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昆仑派的几位长辈都露出鄙夷的神色。若是古月勇所言属实,崆峒派弟子蒙面不以真面目见人,三言不合就动手偷袭,现如今
却先来恶人先告状,那么就是理亏了。那名叫丹梅的汉子转头瞧向师父,看师父意下如何。武当的管贤石瞧见这种情形,心中便已明了,若
是古月勇所言有半点虚假,那位叫丹梅的汉子必然口舌相争,此时不但不反驳,反而瞧向师父,这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禁暗暗摇
头。卜子欣心道:这崆峒派的钱老儿脸皮真厚,明明是自己弟子先的手,还好意思来昆仑山兴师问罪!
胡润西道:“勇儿,那钱大掌门的高足又是如何受伤的?”这一问正是关键所在,众人不约而同地瞧向古月勇,等待他的答复。
古月勇道:“回禀师父,当时慕容师兄瞧见崆峒派的弟子偷袭伤了我,不禁大怒,伸手点了我左肩上几个穴位,止了血,转身大声道:‘
阁下既然不讲江湖道义,一意孤行,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那名老大傲然道:‘费那么多口舌干甚么?快来!快来!咱们刀剑下见分晓!
’慕容师兄再不答话,从背后慢慢拔出长剑,突然向前箭步跨出,使出师门“水墨山水剑”,一招“泼墨挥毫”,剑花如同泼出去的墨水,
四处挥洒,一招之下就笼罩住蒙面汉子上身十几个要穴。”
一旁的史艾棉忍不住发笑,这古月勇说话就爱胡吹大气,甚么“一招之下就笼罩住蒙面汉子上身十几个要穴”,慕容杰哪里有这等功力?
昆仑派的几位师叔脸上也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即是掌门胡润西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心中知晓:这水墨山水剑,是昆仑派创派祖师修独尘品赏
水墨画后,突发灵感创出来的上乘剑法。剑尖剑刃的招数主要是勾斫、皴擦、点染,剑脊侧是泼破积烘,剑法讲究意境隽永,气韵生动;往
往一出手,敌人还没有弄明白剑意,便已中剑,但剑法上的高低便要瞧用剑者的领悟和功力深浅了。这套剑法放在慕容杰手上,估计只能发
挥剑法威力的十分之一吧。
只听古月勇继续道:“那名老大叫道:‘你...你...’显得甚是惊慌,挥动钢刀竭力挡格。两人翻翻滚滚斗了二十多招。突然慕容师兄提
起长剑,连点六下。”史艾棉猜想这一招定是‘六根清净’,师祖当年就曾经以这一招打败了六个甘肃道上的高手,连点六下,连伤六人,
端的是威力奇大。古月勇继续道:“那名老大只挡得前面五剑,到得第六剑,终于无法挡格,一声怒哼,右肩右腕同时中剑,钢刀便向下跌
落。那名老大还没等钢刀落地,左手已往怀中一掏,一把暗器向慕容师兄面门、前胸运力甩掷而去,另一把向我射来。当的一声,此时钢刀
才掉落在地。那名老大乘着慕容师兄挥剑格挡暗器之时,他不知使了甚么古怪网状粘性之物,嗖的一声,把慕容师兄的长剑掳了去。那老大
大喊一声:‘扯风!’随即仓皇越墙而去。那老二老三听见喊叫,撇下家丁夹着尾巴逃之夭夭。”那名叫丹梅的汉子,听见他如此嘲笑暗损
,气得眼睛瞪到牛眼一般大小,只是没有师父旨意,不敢骂出声来。
众人适才听古月勇描述,蒙面老大轻松击败那使虎爪的护卫,显然武功不弱,但在昆仑弟子慕容杰的手下居然走不过二十多招,最后还要
落荒而逃,看来那个慕容杰的武功远在蒙面老大之上了。但手中长剑突然被敌人夺走,却又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一旁的史艾棉却死活不信,
心中思量:定是古月勇信口胡吹,那招“六根清净”是威力非凡,但在慕容杰使来,却并不能将威力尽数施展,练武之时,自己就亲眼瞧见
过。那位蒙面老大之所以落败,定是武功稀松平常的很!
