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黑字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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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个所谓的樟树市领导的关怀下,杨志新那二鬼子老爹的案子得到了高度重视,杨志新还没从劫案中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大帮所谓的领导就来到了九原区公安局大楼,见这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老头子拍着胸脯打了保票,本来就对大陆情况一无所知的杨志新居然就真的相信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是轻松,然而绑匪的一个电话,却又在须臾间将他打入了地狱。
“你他娘的敢找警察,老子今晚就取你的小命!”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的那一瞬间,杨志新的脸色就顿时变的苍白如纸,嘴巴张张,还不等解释什么,那人已经挂了电话。
“杨先生今晚就在局里休息一夜吧。”贺旗笑了笑,说道:“局里条件虽然简陋点,但这些人即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来这里的。”
“我,我父亲怎么办?”杨志新懊悔的问道,事情发生的突然,杨志新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也就由着唐开报了警,至于后果什么的,也没有多想,如今接了这个电话,心中恐慌的同时,也难免埋怨唐开乱来,他这个时候才想起了,在警匪片里,绑票之后的大忌就是不能报警的,即便是找了警察,又哪里有他这种大张旗鼓坐着警车跑到警察局里的,还不都是偷偷摸摸的凑在一起商量。
“杨先生可能还不知道。”贺旗淡淡一笑,说道:“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事情。”
“难道找到他们了?”杨志新一喜,心中不由的赞叹起这大陆的警察如此高效,他不过是和那些个市里来的领导见了个面,转身的功夫这些人已经查到了线索。
“落脚的地方已经走的没人了,但几个主要人物,都是有名有姓,只要一露脸,是跑不了的。”见杨志新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贺旗赶忙安慰道:“这些人在我们里都是挂了名的,都是地方上的无赖,刚从监狱里面放出来不久,小偷小摸的事情做的不少,但杀人却是没有这种胆量的,说到底,也就是几个小毛贼,只要杨先生配合,杨老先生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杨志新心中稍安,片刻之后,又想起一件事来,赶忙问道:“那要是给了钱不放人怎么办?”
“杨先生觉得,在绑架案的侦破中,最难的是什么呢?”贺旗露出一个深深的笑容,望着杨志新问道。
“救人。”杨志新想了片刻,答道。
“没错。”贺旗点点头,说道:“对于绑架案中,难度最大的就在于将人质毫发无损的解救出来,在历来的案件中,人质解救中最大的障碍就在于绑匪的行踪难以确定,绑匪的相貌品性无法锁定,但这件案子,说到底不过是这几个小毛贼临时起兴才做了一单,他们的底细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难查,甚至周边的村镇里都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和住址,虽然这些人已经躲了起来,但只要有了这些东西,找出他们的行踪对于我们警方来说,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之所以要杨先生答应他们的条件,所求的也只是一个缓冲的时间,这样既能保证杨老先生的安全,又能给予我们警方侦破的时间,所以他们放不放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在历来的绑架案件中,人质的解救都是在赎金交接的同时完成的,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警惕才会放到最低,也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我是,我是怕钱拿不回来。”杨志新点了点头,犹豫许久,才说道:“万一,万一钱拿不回来,我会,我会被他打死的。”
“杨先生拿到钱之后,我们会做一个钞票染色,这样一来,这笔钱的去向就一目了然,即便他们侥幸拿到了钱,逃脱了一两个,也无法逍遥法外,用不了太久,五百万自当完璧归赵。”贺旗笑了笑,拍了拍杨志新的肩膀,说道:“杨先生放心吧,这种案子说起来,只是小意思,前几年的武装绑架案,从事发到侦破,也不过是四天时间而已,大陆不像香港台湾,这里的绑匪,是没什么胆子乱来的,何况,这几个,本来就是临时起兴,他们几个原先的档案我也曾看过,只要杨先生看几眼,便知道,这几个人,是做不成大事的。”
