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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绽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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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气风发的时候去绽放,然后不留遗憾的结束,是很幸运的事情,我会努力去写,虽然,没有几天了。

“我愿意。”张德利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生活只剩下病痛,药物还有遗忘,那么,我愿意选择最后一次的机会去绽放,我愿意用剩下不多的时间去交换一次伟大的活着的机会,哪怕是只有那么几秒,更何况,这么做,是为了至亲的人。”

“可,还是太残忍了…”我叹了口气,脸色渐渐的平缓了下来,为了高尚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去牺牲别人,是暗墨里这些人物一直奉行的原则之一,这样的解释让他们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人做为了棋子为了自己所谓的高尚目的而肆意妄为,我虽然性子有些不稳,但对于这种做法的厌恶却是从未改变,在张德利说出礼赠那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我就想起那那句被贺旗,被张德利,被苏醒一直挂在嘴边的话,然而最后的那句更何况,却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为了至亲的人,的确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

“他会同意的。”张德利沉默了许久,语调低沉的说道:“其实,即便没有我们,他也已经开始准备身后的事情了,我们能够提供的,是更好的选择。”

“他在做什么?”我皱了皱眉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蹒跚老人,他衣着破烂,伸出的双手上布满老茧,咳咳的吐出一口血,然后咬着牙弯下身去捡起路人遗弃的瓶子放在自己身后的筐子里,虽然有些幼稚,但这几乎是我能够想到的一个行将就死的老人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说来,也很不幸。”张德利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前阵子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在高速路的出口张望,看到有车过来,就冲了出去,想要死在车下为自己的女儿换个前途,只可惜,没有碰瓷的经验,几次都是被人家避开了,那种地方,都是有摄像头的,有人举报之后,几个高速警察就带走了他,有这样的案底,再去做什么,都不会得手的,即便是死了,对事故定性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站在他那一边,最多不过是个规定的数目,二十万而已,虽然也能护着那赵影毕业,但在如今这个年代,二十万,撑不了多久的。”

“那么你所谓的更好的选择,又是什么?”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发酸,如今有人坐在金山银山中大叹生活苦闷,却也有人要为那么一点点钱愿意送命,我们追逐光明,可光明,又在哪里?

“济南的那个案子,我也听说过了。”张德利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贺旗聪明一世,可最后还是要做个没用的棋子,这种局面,先生是不会不留后手的,虽然贺旗也明白那种道理,所以做出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任由先生去做,但心里想来也不会好过,那个局面,可以用在这里。”

“保险吗?”我愣了一下子,突然恍悟起来,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突然间的,又极为丰富的回报,怕是也只有人寿保险这么一条捷径可走,当然,这个选择也只能由那个老人来做,毕竟他是马上送命的人了,只不过问题却在于,即便有了送命的决心,但保险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诈的,病入膏肓这样的事情,是瞒不过那些精明的保险公司的。

“他会同意的。”张德利点了点头,兴致勃勃的说道:“只要他肯答应,不仅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治疗资金,多活上几日,到了那个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他还可以留下很多东西给自己心爱的女儿,这样的结局,称得上是皆大欢喜,差不多是他这个境遇里能够找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至于那些保险公司的审查,大可以放心,这些年来,先生在北京做了不少安排,虽然遮遮掩掩,但毕竟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我们这种嫡系的门人,多少能够接触到一些东西,用上一次,他也说不出什么。”

“真的没关系吗?”我有些犹豫的看着张德利,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我也能够猜得到这些力量,应该是张德利瞒着先生查出来的,贺旗曾经很直白的说过先生的考虑,那个男人拥有着可怕的力量,但这些力量不到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断然不会交给其他人的,即便是贺旗这样有着暗墨血脉的人物,也只能是在先生需要的时候得到先生的一点点人手而已,用完了,还是要还回去的,就像是坐拥天下的王者,他手下有着数不清的兵马,但作为将领的那些嫡系子弟,在不动手的时候,一个子都拿不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贺旗和张德利一直在拉拢各种力量的原因之一,张德利就这么轻易的动用出来,一来会让先生警觉,二来,也有些大方的不对头,比起贺旗,张德利的野心,更加可怕,这样的人,哪里会轻易的动用自己的棋子?

