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1 / 1)

<>第五十三章

这桩事情过去之后,我们就回到了新泰,到了小旅馆里却也没见到苏山山和小能手,倒是老板娘递了个纸条过来,说是他们两个去了离着新泰一百多公里的山区,那地方没信号,叫我们不用担心,他们去看看就回来,我们劳累了一天,都觉得有小能手带着,苏山山万万不会出什么事情,然而第二天一早我们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我睡眼朦胧的一开门,不由的就愣住了,苏山山这小姑娘我早就说过,如果不是有什么局面里的角色需要她扮演扮演,平日里的打扮可都是跟着苏醒学的,身上七八千的衣服让识货的人想抢,既然注重个打扮,那么头发自然是要打理打理,脸自然也是要洗洗的,然而这一次苏山山的卖相可当真不怎么样,蓬头垢面不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一见苏山山这个模样,原本因为一大早被吵醒了清梦而有些愤怒的王天成老先生就第一个忍不住了,这老年人都是喜欢小孩子的,况且王天成孤零零的一个人,这苏山山又是个美人胚子,端的招人喜欢,她这么一哭,王老先生就满脸愤怒伤心的跑了出来,一把拉住苏山山的小手就嚷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爷爷,爷爷杀他全家!”

“小能手,小能手让人给扣下了,要,要游街!”等着苏山山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说完,我们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说起来也是小能手不好,他们两个听到了个消息,说是刘老三闭门不出倒不是因为怕了什么,而是因为一直忙着在乡下收好东西,如今收藏大热,原本乡间那些不值钱的老家具都成了宝贝,这报纸上也是常说什么人在乡下闲游,和村妇讨碗水喝的时候就看到人家这碗不大一般,虽然破破烂烂,可碗底下却是大明朝的年号,耍个心眼便宜收回去找专家一看,就是个百十万的玩意儿,刘老三或许是闲的蛋疼,或许是看上了这中间的暴利,也加入了这些人,离着新泰一百多公里的催邙山里就有这么一个村子,虽然是要翻山越岭极为难行,但好玩意却是有着这么一点,听到消息之后小能手就和苏山山雇了辆车,一起赶了过去,想着跟踪跟踪看看路线。

然而刘老三没找到,小能手倒是出了事情,这事情说来也是冤枉,小能手他们到了之后,差不多就是下午两点钟的样子,山里没什么娱乐,不通电也就没电视可看,最多就是听听收音机,不爱听那东西的就凑在一起闲话打牌,闲话打牌自然是不能自己窝在家里的,男人们出去了,女人做完家务就是睡觉这样无聊的事情,除了睡觉就是被睡,小能手和苏山山打听了一阵子,也没发现有什么城里来的外人在这里出没,不由的有些沮丧,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提前也没做什么准备,催邙山里这个村子,是要翻山越岭的,虽然不大困难,但一上一下也是两个钟头,走的两人又渴又饿,小能手毕竟二十多岁,算是个大哥哥,就自告奋勇的去人家家里讨水喝。

“谁知道她们家里门没有关,小能手一进去那女的就尖叫了起来,光着个屁股也不知道羞的就拿着擀面杖追着小能手打,还骂小能手是流氓,她一叫,附近的人都跑了过来,就把小能手抓住了,小能手分辨了几句,就被打翻在地挨了好几脚,我一看不好,就藏了起来。”苏山山哭哭啼啼的说道:“后来我就想着等着天黑了去把他救出来,可谁想到有五六个人看着他,我偷听他们说话,说是要等着过几天祭祖的时候拿小能手游街,脱光了让他丢人,小能手倒是看见了我,拼着命的给我使眼色,我就跑了回来找你们想办法。”

“这个人丢不起啊。”张德利虽然也是哭笑不得,不过设身处地的这么一想,脸色也有点难看起来,摇着头说道:“都说女人怕被脱光了游街,可都是人,男人就不怕吗,要是我遭这么个罪,怕是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来了,要是周围没认识的人也就算了,可偏偏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见了,丢人,丢人啊!”

“真不知道这大冬日里,被剥光了衣衫,要冻成什么样子…”张德利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菊花一紧,眼睛里瞬时间就出现了小能手光着屁股打着寒碜脸上屁股上都写着大大的流氓二字的落魄模样,忍不住就说道:“咱们,咱们还是赶紧去弄他出来吧!”