“慕容师兄生怕我躲避不过暗器,跳过来帮我挡格,所以即便是佩剑被夺,也没空上前追赶索回。我先前吃过大亏,早已全神戒备,待得
暗器袭来,疾忙向旁边跃开相避。慕容师兄从怀中掏出匕首拨打暗器,只听叮叮叮叮叮连续五声。我突然闻到一阵腥臭,觉得情况有异,低
头向掉落地上的暗器上瞧去,火把照耀之下,看得清清楚楚,暗器是二十多枚甩手镖,镖上隐隐泛着蓝光,显然是浸过剧毒。慕容师兄还没
抬起头,突然听见蔡京惊呼:‘苑儿,你怎么?你怎么了?’听语气甚是惊慌。我转头一瞧,见到那位锦衣姑娘已晕倒在地,手臂上明晃晃
插着一枚甩手镖,直没至柄,伤口上流出来的赫然是黑血,却不知是何时中的。慕容师兄并未将暗器随处拨打,只是将其击在地上。那么她
手臂上的毒镖定是那名老大所发。我和慕容师兄都大为愤怒:武林人士以暗器防身,击近及远,本属寻常,但在暗器之上浸以剧毒,已入下
流,为武林同道所不齿,更甚者是偷袭丝毫不懂武功的女流之辈,更是不能立于天地之间。”
听到这里,就连武当派的管贤石也不禁摇头叹息,正派中人比武,当以武力一较高下,要用沾毒暗器伤人,那跟魔教邪徒又有甚么分别?
钱三石见众人瞧自己的神色中充满了鄙夷之色,显然信以为真,不禁大怒,喊道:“你这小子胡乱说些甚么?你说我堂堂崆峒派弟子竟然用
喂过毒的暗器伤人,只有你一人瞧见,你的师兄又不在,现在可有第二人见证?”
古月勇大声道:“你是说我在信口开河,满口胡言了?”钱三石冷道:“你和慕容杰那厮是师兄弟,兄弟情义深重,你为了洗刷他的清白
,圆谎骗人,也是有的!”古月勇只气得鼻孔呼呼扇扇,忽然刷的一声,从背后拔出长剑,往自己左手腕上一削。左手手腕应声而断。众人
惊叫声中,胡润西倏地抢上去,挥指点了他手上列缺、内关、神门、外关诸穴,止住血。大声叱道:“人家不信,有这许多长辈在场,当可
慢慢分说取证,你动不动便拔剑,难道这断了的手腕能长回来么?”古月勇笑道:“师父,我就要让他们瞧瞧,我古月勇所言非虚!”众人
见他如此刚烈,都惊愕万分。就连钱三石心中也自惊讶。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在门帷外传进来道:“启禀师父,弟子有要事禀报。”胡润西听出声音是守在堂外的小徒秦昆泉,道:“进来吧。”
秦昆泉进了内堂,行完礼后,躬身向师父道:“一盏茶之前山门外的师弟告知,华山派掌门陈家圣求见,现如今正在正气堂外候等。”内堂
的众人都微微惊讶,胡润西和昆仑派的几位师叔连忙站起身来,亲自出堂外迎接。武当派的管贤石道长也随同外出,崆峒派的钱三石却大刺
刺地坐着不动,拿起桌上的茶杯品茶。卜子欣连忙把古月勇拉到一边,察看他手上的伤势。适才变故陡起,倒没人留意她何时进来。
胡润西一边往外走,一边心中思量:今日究竟是甚么日子?先是崆峒派的掌门和武当派的管贤石,如今连华山派的掌门也到了。所谓无事
不登三宝殿,这估计也没甚么好事!难道也跟徒儿杰儿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