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有那么一会儿,沈竹开口说道:“张司匠,你把擂台用到的榫卯构件给我几个。”
“沈教主,这。”张行河有点为难,他并不是因为害怕神树教把榫卯的建造技术学去。
这里简单说明一下榫卯是什么,它是古代中国建筑、家具及其它器械的主要结构方式,是在两个构件上采用凹凸部位相结合的一种连接方式。
凸出部分叫榫头;而凹进部分叫榫眼。
在技术上的要求是非常苛求的,榫头厚度要小于榫眼宽度0.1-0.2mm,因为当榫头厚度大于榫眼宽度时,会挤压引起胶液流失,进而降低胶合强度使得构件不牢固,甚者,在装配时也容易使榫眼开裂。
然而,以上的要求只是其中的难点之一,其它的就不多说,自行百度去。
所以,张行河不怕榫卯被人学会,他现在是在担心神树教生搬硬套的复制一批榫卯构件,若是造成规格出现一丝差错的话,擂台即使搭建起来也不牢固,到时候神树教找他麻烦怎么办。
沈竹看出张行河的担忧所在,于是缓声的说道:“张司匠,擂台若是出现问题,责任就归于神树教,你不必要担忧神树教会因此找你麻烦。”
听到沈竹这一发话,张行河松一口气,脸色挂上笑容,说道:“行,我这就去把构件拿过来。”
半个时辰后。
张行河很惊讶的看着眼前一批榫卯构件,拿起两个构件对比的细看了好久。
根据二十几年苦苦锻炼出来的眼力,他不用工具测量便知道这批榫卯构件很符合规格,可说是完美,跟他给沈竹的构件没啥两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印印出来的。
那么,他就很疑惑了,神树教是如何制造出这一批构件的?
在他看来,即使把广府所有的司匠召集一起制造,也不能保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可以大批量的制造符合规格要求的榫卯构件。
沈竹让严振东带人送这批构件给张行河,严振东在一旁看到张行河在沉默的看着构件好久了,不由出声问道:“张司匠,构件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张行河被严振东的突然问话惊愕了一下,回神后忙的回道。
没问题,你还看那么久?
严振东闻言就不客气了,说道:“既然如此,张司匠你尽快开工,把擂台建好。”
第二天早上,还差十几分钟就到辰时,初阳已升到半空,可说阳光明媚,一切都那么美好。
而此时,沙面的对岸渐而迎来一大批人潮,很快这一带的地区就被人占满了。
有一些人是挑担过来做买卖的,他们来的更早,大约在卯时,那时天色微亮,只能模糊的看到路。
现在看到有人过来,这些做买卖的人顿时起身,挥手吆喝:
“看这里,这里有热乎乎的包子诶。”
“桂花糕,好吃的桂花糕,看比武大赛就吃桂花糕!”
“这位大爷,给你孙子买串糖葫芦……还有这位小姐姑娘,这里有糖葫芦。”
……
煎饼、油条、肉夹馍、五香回卤干、茶叶蛋、卤蛋等等,这里几乎聚集了卖小吃的小贩,甚者还有臭豆腐,但是除了寥寥几个喜好臭豆腐的人去买,其他人纷纷掩鼻绕路而过。
没多久后。
沙面这边又迎来一批人潮,来者们是今天参加比武的人群。
单人独行客就没什么好说的,他们除了身上穿着比武用的服装,几乎跟看热闹的路人没啥区别。
显眼的是那些帮派和武馆的人群,走在前头的是参赛选手。
骚包点的大多数都是帮派的头儿,或许他们想吸取人员加入,便身披披风,上面绣着各自帮派的名字,他们虎虎生威的迈着步伐,时而向看热闹的路人挥手,后面还紧随着一群摇旗呐喊的人,在不停的欢呼某某必胜,某某天下无敌,甚至连脚踢岭南十虎的口号都喊出来。
相对帮派的辣眼夸张行为,武馆的人群就低调多了,他们除了在旗杆上挂上武馆的名字外,基本是一路沉默的走过来。
所以。
有些武馆的人听到那些脚踢岭南十虎的话语后,武馆师傅们久经江湖多年,气量还是有的,他们只是脸色阴沉一下,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但徒弟们就不同,他们脸色很怒火,在破口大骂帮派不要脸,甚至叫嚣在比武大赛上,要把帮派的人都打断手脚,而脾气暴躁的人都等不到比武大赛,现在就想快步跑去揍帮派的人,最后在师傅们的瞪眼下,怏怏的退回队伍中。
很快,武馆和帮派的人都挤到岸边上,举目一看。
“师父,我们武馆的位置在哪里?”
有人很疑惑,河道上的擂台并没有标出他们武馆的位置,而且,他们也没看到有桥通向擂台,难道他们要涉水爬上擂台。
比武的擂台就处在河道的中央处,它是长五米宽五米的擂台,并且离河道水面有一米高,所以擂台的下方空的。
擂台的外围有一道圆圈形状的桥梁,而桥梁则比擂台高上一米左右。简而明之的话,跟西方的斗兽场没两样,人们可以颇安全的坐在高台上看到下方的斗兽场地。
圆圈桥梁上摆放了椅子,但是位置有限,基本上是官府和洋人席坐的位置。
所以,武馆和帮派的人都在疑惑,他们怎么上去比武擂台,难道要从桥梁的下方涉水过去,然后再爬上擂台。
“这不是在侮辱人吗!那么我们还比武个屁啊。”
年轻气盛,所以有些徒弟很容易想歪,他们觉得神树教和官府联合举办的比武大赛实在是瞧不起武者。
而此时。
“神树教和官府的人来了。”
伴随着一声响起,一群身穿印有兵字的官服马褂的士兵,分成两列快步行走,并把人群分隔推搡一边去。
很快,一条宽有三米的通道就在人群里拉开来。
随后便可以看见沈竹和纳兰元述走在前头,各自身后带着自己的属下,有说有笑的缓步走到岸边。
“沈兄,你这是准备让人涉水爬上去。”纳兰元述也很惊讶眼前的擂台,由此问道。
沈竹闻言,并没有马上作出回答,手掌互拍三下。
伴随清亮的掌声响起,河道上的桥梁咔嚓一声,一大节半圆状的桥梁顿时错位下来,接着就如同卷曲悬挂在胸前的机器人手臂一样,节节伸直,并往沈竹所在的方位延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