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几乎所有人都纳闷。
实际按照宋朝的说法,就是重置军头,真正的军头,而且兵力与宋初的军也差不多。不过将兵法还没有开始,沾到军头二字,总有点不好。
反正换汤不换药,何必碰那个腥气?
“第一旅将乃是窦老将军。”王巨说着,拿着一面旗帜,以后这就是第一旅的旗帜。这个各旅的旗子,未来可能会很管用的,马上王巨也要解释。
不仅是旗子,还有兵力的补充。
原有的环庆路军队中马兵禁兵合计才二十一营,不过就近又从华州与永兴军调来十一营禁兵支持。此外还有近十营蕃落,十几营清边弩手与保捷。
正规的兵力就这么多。余下就是三万多名强人壮马。
不过这些兵力不可能全部投放到战场上,后方多少要留下一些兵力驻守,即便郑白渠的兵力也不可能全部带过来的,事实经过挑拣后,王巨只带来八十六营保捷,战斗力稍稍偏弱的数营保捷也留在了后方,协助官府维护治安,安顿逃难的环庆百姓。
至于三万多名强人壮马,更不可能全部投放到战场上,所以王巨说八万对三十万。
在三原王巨还不大清楚,毕竟他离开庆州好几年,兵力@∮分布与以前大不相同了。直到四天前,王巨才从李复圭手中拿来环庆路的兵力布置。除了从后方带来的十一营禁兵,随着保捷军秘密呆在宁州,环庆路能调出来的兵力。几乎全来到了庆州前线。包括华州与长安的禁兵合计是二十七营马步禁兵。八营蕃落。十四营原有的保捷。两万来兵力。
余下就看有多少强人与壮马愿意投入到战斗中。
因此还要对前线进行少许兵力补充。
几万保捷军也行军了,不过打着拉训的名义,行军到了宁州,并不在庆州境内。但从现在起,他们中的一部分已经开始向庆州正式进军。但诸将不知道的。
不过这些保捷军编入到最前线的很少。也不是说王巨不用他们,战争一旦开始,很快就会不分前线与后线。后线也是前线。
“我报各营的军号,听到军号后。各营指使请站在诸旅将的身后,从现在起,他们就要听从他们的号令。”
王巨报出一个个营号。
一个个指使也站到了窦舜卿的身后。
实际此时环庆路最能打的不是窦舜卿,但谁让老窦官职高资历深呢。
第一旅将是窦舜卿,第二旅将就是燕达。
姚兕刘昌祚并不比燕达弱,但同理,人家官职高,已经打了出来。
第三旅将才到了姚兕。
第四旅将到了李三狗。
李三狗咧嘴笑了笑,还是很满意的,一个老蕃将。能排在前面,这也是王巨。换作其他官员,会可能吗?
不过大家也会意,一是李三狗确实能打,二是他资历同样不浅,只不过他以前的资历是用宋朝将士鲜血建立起来的,如今换了位置,成了宋朝的蕃将。最后一个原因就不用说了,李三狗乃是王巨的嫡系。第五旅将是刘昌祚,这个略有异议,因为刘昌祚未打出来,不过刘昌祚官职高哪,倒也说得过去。第六旅将是王君万。第七旅将是刘阒。第八旅将是林广。
大顺城乃是重中之重,两个旅将驻扎很正常,不过各人脸上又有些古怪。都是旅将,窦舜卿这是名升暗降哪,而且到打的时候谁听谁的?
老窦脸上也有些不高兴。
“窦将军,莫急,稍后我还有安排。”王巨说道。
说完继续任命。
第九旅将是姚麟、第十旅将是种谊。
这回轮到李复圭有些不高兴的,不过他也无辄,因为种咏之死,种家兄弟对他皆有些怨怼,然而谁让种谊是王巨嫡系呢。
第十一旅将是高敏,此人是一个宦官,也是环庆路的都监,王巨秘密来到庆州后,也与高敏交谈了一会,觉此人在军事上还不错,所以这时让他单独统帅一旅。第十二旅将是种古,他同时继续主持环州事务,主要是以侧应为主。环州哪里不是主战场。
第十三旅将是魏庆宗,第十四旅将是秦渤,第十五旅将是李克忠,第十六旅将是杨培,第十七旅将是顾永平,第十八旅将是蕃将赵明之子赵余庆。
赵余庆虽是赵明之子,但去年数战表现不大好,让王巨排到后面了。后面几个旅将都是庆州与环州原来的重要武将,但大多数王巨都不大熟悉,不过王巨真正指望的也就是前十个旅将,后面的八个,看着办吧。
就是这十八旅将,将一百三十五营士兵瓜分。多者一旅能有十余营官兵,少者只有几营官兵。
至于强人与壮马,再根据实际报名的人数,以及他们位置的分布进行第二次分配。
兵力布置完毕,王巨说道:“诸位,相信三川口之役,大家皆知道其经过吧。非是我军不勇敢,即便我军遇伏,但也多次杀退了敌人,特别是郭遵,更是杀出了我军的尊严。然而随着都监黄德和的逃跑,终于导致我军惨败。可是黄德和乃是三军都监,即便刘平也无权处置。但正是这个无权处置,让数千将士亡魂于三川口,也奠定了西夏士兵的信心。”
“为惩此之戒,我现在置了这个临时的旅,也下令,自此以后,直到战争全部结束,三军必须遵从我的号令。余下便是章通判,窦总管。”
窦舜卿这才色霁,原来他除了这个旅将,统领着十六营官兵外,还有着三号长官之职。
至于他排在了章楶下面,章楶乃是一个文官,并且是二甲进士。他能争什么?