“先生那个人,你知道的。”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张德利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他喜欢成为所有人的敌人,一手制造了矛,一手制造了盾,然后做个看客去享受矛盾相争的剧码,只不过,看了那么久,换做是谁都会心痒,都会想要自己试试,他也是如此,我们这些嫡系亲近的人从他那里得了不少真传,几乎是毫不保留的全部都拿了出来,如此说来,大家应该感激他,来一出恭敬慈爱的师徒关系才是,可偏偏的,他却又不停的在暗示着,在指导着我们,想要告诉我们他对我们做过的那些我们不能容忍的事情,甚至会逼迫着我们去站在他的对立面,你不觉得这样的关系,很有趣吗?”

“也就是说,他想要你们变成矛或者盾,而他要变成对立的那一方?”这个说法让我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个定论,我虽然听过几次,但总觉得你们只是在说说而已。”

“不是说说的。”张德利冷笑了一声,说道:“杨家那三兄弟,便是例子,不知道贺旗对你说过什么,但我所知道的杨家三兄弟,在最初的时候,不过是三个书呆子,虽然一时冲动动了手,但做完之后居然就慌慌张张的跑回家了,要不是先生路过,帮他们清理了后面的麻烦,他们三个白痴,早就进去了。”

“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我愣了一下,说道:“贺旗可是说过,他们三个文武双全,是难得的人物。”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张德利冷笑道:“没有先生十年来的调教,他们三个依旧是那般的书呆子,会用枪这个是不假,可说道如何安然脱身,如何巧妙设计,他们根本就是门外汉,没有先生,哪有如今的他们,这份恩情,说是再造也不为过,可最后又是如何,贺旗也只是先生弄出来的幌子,真正在后面动手设计这一切的都是先生,他终于按捺不住,要和自己的得意门生动动手了,你不相信我的话也罢,过几年,如今的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不过说起来,杨家三兄弟是起了别的念头的。”我皱了皱眉头,把杨家三兄弟当时的怪异说了出来,说道:“他们三个,如果能脱身的话,怕是早已经去新西兰了,似乎也有些受够了如今的日子。”

“再造之恩又怎么样?”张德利冷笑道:“你也是如此,他对你恩同再造,起初的时候,杨家那三个白痴也是感激涕零,恨不得把命都卖给那个老家伙,可到了后来,居然被逼的要去造反,他们三个变的聪明之后,怕是也明白了自己不是老爷子的对手,才想着跑了算完,只不过老爷子早就看在了眼里,提早动手了而已,曾经的你还不是像他们一样,提起那个老家伙眼睛里都是泪珠,好像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对你好的也只有他而已,可现在又是如何,这里面固然有我们几个挑拨的结果,但这些事情未尝不是先生有意纵容的,他要你恨他,恨的最后要站起来对他动手,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过过瘾,使出手段和你这个他称赞过的弟子拼个你死我活,几十年的老妖精,你拼的过吗?”

“还有我,我也是这样。”张德利顿了顿,继续说道:“看到你,就看到了当年的我,一样是红了眼睛,恨不得拿着刀子一个个结果敢拦在他前进路上的人,可后来就开始觉得不对,觉得似乎自己当初落难的那些事情,都是先生在里面操纵,我不瞒你说,当年带我走上这条路的,是我在学校里面的两个老师,那时候我长的难看,虽然现在也是这样,可那时候心里没有底气,没人看得起我,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是他们让我学会了怎么有尊严的活着,但到了后来,我那两个老师,却突然就不见了,后来就是遇到了先生,他一点点的把当年的真相透漏了给我,也不是什么明说,就是露出线索让我自己琢磨,最后,才明白了一切。”

“那么,我那件事?”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声音都变的颤抖了起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我那件事,是先生做的吗?”

“不知道。”张德利很干脆的说道:“事发的时候,我和先生路过,他见你有股子血气,说是个可造之材,就把你弄了出来,至于之前他是不是做过什么,我根本是不清楚的,他那个人,你即便看的死死的,他也能悄悄的做不少事情,即便不是他做的,他也会让你觉得这件事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然又怎么能逼着你去动手,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么,你的事情,就是真的吗?”我点点头,问道。

“差不多。”张德利脸色黯然了起来,迟疑了片刻,叹着气说道:“带我上路的那两个老师,也是暗墨里的人物,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我一点证据都没有,但隐隐的就能够感觉到,似乎就是因为和先生想的不一样起了冲突,然后就败在了先生手里消失了,那时候我家里也出了事情,他似乎是在暗示那也是他的手笔,两件事和在一起,即便不去相信,又有什么办法,他是在逼着我们去和他动手,即便不相信,他也总会找到让我们忍受不了的办法,有时候,信念正是最好的工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追随了许多年的东西却被那个亲口告诉你那是对的人打碎了,你又要怎么办?”

