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不易想用药王鼎去吞那赵师叔,可又顾忌着柱子,不敢放手这么干,于是只好收了药王鼎,说道:“你放了那孩子,我便放你们走!”
哪曾想那赵师叔听了她的话后更生气了。
赵师叔名叫赵况,生在赫赫有名的中州赵家。
满月时便被测出身具极其罕见的变异冰灵根,自此被冠上“赵家天才”的名号,成了中州赵家的重点培养对象。
五岁后更是被家族送到了万仙盟五绝之首的药王宗,由身为药王宗宗主的叔祖、化神境界的赵启明亲自指点修行……
赵况如今不过二十岁,便已经是筑基后期境界了。
这等修炼速度,放眼整个修仙界,也只有千机门的雪玥仙子和仙剑派的李长庚能与之相媲。
在上次药王宗的门派试炼中,更是轻轻松松地拿下了“筑基期第一人”的头衔。
药王宗宗主赵启明对这个侄孙越发宠爱,修炼所需的各种资源更是明目张胆、源源不断地往赵况那里送过去……
赵况在修行之路上可谓顺风顺水,从未受过挫折。
可是今天,他在这穷乡僻壤的望仙村里,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挫败感!
他居然被曹不易这么一个炼气四层的小修士逼到灵力耗尽的地步!
他居然要靠挟持一个山野顽童为质才能逃得一命!
太狼狈了!
最关键的是,他这么狼狈的一面被身边这个贼眉鼠眼的师侄全看进眼里了!
太特么丢人了!
连续几个感叹号下来,赵况原本就隐隐作痛的肝脏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他默默地咬了咬牙,取出赵启明赐给他的一块防身玉符。
这块玉符里封印着赵启明的一道剑气。
只要赵况捏碎了这块玉符,封印在里面的剑气便会攻向他想攻击的所有人和物。
化神修士的剑气啊,足以荡平整个望仙村了!
这些人都死了,自然就没人知道他的糗事了!
至于回了望仙县县城,见了这次南山州之行的领队陈显师叔后,要怎么解释师侄们的死因……反正人都死光了,死无对证,还不是任由他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小昭轻轻地扯了扯曹不易的衣袖,道:“曹大哥,你要小心,我虽不知道这人手中的那块玉牌是干什么用的,但我能感觉到它蕴含着一道很大的威能。”
曹不易点了点头,再一次召出药王鼎挡在身前,道:“嗯,我也感觉到了,你在我身后躲好!”
赵况不屑地看了看药王鼎以及躲在它后面的曹不易,又把目光投向那个药王宗贼眉鼠眼的弟子,心下暗道:“你莫怪师叔,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
那弟子并不知道赵况的打算,他一弯腰捡起了那颗掉在雪地里的蕴灵丹,然后快步走到赵况的身后,运转起灵力做好了起飞前的准备。
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赵况有要飞起来的趋势。
于是他出声问道:“师叔?我们是走啊,还是走啊?”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对方手上有那个会吞人的怪鼎,他们却没多少灵力支撑了。
师叔手上拎的这个小孩子出现得太及时了,简直就像是上天给他们派来的救兵啊!
对方愿意用这孩子的命换他们两条命,简直不要太划算哦!
赵况只睨了他一眼,便又转过头去,摩挲着手中的玉符,脸色明灭不定。
那弟子着急起来。
“赵师叔,放了那个孩子,我们赶紧逃命吧!
这种明显处于劣势的时候可千万不能犟劲啊,会吃大亏的!”
赵况听着那师侄以训导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本少爷用得着你来教?”
逃命什么的,多窝囊啊?
他又不是没有制胜的手段!
他最后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符,停了下来,又一用力,准备捏碎手中的玉符……
天界那个无聊的女神一着急,扔掉了手中吃了一半的仙桃,对着身前的那面水镜弹了一个光点。
那光点倏忽之间穿透水镜,点在水镜中的曹不易额间,化成一个不断闪现的神秘符文。
赵况马上就要捏碎手中的玉符了,可与此同时,一个拂尘自云海飞来,直抽向他的手腕,他一吃痛,便松开了手中的玉符。
“谁?是谁偷袭本少爷?有种的给我出来!”
赵况恨恨地叫道。
“是我!”
曹不易和小昭也循声望了过去。
一身道袍的陈显从云海之中飘落下来,召回了抽完赵况便悬空而立的拂尘,道:“师侄连我的拂尘都认不出来吗?”
“师、师叔!”
赵况有些心虚,声音低了下来。
认不出陈显师叔的拂尘那是小事,可残害同门却是天大的罪过。
若是被捅了出去,就算叔祖再怎么偏袒自己,自己也是免不了要受一顿狠罚的。
陈显“嗯”了一声,拂尘一甩,赵况掉的那块玉符便一下子飞到他的手中来了。
他将玉符交到赵况手中,道:“宗主给的护身玉符,可是极其难得的。
光是在这玉片上面刻画繁琐的阵法,便耗费了宗主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
你,最好慎用!”
赵况握紧玉符,道:“师侄自然知道宗主的玉符难得,可与我一道来这望仙村的师侄们,除了眼前这一个,其余五人均死在这小子的手上,我必得杀了他,才可慰师侄们的在天之灵啊!”
那贼眉鼠眼的弟子也附和道:“是啊,师叔祖,那小子区区一个炼气四层的小修士,却凭着他身前的那个怪鼎,连杀了周师兄、刘师兄他们五人啊!”
他说完,便眼热地盯着曹不易身前的药王鼎。
陈显早已看穿了一切,他只轻笑了一声,问道:“赵师侄可曾听宗主提起过,咱们此次南山州之行的主要目的?”
赵况眼神闪了一下,道:“知道的,此行是由师叔带队,领着我们一行人下山历炼来的。”
陈显又笑了一下,道:“不,我们来此,是为了寻找菱花老祖的转世之身。”
陈显说着,转过头来,指着曹不易,道:“而他,正是我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