“除我们三人之号令。各旅必须听从各旅将的号令。”
也就是什么都监、押监的什么。都无权干涉三军行动与战斗。
“至于不听号令者,各旅将有权利对指使,包括指使在内以下各将士,杀。”
轰!
下面立即传出嗡嗡地议论声。
各指使看着他们各自的旅将,面面相觑。
“敌军势众,兵力可能是我军数倍,如果军令不行,如何得胜?如果你们不听从各旅将指挥调动。即便各旅将不杀,我也要杀!”王巨森冷地说道。
“从今天起,不听从号令者,杀。”
“不前者,杀!”
“延误战机者,杀!”
“投敌叛变者,杀!”
“泄露军情者,杀!”
“违反军纪者,杀!”
“如果各旅将也违反这数条,我来杀!”
也就是老窦犯了这几条。王巨照样要杀掉老窦。
这是威的一面,王巨又说道:“但是……但是你们只要有功劳。这次必有赏赐。官家让我来庆州,我在延和殿当着所有宰执与重臣的面问了官家一个问题。上次大顺城之战后,微臣的年龄小,不大好重赏了。可是蔡公呢,继续于边州任知州,姚兕继续呆在了荔原堡,张玉到了河北仍是一个副总管,章楶至今都不是一个知州。”
“官家什么反应?”有人问。
“官家说这是朕的失误。”
王巨语气说得平淡。
但很多将领听了心潮澎湃,自宋仁宗以后,士大夫越来越得势,也造成了军事上越来越畸形,就是各将立下了大功,赏赐也很轻。最好的一个例子,庆历时最牛逼的勇将张岊,立下了那么大功劳,也不过迁为礼宾副使,一个从七品的小官。直到明镐来到河东后,得明镐推荐,才迁为沿边都巡检使。
试问这种情况下,诸将愿不愿拼命?
议论声再次响起。
王巨拍拍手说道:“接下来就是安排,不过安排之前,我还有一些新物事拿给诸位看,之所以让李公下令,让诸位来到此处集结,一是为了隐瞒我来到庆州的消息,其次就是为了这些物事。”
…………
赵顼将王巨的奏折传给诸人看:“西夏真向庆州出动大军了。”
文彦博很不喜欢的,王巨替李复圭略略辨解了一下,这个倒无所谓,反正李复圭下了海。主要是王巨置的这十八旅,似乎隐隐在推翻宋朝的原有军制。
赵顼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八万对三十万,事急从权罢了。况且只是战时的临置,战后还是原还原,该干嘛还是干嘛。
他在看大家的动态。
对于战争,王巨原来与他仔细地谈论过,王巨诠注的战争乃是三个阶段,战前准备,战时,战后的善后。这三条重要性一样,包括这个善后,无论打败或战胜,善后不处理好,打败了就是真正的惨败,打胜了也只是一场劳命伤财式的战争。只有善后处理好,才能将一场战争所带来的效果无穷的放大。
现在奏折上所说的战略与战役区别,也隐隐与此有些联系。
但让他十分失望。
大家看后,脸色精彩纷呈,可没有一个人说话。
赵顼只好看着王安石,王安石无奈地说:“王巨此去,他所要的朝廷都给了,又是提前准备,胜负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显然不是赵顼所要的答案,他又看着陈升之。陈升之多狡猾啦,一言不。赵顼只好看着王珪,王珪道:“陛下勿要担心,王巨下令坚壁清野,庆州又有诸堡拱卫,正是天寒地冻之时,夏人必不能持久也。”
赵顼心说,朕要的不是这个胜负之争。
于是他又看着文彦博,文彦博道:“希望王巨此行不让陛下失望吧,如果不能胜,自此西北多事矣。如果是小胜,西北还会多事矣。只有大败夏兵,西北才能平安一段时间。”
文彦博又埋下了一个坑。
你王巨这一回可折腾不轻,因此那怕你就是小胜,也是一种变相的犯罪!
赵顼未注意,只是失望的让大家退下。
王巨原先离开京城时,知道真相的人不多,知道的也没有传,毕竟大过年的,大家都想过一个平安年。
不过一回消息终于传了出去。
不管王巨是君子还是小人,但在原先华池那数场战役,打得极其光彩。如今再度临危授命,前去西北。所以满京城的老百姓都开始谈论了,就连大苏也兴致勃勃地写了一长诗,“讴歌”王巨,顺便讥讽了王安石没有容人之量。这么好的文武双全的臣子,因为不支持你的变法,便搁在军器监了。结果呢,出了事,又让王巨当救火队员。
王安石看到后,十分恼怒。
你这个苏轼,懂不懂啊,且不说胜负未知,就是胜了,看看王巨这次的花销!
如果都象王巨这样打仗,还要不要开边河湟哪?
战争还没有开始呢,花销就让王安石心痛了。这也是文彦博挖的那个坑的原因。
你要便宜行事,给你便宜行事,你要章燕刘三人,给你章燕刘三人,你要官职,给你官职,你要后勤,不顾劳民伤财,立即调度。那你还有什么借口,打不败夏军?甚至说以后也可以用此做为理由,反对所有将领的开边行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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