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大家就起来了,有简姑姑在,青锦已经是一副初中蛊的样子。
精神有些萎靡,眼神有些涣散,但其他还算正常,等到程康来请,大家也没有如何异样,而那个纪楚的男子已经交给一号。
突然多出一个人,程康必然会起疑心。
一号他们隐在暗中,昨夜跟踪而去,查到他们落脚的地方,两名男子在兵衙,而女子则入了府衙。
“娘娘,微臣昨天就与谢将军等说了,现在,都在兵衙等着娘娘和王爷一行大驾。”程康领着青锦上马车。
从第一眼看到青锦,就开始细细观察青锦的一举一动,看到青锦的样子,有些了然,眉毛不自觉的松开了些。
“程大人,走吧。”
“是。”手一挥,马车便朝着兵衙而去。
这期间,竟丝毫没有提到如何安排他们这一行的住处,似乎没看到他们这大包小包的一样,这是要赶到一起,好集中消灭?
心是不是太大了,青锦坐在马车内,挑开车辆看向车外,街道依然如昨日看到的那般热闹,只是这热闹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惊天秘密。
这里的百姓到底过着什么日子,每家送出的小孩,有都去了哪里?霸着荆州要做什么?绝不是谋反这么简单。
一路想着这些问题,一行人已快到兵衙了。
马车外,秦玥玺也没闲着,骑着马,与程康闲聊,“程大人的骑术不错啊。”一个文官,这骑马的姿势和控制马的技术,都是实属少见。
程康也不急,哈哈一笑,“王爷,咱们这僻壤之地,没那个条件附庸风雅,这的人,识字的都不多,而且,这荆州境内,下官经常要去看看才放心,这骑马自然也就熟练了。”
“程大人果然恪尽职守,皇上知道,必然高兴,对了,程大人此次未进皇城述职面圣,萌生退意,这是为何?看的出,程大人对这荆州,还是很有感情的。”让他酌情派人前来,来做什么,送死吗?
好安了他的心,继续胡作非为,到了这,是不是也是一只虫子招呼了,他在背后暗中继续掌管荆州。
“王爷严重了,年纪大了,这荆州二十年的变化来之不易,心有余力不在,让皇上派个得力之人,前来打理,下官这心里就踏实了。”程康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
秦玥玺连连摇头,又是夸了几句老当益壮,正值当年的客套话,随即有闲问了句,“不知程大人是哪里人士,将来荣归故里,可会怀念荆州的风土民情。”
程康微微愣了下,才笑着回道:“瞧,年纪大了,王爷突然提及故里,下官这心中也是愧疚,都说落叶归根,这把年纪了,越发如此,但是下官的老家已没什么人了,回不回去都一样,反倒是荆州,下官待习惯了。”
哦,避而不答,可是,他依稀记得,宗卷上有记。
“故土难以割舍,都一样,程大人的老家是否是远水,本王也记不太清楚了,当初陪皇上整理宗卷,好似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闲聊,却让程康的手僵了一下。
“没错,真是远水,王爷好记性,皇上对我们这些边远臣子也是记挂在心。”看来,这皇上,真的将这天下都当成自己的了。
“程大人这话就不对了,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天下难得一统,咱们这脚下的每一寸地界都是大锦的疆土,皇上自然要记挂的。”这荆州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程康打着哈哈,“王爷说的及事,是下官糊涂了,王爷,兵衙到了,咱们进去聊。”
兵衙门口,大家迎着青锦下了马车,青锦环顾一周,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略显得不高兴道:“程大人,谢将军和各位荆州的官员,是要等着本王进去见他们吗?”
“这不去客栈,城门口亲迎,权当是体谅,不好惊动百姓,程大人,这皇后娘娘,都到了这,这未免也无理了吧?”黎叔不用青锦和秦玥玺开口,已经发难。
这是一个做下人,维护主子体面该做的事,也才能显出他们从皇城而来的身份,这分寸,把握的刚刚好。
果然,程康并没有不悦,反而松了松,专向青锦躬身请罪,“娘娘息怒,都怪微臣忘记跟娘娘汇报了,这谢将军自来到荆州就任后,就因水土不服,染病在身,一直也未见好转,这远避之地,连个像样的好大夫都没有,哎!”
见他叹气,青锦也不纠缠这个,而是问道:“这谢牧病了如此之久,怎么也不往回去个信,这地方医治不好,可请旨回去医治,谢牧病了,其他人呢?府知、掌典?”
