,哪怕改投了明溯手下,那都是一件可以考虑的事情。
好在,明溯对于挑选属下的标准掌握得还是非常严格的,尽管刘隽、郤俭二人一再暗示可以奉自己为主,可明溯却似乎脑子不开窍一般,死活将二人捧得高高的,就像甚么都没听到一般。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熄了心思,专心当起了这个益州官场的傀儡以及明溯的传话筒、应声虫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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