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食邑的事儿,吴宁没怎么在意。
不过,通过这件事儿,倒是让他近一步了解了门阀与老太太之间的矛盾,也明白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就是钱闹的呗!
吴宁知道这一点,心情登时好了起来。
之前,老太太交代他捋顺长安门阀的那个任务,吴宁还没根没底的,现在却是有了一丝头绪。
钱的事儿,好办啊!
老子很擅长,好不啦?
正应了后世的一句毒鸡汤:这世上99的事儿可以钱解决,剩下那1
需要更多的钱!
暂且把这个想法放一放,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解决长安下水的问题。
只有解决了下水,地面上的问题才可以跟进解决,然后才是门阀的事儿。
一步一步来,不急。
可是下水
武老太太确实派来两个人,但那就是两个棒槌。
别说改造两百万人口城市的下水,这俩人连原本的旧长安城下水系统都弄不明白。
让吴宁有点绝望的感脚呢?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死马当活马医,至少这两个人比他强,还是得用。
还是那句话,一步一步来,弄不出新下水系统,那就先了解旧下水系统。
旧下水系统弄不明白,那就给他们时间,让他们一点一点的研究,急不得。
“唐俊呢?”
到了城造监衙门,吴宁先找唐俊。
书吏则道:“好像在程副监的职房里。”
得,吴宁心里苦啊,老子在这儿劳心劳力,那三个货可好,整天聊天打屁,连个正事儿都没有。
杀到程伯清的职房。
果然,唐俊和程伯清,还有长孙元冀正在那儿闲聊呢。
吴宁先是对唐俊道:“去文书库给我找几张图,历年城中下水的修缮稿。”
唐俊点了下头,没说话,亲自去了。
经过那天的仙鹤楼一宴,这三个货到是不给吴宁找麻烦了。
可毕竟都是年轻人,火气旺,许是心里那个疙瘩放不下,却是都别扭着。
就像唐俊,他是书记郎,掌管文书库的钥匙,吴宁让他去找,他也不打折扣,亲自去找,但是话却不愿意与吴宁多说。
唐俊一走,吴宁索性就在程伯清的职房里等着,与程伯清和长孙元冀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僵了半天,吴老九实在觉得尴尬,对程伯清道:“怎地?都多长时间了,还别扭着呢?”
“切!!”程伯清把脸别在一边,“多长时间?多长时间也记着!”
瞄了吴宁一眼,“卑鄙小人!净出阴招儿!”
“哈哈哈!”
吴宁乐了,心说,我吴老九本来也不是好人啊!
程伯清别的还好,主要是那天防着防着,还是让吴宁给坑了,这货有点接受不了。
怎么说呢?
防不胜防!
防着太平,防着穆子期,也防着他那两个大高手,结果
这货还有李裹儿和武崇训!
特么他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还是掉大坑里了。
程伯清能高兴才怪。
“行啦!”吴宁缓声道,“都是老爷们儿,差不多得了!我又没杀你全家,有那么大仇吗?”
眉头一挑,“晚上我请你们吃酒,那事儿就过去了,如何!?”
“不去!”
哪成想,程伯清眼珠子一瞪,特么不说吃酒还好,一提他更来气。
“爱去不去!”
吴宁言尽于此,白了程伯清一眼,“真当你是九天玄女,绝色佳人了呢!老子还得哄着来是怎地?“
说着话,唐俊已经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摞的图稿,都是历年长安水利的图纸。
吴宁也就不再搭理程伯清,接过图稿,就在这屋里找了个地方翻看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可找的,长安下水年年修,可年年的改动都不大。
吴宁也就是从中找出几张标注清晰、特点显著的,拿去给洛阳来的那两个笨蛋当个参考。
程伯清开始还没当回事儿,任由吴宁在那儿瞎翻一通。
可是,后来偷瞄几眼,也是看出来了吴宁要干什么。
闷头假装做事,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蹦出一句:“咸亨四年”
“嗯?”吴宁一愣,“什么咸亨四年?”
程伯清头也没抬,“找咸亨四年的城造图。”
“”
吴宁愣了愣神儿,随之错愕的在一堆图稿之中翻找起来。
咸亨四年,也就是公元673年,距今已经二十六七年了。
吴宁着实费了一些周章,才从图稿堆里翻出一张已经发黄的旧稿。
搭眼一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与现今的图稿几乎没什么变化,且因年代久远,受了潮的缘故,有些地方更是模糊不清了。
不由发问:“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程伯清一听,有点不耐烦了。
这孙子悟性怎么这差呢?眼神儿也不太好,没好气地提醒道:“右下角!”
这时,唐俊也开口了,倒是没程伯清那般不耐烦,给吴宁解释了起来。
“现在的长安下水,是咸亨四年建的。之后,一直都是修缮维护,并没有太大改动。所以,咸亨四年的图稿是第一稿。”
“设计此图的属官姓名印信,就在右下角标着呢。”
“!!!”
吴宁闻之大喜,操,这几个货有两下子啊!
顾不得其它,赶紧朝图稿右下角看去,只见那里果然有一个人名,还有殷虹印章的痕迹。
虽说也有些模糊,但尚看得清写的是什么。
吴宁定睛一看,上面的静静地写着一个让他意外至极的名字——
长安城造副监:王勖。
“王勖!?”
吴宁猛然一震,王勖不就是王从简的爹,宣城公主的驸马吗!?
吴宁抬头,一脸的不敢相信,“王勖懂水利?”
只见程伯清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来了一句,“当刺史之前,的确很懂。现在嘛?那就说不准喽!”
“操!!”
吴老九记下了,定有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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