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找到了药方,离苏按图索骥去找到了药材,用楼中的药碾子碾碎,书上说调和泉水外敷即可。
——好个“即可”!要把这些药碾碎,对于肩受重伤的离苏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她几次疼得眼前发黑,怀疑是不是没有成功,就要先死在这里了。那她墓志铭一定要刻这样一行字:特么的系统你要备个电碾子!
总算将药材将就着碾好了,与药泉调和,变成了深绿色的膏状物——或者说像是某种动物没有消化好草料拉出来的粑粑——离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自己敷上。
药一敷上去,你别说!效果是显著的。火辣辣的痛楚顿时减轻了。
离苏总算能躺下来休息休息,过一会儿起来换一次药,直到淤青不再恶化、并且开始消散,已经是五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估计一下时间,外头该天亮了。一早还有活呢!五夫人的丫头凤涛就会来叫她。
凤涛人很机灵,如果见她不在房中,难免会想跟昨晚的事有没有关系。
目前她还不能暴露身份。看来是不能等伤全好再出去了。
披衣而起,在轻舞飞扬的薄纱下出去,困得脚下绊了绊,虽然没摔倒,但离苏还是忽然想哭: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毕业当天的晚上跟同学去通宵唱歌结果却一晃眼被穿到鹏朝,然后一个皮肤绿油油像用了火山泥面膜的小娃儿过来通知她:因为她的命数跟一个叫曾熙的犯冲,所以她必须宰了曾熙才能回去她自己的世界?
离苏不能相信!她宁肯相信自己精神分裂了还容易一点。
又或者,是跟她一起通宵的那几个家伙们弄来了什么奇怪的药,混在什么物色里给她喝了?照理说这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但相信这药田童子的话,还不如相信电影吧!
于是那童子叨逼他的,离苏只管低头猛掐自己的大腿,掐得眼泪汪汪,还是没能从精神分裂疑似嗑药后遗症中恢复。
而当药田童子告诉她,为了帮她除掉曾熙,药田把她奉为主人,并且给她看药典时,离苏终于相信这不是梦了。
谁在梦里能幻想出这么厚一本书,每字每行都那么清晰而且难懂啊!
她应试背书最紧张的时候,梦里看着书也是模糊的,根本不可以幻想出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字句好吗!
离苏相信自己就算嗑了药,也不会给自己想出这么多字来折腾自己的。
所以她就只能开始种药、配药、准备刺杀宰辅的生涯。
有时候药田童子再出现,离苏就问他:有没有可能不杀人就回去啊?她不研究配药,改成烧个东坡肉做个草莓蛋糕行不行啊?那些她比较喜欢!
“你说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啊!”药田童子很抓狂,后来就不再出现了。
离苏受重伤他都没再出现,大概是真的跟离苏翻脸了。真小气!离苏不就是多问了两句吗?这么大的事儿她多问两句又怎么了?
当她知道要杀的曾熙是宰辅时,她也没有跟药田童子翻脸好吧?
当她知道这宰辅原来还能跃马横刀的时候,也没有翻脸吧?最多打算揍药田童子一顿以泄愤——好吧,也许人家就是为了这个才一去不回来的。毕竟谁愿意挨揍?就算人家是百宝药田守望者,而她是药田主人,那也……
说起来,为什么药田会愿意帮她除掉曾熙?到现在离苏都不知道。
总之一开始药田童子还挺忠心的,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杀宰辅不容易,就积极帮她想主意:曾熙的弟弟建清公曾浩,是个好色之徒,最近正要娶他第五个小妾。药田送她一根草标,以她的姿色跟伶俐,卖身为奴应该不是很难。于是小妾过府时,她也就进建清公府啦!与相府只是一墙之隔,应该会有机会下手才对。
那个时候药田童子说起来一步一步好像挺容易的,离苏也就信了他了。结果呢,被一菩提子打回药田里,差点做了花泥!
她恨满胸、气噎喉,拍遍栏杆,最后也只好乖乖出去,一出药田,又回到了掉漆大门的旁边,眼见天色快发白,哪敢多作停留?就学黄花鱼溜边儿沿着墙回到八千阁自己的屋子,刚关上门,就听见脚步声。
那人到了她门口,叫道:“离苏,还不起床?”正是凤涛。
要命,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了!
离苏只能扯了外衫、拔了发簪,就披头散发穿着小衣去开门。
“怎么这么早就来叫了啊!”她夸张的打个呵欠。
“你个懒猪!”凤涛气呼呼的,“我都起了,你还睡?你是不是想睡到比五夫人还晚?看不打断了你的腿!”她仗着自己是五夫人贴身丫头,对离苏颐指气使。
离苏有心病,只要没被她发现昨晚的事就好,骂几句只能随她去。
最好凤涛骂完了快点走。因为她脱下的外衫来不及收,就丢在地上,又脏又破,恐怕给凤涛见了要起疑的。
可是凤涛话还很多:“五夫人今天要跟老爷出门去。你赶紧去伺候夫人——不,夫人由我来,你帮忙收拾物色。”她想起来不能把伺候主子的好活儿给凤涛,“你看你笨手笨脚,要是在夫人面前惹她生气,真把你皮揭了怎么办?你在外头干掉粗使活,连你都能办得了的。看我多关照你!你该感恩吧?”
“是!”离苏暗暗翻白眼,“多谢凤涛姐姐了。”
“行了,快穿衣服梳头发,然后搬物色去吧!别什么事都要我来催!办完了事我服侍夫人出门,你呆在家里别偷懒!”说着,眼睛往屋里扫了一下。
她会不会看到了地上的衣服?离苏很担心。
毕竟凤涛没说什么就走了。离苏关上门连忙把外衫收起来,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当差。
忙完了以后,离苏瞅空回到那掉漆的大门边。
那门昨天被她重新锁好之后,没有再被打开过,倒是靠着门边丢着根树枝,就是秦平捅草丛用的。
离苏随手拣起来,也拨了拨草丛——哎看见那颗佛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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