“回娘娘,娘娘可能不止,这荆州情况有些复杂,还为归入大锦之前,这些职位就一直空缺的,中间也来过几个,都呆不惯,想办法调回去了,这不,后来又打仗,上面也顾不上这边,如今又是初立,很多情况,还未来得及规整,就…”
青锦袖子一摔,看向程康,“如此说来,这偌大一个荆州,现在都是程大人一个人咱打理,真是辛苦程大人了。”还真是只手遮天了。
这荆州,成了他程康的私人领地。
“微臣不敢,娘娘严重,所以此次,微臣请旨让皇上委派合适的人来接管荆州,这些年,微臣也是有心无力了。”只要来的人,能接的下。
青锦和秦玥玺心中都是一声冷笑,好一个程康,这是想但荆州的太上皇吗?奏章中,可未将这些情况说明,含糊其辞,混淆视听,到时派来一个,又是无力管辖。
最后是不是又要来个三请回任,算盘到是打的好。
抬步,进了兵衙的大门,到要看看,这荆州的兵衙如何个水泄不通,谢牧到底让他弄成什么样。
“正好,本王带来了个不错的大夫,给谢将军看看病。”
青锦这话一出,红雾立刻拍了下自己的药箱,“正好,还没见到过,医不好的病症,这位大人,病人在哪里?”说话间,人已经到了程康的身侧。
程康心中一惊,这皇后身边的这个老头,是个决定高手啊,他虽然不胜武力,可也多少知道一点,听的口气,医术必然也不在话下,若是一会让他看出问题,岂不…
不怕,皇后已经种了蛊毒,计算她身边的人再有本事,今天也逃不出铁通一般的兵衙,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
这荆州是他的地方,既然来了,就别想出去,皇后,那有如何,此处距皇城隔了十万八千里,在这,他说的才算。
有了皇后这个棋子,往后,他行事就更方便了,至于其他人,能杀的都杀了,一个不留,皇后在南巡视,是微服私访,穷山恶水出刁民、出匪贼…
“如此,是谢将军的服气了,下官也劝过谢将军,哎,是个汉子,硬抗着不肯修书回去,如今到好了。”程康说的一本正经的,继续领人到了大厅。
厅堂之内,两个兵士搀扶着苟延残喘的谢牧,看上去,病的确实很严重,这里面,只有秦玥玺见过谢牧,可是如此情绪,他也一时分辨不出真伪。
到是简姑姑瞧瞧点了两下头,这个程康还真是胆大包天,竟将中了蛊毒的谢牧扶了出来见他们,或许,他也是算漏了。
并不知道,只有秦玥玺见过,且不熟悉,他是怕他们问这谢牧一些问题,让人伪装,答不出来,反而出事。
这么看来,这程康对那用蛊的人,是相当的信任,否则,不会如此自信。
而这一招,他们到底用了多少次不得而知,肯定是成果了数次,才会这么淡定的认为,这一次,也会一样顺利。
找到了谢牧,还如此简单,这到是让他们动起手来,不会太顾忌了。
“谢将军?”青锦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装着不敢相信。
没想到,阿锦这演戏的功夫,也越发进步了,秦玥玺暗中凝了青锦一眼。
谢牧似乎听到有人唤他,抬头看向青锦,却有些恍惚,眼神根本不在一个焦点上。
“谢将军,这是皇后娘娘,来咱荆州巡视。”程康上前解释,未了,叹了口气,“将军这病,看来是越发严重了,这段时间太慢,下官未曾过来看看,不该啊。”
还真是一副同僚情深的样子,青锦到是直接,“谢将军病的如此厉害,这要是在此处有个好歹,朝廷如何与谢国公府交代,水土不服,就该早些提出来,程大人,谢将军这样,怕是无法理事吧,这荆州的兵权,现在谁在暂管?”
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提到兵权,程康明显的眼皮跳动了下,青锦挑了挑眉,虽然依旧是一副没太有精神的模样,但是,说话还是那般犀利。
她没有时间,在这与这个土霸王耽搁太久,还有许多事要做,七月中旬的恩科,他们必须赶回去,算起来,只有个把月的时间。
“回娘娘,谢将军尚好些时,托付微臣掌管兵符,微臣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有些力不从心。”
“谢将军的那些副将呢?就不能替他们将军分忧吗?而且,如此大的事,都不需要跟朝廷上个折子吗?兵符在何处?”青锦的话很急,带了几分威慑。
程康终于有些不在淡定了,这皇后果然不是个软柿子,要不是事先他们安排好了,今日,还真是骑虎难下,哼,想要兵符,没那么容易。
“回娘娘,兵符在府衙,谢将军既交付微臣,微臣不敢不好生保管,至于上折子,微臣也提过,但是谢将军说,水土不服,不过小病,将养将养就好了,谁承想?”
青锦顺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混账,私交兵符,是小事吗?就算他谢牧当初是权宜之计,可如今,他病入膏肓,你程大人可有给朝中半个字?”
见青锦发怒,南宫炔和暖春都缩了下脖子,太彪悍了,瞧那程康,似乎也是被青锦这突如其来的发难给吓到了。
可是现在兵符在人家手上,还是悠着点,先将人控制再说啊,搞不好,他们要面对的可是几万大军。
这些人,是只认兵符的,再说,你说你是锦王,是皇后,也的他们相信啊。
程康的手握了又松,这皇后突然这厉害,言语之间,已有指责之意,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兵符在他手上,他们就这么几个人,能做什么,这里是荆州。
“娘娘,兵符是谢将军交予微臣的,未能及时上报,确实是微臣之责,但是娘娘,即便您贵为皇后,也无权让微臣交出兵符,此事,还是等娘娘医治好谢将军,再说吧。”
皇后娘娘就留下,与谢将军一起做个伴。
“程康,你好大的胆子,你久居荆州,眼中只有荆州,可能还不知道,本王,可调动天下兵马吗?”
程康显然不信,嘴角已牵出冷笑,调动天下兵马的皇后,闻所未闻,就算是,在荆州,你调的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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