“会,会受不了的吧。”我愣了愣,一下子就想起贺旗关于先生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信念的事情来了。

“何止受不了,简直要疯了。”张德利苦笑道:“他相信一件事的时候,会让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等到他觉得这件事不对头的时候,就抛下那些人再去找一批传授自己那些东西,然后有朝一日,大家就会碰在一起,你说服不了我,我说服不了你,做的都是截然相反水火不容的事情,也就是矛和盾了,等到只剩下一方的时候,他就会站出来,把那些真相揭露,那时候你就会愤怒,会仇恨,你会觉得自己被他愚弄了,如果不是他做那些事情,你身边的那些同伴根本不会送命,为了信念牺牲是高尚的事情,但如果被当做傻瓜来看,那就是血仇了。”

“所以,大家总要翻脸的,是这样的吗?”我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除非他死了。”张德利摇摇头,说道:“我之前也觉得学到了一身本事,凭着自己就可以纵横天下,可事实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孤身一人,他却坐拥着数不清的资源,那就是实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谋略都是没有用的东西,更何况,那些实力的拥有者,是个更加聪明的人,你想走的路,他有一百种办法封死,到了最后,能够走的,也只有他留下来的那一条而已,而那又是什么路?你清楚的,一条被逼着去作为他对手让他戏弄的路,你想坐火车走,他绝对有那样的势力可以让你一张票都买不到,你选飞机,那么不幸的是,你的机票出了问题,怎么都不允许你上机,机场的警察说不定还要扣下你,你坐长途大巴,可大巴却爆胎了,你想走,只能走着走,这就是绝对的实力。”

“所以你和贺旗一直在积攒自己的力量?”我终于有些明白了贺旗和张德利一直在做的事情,只不过这件事到目前为止,似乎这两个家伙都做的不怎么样。

“积攒着,对抗着。”张德利自嘲的笑道:“哪怕是一点一滴的,都不肯错过,我这边不行的,就换他来,他那里做不到的,就换我来,你来我往,大家虽然不对付,但总是互相帮衬着,多一分力量,在未来的时候,就多一分胜算,先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可看起来也只是个中年人的样子,谁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至于我告诉你的那些什么要得到他身后力量的话,不过是为了让你相信说说而已的,我们谁也没有指望过那么一天,那个老家伙,是不会死的。”

“有一天,你们甚至可以走在一起,不是吗?”脑子里突然闪过的念头让我的脸色突然一变,声音顿时间就冰冷了起来,讥讽的站起身来说道:“这一次,也是如此吧,你们两个,早就是串通好了的。”

“串通,你吗?”张德利哈哈大笑了起来,许久脸色突然变的狰狞起来,冷笑着摇着头说道:“有必要吗,三国时代的蜀吴何尝不是走在一起对抗过曹魏,可到了最后,还是砍了关羽的脑袋,火烧了连营,大家有共同的利益的时候,联合起来不过是人之常情,可如果还没有到那一天,那就先见个真章,我和他出身不同,暗墨只剩下他那么一个血脉,没了他,这天下就再也没有姓墨或者姓贺的暗墨嫡系,可我不一样,我要是死了,跟野狗是没有区别的,我能够做的,也只是让先生看到我的价值,看到我的确在成长着,甚至有机会成长到足够和他抗衡的足够激烈的那一天。”

“足够抗衡?”我愣了一下,忍不住说道:“可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得不走到他的对立面,然后,去死吗?”

“还有其他办法吗?”张德利淡淡的笑了起来,缓缓的说道:“含笑饮毒酒,也是一条可以走下去的路,我不成长,他就会像抛弃杨家兄弟一样对付我,我成长下去,就能够让他等到足够好玩的那时候再去动手,毕竟,他那样的人,还是更喜欢聪明的人,太蠢了,游戏是没有乐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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