“不好办啊。”虽然我也看得出来王天成老家伙颇有和我一样的感觉,但他沉默了片刻之后,终究是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催邙山我是知道的,那个地方穷山恶水,民风彪悍,早先就有滥用私刑的名声,记者采访了几次又动用了警察这才收敛了一些,可小能手这件事咱们是报不得警的,他的身份太敏感,而且要是咱们几个人换上警察的衣服过去也不见得好使,几个警察那些村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说不定连咱们都扣下了,到时候要是再出点篓子,正牌警察一来,咱们几个哭都没地方去哭,贸然救人,肯定是不行的。”

“先去看看情形,五六个村民看守的话,咱们晚上夜袭一把,把人救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张德利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小能手毕竟是咱们自己人,让自己人落难置之不理,这种事情我们是做不来的,虽然咱们都是靠着嘴巴吃饭,但也不是手无寸铁的懦夫,带着棍棒,安排好退路,或许就能全身而退,他彪悍就彪悍,我们手里有家伙又有什么可怕的,都是男人,说起心狠手辣,他们不如我们!”

“对,我也是见过血砍过人的!”昨天晚上那件事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那白嫩可爱胖司机虽然看着软不拉几的,但遇到那几个想要漫天叫价的蛮汉的时候,可是挺着胸膛说了一句自己可是山东人的,我虽然不是山东人,但却是个追随着光明的人,我心中的那位先生说过,他想要这天下的人成为不羁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时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灾恶侵袭时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时,不恐惧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献媚,不向豪强屈膝,所以,我向面对这一切,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面对所谓的曲折与困难,想要证明自己,是一个站起来的人。

“凭着热血是不够的,有时候也是多余的。”我激动的样子看在王天成眼里之后,他的脸色就有些百感交集起来,沉默许久之后,低着头说道:“当年的暗墨,也都是你这样年轻的人,可他们现在,都已经不在了啊,只有我这个没用的人留在这个世上..”

“不管怎么样,试试才知道,不试的话,总不甘心。”王天成的话并没有让张德利改变他的决心,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兵分两路,苏山山和我去找辆车,那地方山高路远,咱们不能靠着公共交通,有辆车接应总是错不了的,白木,你去找找这里的玩具市场,看看能不能弄两把仿真的枪来,如果没有,就买刀子吧,这一次,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受辱!”

张德利的这一次让我有了许多的联想,虽然有些自恋,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是个很细心的男人,或许这和我的性子有关,我生性柔软,生怕伤害到别人,所以总是很小心很仔细的去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去聆听分析他们的每一句话,张德利曾经说过,他很佩服先生,居然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前程,我这样的性子,说是体贴自然是往好了说,往难听里讲,那就是十足的阴柔,和我这样的人打交道,是要小心加小心的,因为只需要一句话,我就可以分析出很多东西来,即便有些只是联想,但这联想和事实的差距也不会谬之千里,所以我很疑惑的想到了张德利的那一句再一次,我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对于小能手这件事,他的表现已经不能用冷静来形容,我所知道的张德利,不是这样冲动的人,然而,我是不喜欢去追问太多的,我相信的是,我总可以自己找出答案,有些话之所以不用说,那并不是这些话无关紧要,而是,对于我来说,这些话实在算不得秘密,既然知道了答案或者在不远的将来这些秘密都不再是秘密,我又何苦厚着脸皮去问什么?

买东西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真的是第一遭,但早就跟着张德利做过这么一次,有样学样倒也简单,但凡是这种玩意,出现的几率最大的便是地方上的批发市场,我打听了路途,找到之后,果然就买到了两把*,从样子上来说,是认不出真假的,至少我这种外行看来就是这样,黑洞洞的枪口,沉甸甸的枪身,充满金属光泽的机扣,拿在手里总有一种天下任我横行的感觉,买到这样东西之后,我也接到了张德利的电话,我说了地址之后,在门口等了片刻,张德利他们就坐着一辆桑塔纳开了过来,算算人手,我们的确是人多势众,可再仔细算去,就有点寒颤,王天成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虽然是男人,可勉强也就是充数,至于苏山山,更不用指望,更何况,这是男人的事情,我虽然性子软弱,但还没沦落到让一个女孩为我打头阵的地步,悄悄的把*给了张德利之后,我们两个对视一眼,都感到了肩膀上的重任,大家心事重重,谁也没兴趣多说什么,那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黑瘦中年人,见我们几个脸色阴沉,吓得吐了吐舌头埋头开车,直到出了第一个收费站我们停下车加油的时候。

