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黑的,树林里吹着晚风,有点凉飕飕的。
远远的望去,地上一片狼籍,到处都是尸体和血,就连附近树叶上滴落下来的都是血。
慕容曾一手拿着剪剑,他面前的人已经死了。
死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慕容曾给杀了。
而慕容曾的表情却是冷冷的,他并不在意眼前的场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按道理来说,慕容曾应该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厮杀的,他怎么会对眼前的场景如此冷静呢?
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别人不知道?就连小水都不知道的事。
慕容曾并没有在此久留,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马儿,眼前的这些死人和自己并没有关系。
招惹他慕容曾的人,他不会让对方好过。
似乎慕容曾已经知道了些人的来头,等他回去以后,他一定好好的查清楚。
到底是谁,敢对他下手,现在他有点担心小水,如果对方是只冲自己来的,他到是无所谓,只要不对他在乎的人下手,他都是可以忍的。
怕就怕对方知道自己在乎的人,然后对自己在乎的人下手,这样慕容曾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想到这里,慕容曾加快了自己找马儿的脚步,他现在需要快点找到马,不然让他就这样走到父都城不知道需要多久。
自己的口哨吹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没有马儿的半点回应。
慕容曾想,这不可能,马儿不会没有听见,那么久都没有回应,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他的马儿已经被那些人给杀了。
越想越生气,自己慕容曾恨不得再回去在那些人的身上再刺几刀,方解心头之恨。
还记得那匹马是他十岁的时候,他师傅空明在山下给他千挑万选的,说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那匹马算得上是从小和慕容曾一起长大的,如今自己却将马儿给弄丢了,慕容曾懊恼不以。
他有些责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将它独自留在这里,它也不会不见,就不会遇害了。
他最怪自己的是,自己只顾自己,在水源那边停留了太长时间,不然他的马肯定不会有事情。
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没有什么用了,马儿已经不见了,他现在只祈祷自己能找到一户人家或者破庙什么的,将今晚度过去。
慕容曾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候,他又遇见了第二批人,他们穿着黑衣蒙着面,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专业的杀手。
他们训练有素,像是一个团队,慕容曾因为刚和第一批人厮杀完,又因为赶路,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他对付起他们来有点吃力。
领头的人看出了慕容曾的破绽,他比了一个动作,大家就像狼一样将慕容曾团团围住。
慕容曾的心里却在想着,是谁请的杀手,他们这第二批人应该看见了他杀第一批人的样子,既然都看见了,那么他们还那么不怕死。
不知道雇佣他们的人给了他们多少钱,让他们如此的不顾自己性命。
慕容曾心想,应该价格不低吧,他们怎么会那么不要命。
看来自己还挺值钱的,只是让人好奇的是,他才刚回都城,怎么就有人对他痛下杀手了!
以前和自己对立的人只有空桑山上的二师兄,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想他二师兄没有必要对他下次毒手。
但是此时的慕容曾想不出第二个人,他也没有时间去想了。
这些人像是疯了,杀了一个,另一个接着又上来了,慕容曾的体力越来越虚弱了,当他杀了最后一个人以后他已经不能站立了。
他现在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插进地里的那把剑上。
看来,他不能再乱逛了,他需要尽快的找一个藏身之处,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找来,到时候就更难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路走到了一座破庙里,他也受了不少的伤,因为流血过多,他已经感觉头有些重了。
他一头栽在了地上,沉沉的昏迷了。
等他醒来,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层稻草,也正是因为这一层稻草,他才不至于被冻到。
因为受伤了,所以自己就发烧了,他感觉自己身上又热又冷,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又昏迷了。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慕容曾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东西,不可以说是生物居然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孩,一开始还将慕容曾吓了一跳。
慕容曾警惕的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孩子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慕容曾,不过他的脸上露出来笑容,显然他看见慕容曾醒过来很开心。
慕容曾见他不说话,他又问:“这几天是你在照顾我?”
那个小孩才有了一点动容,他是想和慕容曾说话的,可是他有些害怕。
慕容曾看出了他的顾虑,便对他说:“别怕,我不是坏人,告诉我,里叫什么名字?”
小孩见慕容曾确实不像坏人,便开口回答:“我,我叫……我叫狗子。”
慕容曾有些惊讶,是谁给他取的名,居然叫他狗子,这可是一个人呀,怎么能叫这个名字?
小孩见慕容曾有些惊讶,便解释到:“起我娘给我取的,我娘说名字贱,好养活。”
在民间确实有这个流传,说是名字下贱的人,好养活。
这个小孩的家人给他取名狗子,是多么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你的家人呢?你怎么在这里的?”