杨志新半信半疑的接过贺旗手里的案宗,粗粗看了几眼,就已经目瞪口呆,心中懊悔万分了,案宗里的那几个人,的确就是早些时候在路边动手抢他们的男女,只是这几个人,正如这位高级警督张波所说的那样,当真只是小角色,带头动手的那个大汉,虽然打劫的时候有如杀神一般恐怖,但不论是在狱中还是之前在外面厮混,都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干的最多的也就是办成农民骗几个钱,其他几个人,也是些没种的,有一个老婆偷了汉子,带着刀子跟了好几个月,也没下去手,看到这里,杨志新才猛的想起来,那大汉的确是长了一张老实人的脸的,虽然动手捅了唐开一刀,但之后的声音都发了颤,脸色也很苍白,只是他那时候太害怕,脑子里空空一片,现在安全起来,这些事情也就突然想起来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道:“想不到居然被这些人绑了,真是,真是丢脸啊。”
“杨先生还是去准备钱吧,我听领导说,杨老先生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将钱转进了中国银行,在这件事上,杨先生可以拿些主意吧?”贺旗问道。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杨志新点点头,说道:“家里的事情我也能说几句话的,这笔钱本来就在我的名下,这次来投资,也是要我来主持的。”
“杨先生的安全会有我来负责,这几日,就要和杨先生做个伴了。”贺旗笑了笑,只是心中的叹息却将这笑容渲染的有些苦涩,他望着九原区公安局大楼斜对过的那家咖啡厅,眼睛里又闪过了那个人的蹒跚的背影。
…………
“娘的,我怎么觉得他在看我。”张德利将咖啡厅的窗帘一拉,遮住了这下午五点钟的阳光,将手中的望远镜扔到桌上,一脸晦气的拿起一杯咖啡来牛饮下肚,这才拍着桌子说道:“马成空,你说咱俩这算是干嘛的,天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一分钱都搞不到。”
“我怎么知道,先生吩咐了去做就是了,反正先生不会害我。”粗汉马成空想也没想,摊着手说道:“你整天想东想西,不累吗?”
“我是怕啊!”张德利叹了口气,见马成空一脸无所谓,不由的气道:“你就是个猪脑袋,等着人家养肥了杀你吃肉的时候就晚了!”
“谁要杀我?”马成空一愣,不解的说道:“我又没干坏事,挺老实的啊。”
“咱们干的事情还不叫坏事?”张德利冷笑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咱们两个干的那些事,枪毙八百次都够了,娘的,你还真是没脑子啊!”
“跟着先生那就不叫干坏事,那叫替天行道。”马成空辩解道。
“你有没有想过…”张德利犹豫许久,喃喃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被,被收割?”
“收割我们做什么?”马成空愈发迷茫的瞪着眼睛,摇头说道:“我们可没做坏事啊。”
“唐开就做坏事了?”张德利摇头叹道:“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们会落个没下场的,就像唐开和宋中一样。”
“谁要收割唐开,他不是来办事的吗?”马成空摇着头说道:“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去想了,想多了,脑子会炸的。”
“他是要来办事,先生说的倒是好听,这樟树开发扰民不轻,几个当官儿的为了点政绩就祸害百姓,让咱们来把这些投资商都弄回去,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先生会让唐开出面去见那家伙,要知道,从前咱们几个可都是不出面的。”
“唐开不是认识他吗?”马成空大大咧咧的说道:“再说唐开这几年就在江西待着,也没怎么和咱们走动,出面就出面呗,以后他俩也不会见面了。”
“你知道先生让我给那个家伙什么东西吗?”张德利冷笑着问道。
“不就一张纸条吗?”马成空不以为然的答道。
“是纸条,可上面还有两个名字,黑字写的,一个唐开,一个宋中,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马成空摇摇头,也皱起了眉头,奇道:“他们都认识了,怎么还要你去介绍?”
“蠢货,哪里是要我去介绍,他认识我,我还不认识他呢!”张德利攥着拳头,脸色阴沉的说道:“天下皆白,唯我独黑,他们暗墨可是有这么一句话的,唐开和宋中他们两个,可不是暗墨的人,我怀疑,这一次,先生要收割的,就是他们,抹去了黑字,才是天下皆白,留他们暗墨独黑,黑字标名,那是要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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