“兄弟,要望远镜吗?部队里的货色!”沉默着沉默着,终于这沉默被一声兄弟打破了,我们抬起头来向着窗外看去,不由的齐齐皱起了眉头,外面敲着玻璃的这一位穿着一身迷彩作训装,虽然没有军衔什么的挂在外面,但头发剃的青寸,脸上也是彪悍作风,看着还真是个当兵的,我们这种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虽然身上带着太阳的光芒,然而真正碰上这种人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觉得紧张的,毕竟,我们所谓的光明,并不是这些人的光明,更让我们觉得呼吸有些沉重的是,就在这大兵哥的身后,停着一辆没挂牌子的绿色吉普,上面还坐着个同样穿着作训服的小年轻,不住的往我们这里张望着。

“多少钱?”沉默着沉默着,张德利抬起头来,突然微笑着说道:“这东西,是部队的吗?”

“那还有假?”大兵哥哈哈一笑,指了指旁边那辆绿色的吉普说道:“我们在外面拉练呢,正好弄了点东西出来,就想着换点烟钱,都是部队里拿出来的,红外线望远镜,正儿八经的俄罗斯进口货色,市面上你有钱也买不到,偶尔流出去一两个,也都是好几千的抢,抢完了还要后悔的骂娘,我这个,也就五百,怎么样,试试看?”

“行,试试看。”张德利也是豪爽一笑,接过那大兵哥手里的望远镜对着附近看了看,然后随手递给了我,说道:“让山山试试看,能不能行?”

“可以!”这个能不能自然值得是催邙山的地势,我们之中,去过催邙山的也只有苏山山而已,张德利想要买这东西也是为了方便观察,如果真的是红外线的,那么对于晚上我们要做的事情则是帮助极大,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于催邙山那个小村子的情况,就是去过的苏山山都说不清楚,少不了在山上观察观察地势确定退路,苏山山和我们毕竟有个同门之谊,根本不用我们多说就明白了我们的意思,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

“兄弟你们都识货啊!我不是吹牛,等着回去你拿给别人看看,懂行的都要羡慕的掉了大牙,你要不多买几个回去,翻一翻也是有人要的!”大兵哥见到我们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不由的高兴起来,一转身从车上又拿了两个下来,似乎是打算都卖给我们。

然而很快张德利的一句话就让大兵哥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那里,他微微一笑,说道:“一百,只要一个。”

“兄弟,这是部队里的货色啊,俄罗斯进口的,五百这个价格,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大兵哥显然有些误解了张德利的意思,看到他那微笑,我就有些明白张德利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但我想的也只是张德利觉得这两个大兵背着部队做这种事情,要说底气肯定是没有的,正是压价的好时候,然而张德利却很快又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这东西,是假的,你也是假的,虽然不是红外望远镜,但白日里看看远处的景致倒也是能用,一百块,也算让你赚上一点了,大家明白人,有些话就不用多说了吧。”

“你,你还真是个狠人,行,两百怎么样?”大兵愣了半天,不由的苦笑一声,叹着气说道:“兄弟,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油费高速费的,几十块呢,你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

“所以一百二。”张德利继续着他的微笑,直到那大兵哥叹了口气,把望远镜塞到了张德利手中之后,他才掏出两张钱递了过去摇头叹气一脸沮丧的回了那辆吉普车。

“怎么看出来的?”等着他走了,我小声的就问了起来,说实在的,这大兵真没什么破绽,长的就是个兵样子,身板壮实,作训服穿的也没问题,就是我电视上见过的那些样子,特别是那寸头,根本无懈可击。

“当兵的就算敢干这种事情,也不会说的这么圆滑,那都是些硬邦邦不懂得婉转的人啊,怎么可能这么会说话,巧舌如簧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张德利微微一笑,见我听的不住点头,不由的失笑道:“虽然这是个破绽,但现在却也是说不好,不少当兵的本来就是城市里人家出身,已经不是当年农村兵朴实无滑的样子了,两个破绽,第一就是这吉普车是老样式,现在很多地方都换了勇士,就是和悍马有些像的那车,当然了,这也不是绝对的,最绝对的问题在于,我是知道,市面上所谓的红外线望远镜都是假的,而且更为巧妙的在于,我很是研究过望远镜这东西,正好他卖的这一款我是连进价都知道的,虽然不一定准确,但多少就是九十几块的样子,让他赚一点也没什么,你之所以觉得他是真货,就在于,他或许真的就是部队里退下来的,迫于生计,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当兵的脸上都是写着个兵字的,他的脸上有半个,所以或许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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