慕容曾有些好奇,这个孩子还那么小怎么就一个人在这个破庙里。
看他的样子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吧,看上去瘦瘦的,虽然他看上去不干净,到是看他大致的脸型,他应该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
“他们已经去世了,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我一人在这个破庙里生活就很久很久了。”
小孩说他的家人去世了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起伏,他似乎已经不在乎了。
其实不是他不在乎了,而是他的家人去世了太长时间,他已经忘记了他的家人长什么样子了。
“都去世了吗?”慕容曾问得有些木纳,这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有些人生下来就衣食无忧,而有的人一辈子都在为吃的卖力,却怎么也吃不饱。
就像慕容曾,一出生就有父母的疼爱,就算将他送上了山,他依然有师傅师娘的疼爱。
如今下山了,他还是有父母疼爱,还多了一个姐姐姐夫的疼爱,他对于这个小孩来说,他是辛福的。
而这个孩子,从小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自己一个人生活,而他的生活也是最苦的,每天靠的是乞讨。
慕容曾看见他的样子,有些怜悯他。
“嗯。”小孩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字,就去忙自己的了。
他烧了开水,他应该是知道慕容曾会口渴,只是他用的碗并不是那么干净。
意外的是,慕容曾并没有嫌弃,他一口就将小孩递给他的水喝完了。
小孩开始的时候还担心慕容曾会嫌弃他,有点犹豫是否将碗递给他,可是当慕容曾接过碗后,没有一丝的犹豫就将水喝光了,小孩开心的笑了。
除了自己以前在世的父母以外,慕容曾是第一个不嫌弃自己的人。
慕容曾见小孩笑了,于是就问他,“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
小孩就笑更开心了,他回答到:“你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我就在那边的角落,你一进来还没有等我问话,你就昏迷了。”
说完小孩还指了指他旁边的角落,那里看起来确实是经常有人在那里睡觉。
一开始慕容曾进破庙的时候,小孩很奇怪,他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富家子弟,他怎么会来他这个破庙呢?
刚想上去问问,慕容曾就一下栽在地上,没有了意识。
他上前一看,原来是受伤了,想必是遇见什么仇家了吧,不然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这附近也没有什么野兽。
于是小孩将慕容曾搬到了一旁,还在他的旁边生了一堆火。虽然说这样的天气不冷,但是对于昏迷的人来说,还是有一点点的凉。
后来慕容曾就发高烧了,一会儿叫热,一会儿叫冷,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接连几天,慕容曾都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他中间醒来好几次,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又昏迷了。
小孩是个乞丐,所以他白天去乞讨,晚上才将吃的带回来喂给慕容曾吃,所以当慕容曾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看见哪里有什么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说你怎么突然出现了,原来是我自己霸占了你的地盘。”
慕容曾喝了一碗水,似乎还是不够,所以他又向小孩要来一碗水。
“那个,我叫你什么好?我觉得我要是叫你狗子的话有些别扭。”
慕容曾觉得狗子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所以他叫不出口。
“没事的,要是你觉得别扭,你可以重新给我取一个名字,这样你就不会别扭了。”
小孩显得有些期待,他期待慕容曾答应给他取名,他期待自己的新名字。
慕容曾看小孩期待的表情,于是就说:“好,我给你重新取一个吧,以后你就叫落风可好?”
“落风?落风!好,以后我就叫落风了!”
没过一会儿,落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慕容曾:“公子,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慕容曾这才想到,自己也还没有介绍自己,于是他说:“我叫慕容曾,你喜欢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落风算得上是慕容曾的救命恩人了,慕容曾也因为他的身世,对他有些同情。
虽然落风是一个小乞丐,但是慕容曾一点也不觉得落风是乞丐,他只是没有时间,没有钱去花在自己的外表上而已。
“落风,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
慕容曾想帮帮这个孩子,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带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他就可以好好的生活,自己也能照顾到他。
“落风当然是愿意的,多谢公子。”
落风马上回答自己愿意,他生怕慕容曾一会儿就后悔了,不让他跟他了。
慕容曾将自己身上的银子掏了出来,他让落风去买一身干净的衣服,让他将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找自己。
当然,他也有些饿了,那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他也知道落风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就让落风将买衣服剩余的钱都买来了吃的。
落风到大街上,他从来没有拿过那么多银子来逛街,自己如今还是穿着那一身的脏衣服,手里却拿着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挣到那么多的银子。
落风走到了一家裁缝店,裁缝店的老板见是一小叫花子,就追赶他,还说到:“去去去,小叫花子,滚远点,别影响我做生意。”
落风有点生气,真是狗眼看人低。
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叫花子狗子了,他现在是落风,他以后的生活会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
他迟早会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后悔。
落风掏出银子,丢在老板的面前,老板顿时呆住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叫花子,居然有那么多的银子。
这些银子足够老板进许多的好布匹了。
老板马上换了语气,说:“都是小的眼拙,没有看出爷是阔绰之人。”
这有钱就是不一样,就连老板说话的语气都不同,落风现在终于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感觉。
他走到店里,这里摸摸,那里瞧瞧,要是搁平常,他早就被赶了出去。
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可以想摸就摸,想买就买,最后只要给公子买吃的就好了。
落风从裁缝店里出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穿的是最素静的白色长袍,手里要是再拿一把扇子就更像都城里的公子哥了。
落风买好东西以后就回去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