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开始快速向前走去,毕竟刚刚休息的时候与前面落下太多的距离。魏绵奕坐在马车里感觉到这段路很是崎岖,魏绵奕扶着马车,深怕被颠簸出去。
没想到忽然间听到“砰”的一声,整个马车失去平衡,一声马的嘶鸣传遍天空,魏绵奕从马车里滚出来,掉落到地上打了几个滚儿。舞清赶紧冲过去,扶起魏绵奕,场面已经是一片混乱。
“小主,你额头破了。”舞清看着魏绵奕的额头,拿出手怕轻轻替她擦拭血迹。
魏绵奕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额头,满手血迹斑斑。这边还没有站稳,就看见依答应从马车里下来和傅恒一起制服了骏马。
后面的骚乱引起前方的重视,一眨眼皇上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这是怎么了,马怎么会忽然失控。”
“我也不知道,还请皇上原谅,昨儿检查的时候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也不清楚怎么就出了这件事情,还请皇上原谅。”马车夫立马跪下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今天幸好荣将军和依答应反应快,不然除了人命,我看你怎么办。”明贵人在一旁没等皇上张口,就训斥着说道。
“皇上,皇上,快叫御医,我们小主流了很多血。”香雪看着血流满面的魏绵奕,忍不住大声喊道。
皇上一看魏绵奕受伤如此严重,立马叫来了御医,紧急包扎治疗。
“皇上,兰贵人受伤严重,有些药物恐怕要等到宫里才有。”御医检查完魏绵奕的伤口表情严重地说道。
“行,魏绵奕你坐我的马车,我等会儿和明贵人挤挤,你快回去吧。”惇妃看她的马车在一旁已经不能使用,着急地说道。
“魏绵奕你先回去治疗好伤口,荣将军你负责互送她们快马加鞭回宫,我们稍等片刻才回去。”皇上赶紧发出命令。
众人领旨谢恩,魏绵奕和御医一起坐进马车里,着急的赶回宫等着用药材。
魏绵奕看着坐在对面的御医,直截了当的问道:“我的额头上是不是永远都会有疤痕,你告诉我。”
御医低下头,不敢直视魏绵奕的目光,说道:“是,不过这疤痕会随着时间淡去。”
“要多久,一辈子么?”魏绵奕不依不饶的问道。
“这个不好说,要看疗效。”御医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敢多说话。
魏绵奕低下头,不在说话,她比任何都清楚这疤痕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消失了。
到了皇宫里,傅恒扶着她慢慢的走下马车,只是在下车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我前几日从安徽来,你家里一切都好,不必牵挂。”
魏绵奕愣了一下,进宫以来她一直牵挂父亲,自从上次无意间听皇上提起太平军已经到安徽一带活动,她内心就很紧张。一直想写封家书给父亲,但是怕被人抓住把柄,故而不敢打听,没想到这次傅恒主动告诉她这些消息。
“谢谢。”魏绵奕勉强打起精神,说了句话。
“和你好好安心养身体吧,不必谢谢我。”傅恒温柔的说道,他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言毕,他转身离开。干净利落的转身,是对彼此最好的成全。
御医轻轻的为魏绵奕拆下纱布,换上新的药物。魏绵奕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这次受伤的部位正在额头中心,让她觉得无比的疼。
“兰贵人这次受的伤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才能恢复,这段时间怕是要一直裹着纱布。”御医看着她受伤的样子,小心的叮嘱着。
魏绵奕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裹着一个白色纱布,十分碍眼,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御医见魏绵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悄悄的退了下去。
魏绵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白容颜在后宫里的重要性,这次她受伤破相,恐怕得休息一段时间。容颜已逝,真不知皇上还能否陪着她。
“小主,皇上来看您了。”香雪带着兴奋的表情难以置信的对魏绵奕说道。
魏绵奕心里很是忐忑,现在她这副模样也不知皇上对她如何。想来这次,也是对皇上对她感情的考验。她虽然来到后宫许久,皇上对她也不错,只是彼此之间总觉得缺少什么。
“魏绵奕,你怎么样了?”皇上看着她的伤口心疼的问道,皇上的眼眶微红,皱着眉头。目光全部集中在她的伤口周围,似乎是刚刚哭过。
“没事儿,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只是恐怕会留下伤疤。”魏绵奕沮丧地说道,这次的意外实在让她倍受打击。她真是弄不明白,马车的绳索怎么会断掉。
“不会的,他们医术高明,不会留下任何伤疤。”皇上含情脉脉的看着魏绵奕,温柔的安慰她。
“我是不是丑了很多?”魏绵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自信地说道。
“不会的,无论你是衰老还是疾病,我都会爱你一辈子的。”魏绵奕听闻此言,顿时感道安心,温柔的躺在皇上怀里。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意外了,你好好休息,朕也没有想到,朕已经处罚了云嫔。”皇上抱着魏绵奕,指尖从她黝黑的头发间划过,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药香味。
魏绵奕靠在皇上的怀里,觉得十分暖和,她本以为容颜不在,皇上不会在想起她,没想到却还是忠贞不渝,只是当她听完皇上的话觉得很意外:“处罚云嫔?为什么?”
“朕让她照顾好后宫,结果出了这么多事情。现在我已经让贞嫔代替她的位置,协理六宫,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皇上听见魏绵奕如此的诧异,连忙耐下性子,慢慢的和她解释着。魏绵奕听到皇上的解释,内心觉得很可惜,便悄悄说道:“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她也不想。”
“身为后宫之主,出了事情当然要承担责任,不然朕给她协理六宫之权做什么。”皇上听到魏绵奕这么说,心里很生气。
魏绵奕看他这样的恼怒,低下头,眼角的余光轻轻的撇过去,皇上见她这样的沉默,想必是她生气了。
皇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坐在藤椅上,温柔得看着她,轻声说道:“好好休息吧,不要太累,你现在需要好好休养。”
“那我闭上眼睛了,你会走么?”魏绵奕娇嗔的问道,她真的不想失去现在的幸福。
她一路颠簸而来,为家族放弃所有,曾经依靠别人到独自一人,再到现在碰到皇上,她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不再劳累。
这一程她渴望被人疼惜,呵护在手中,只是到头来,都是她宠着别人。
“朕不会走,朕会一直看着你睡觉。”皇上不由得笑了一声,宠溺的注视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替她盖好被子。
皇上的手紧紧的拉着魏绵奕的手,轻轻的放进被子里,紧紧的握着。魏绵奕躺在床上看着皇上,慢慢的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魏绵奕睁开眼睛,发现皇上还躺在她的床边,皇上似乎意识到魏绵奕醒了。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半眯着眼问道:“你怎么醒了?”
魏绵奕看着迷迷糊糊的皇上,悄悄问道:“四哥,你累不累。”
“不累,朕一直陪着你。”皇上揉了揉了眼角,精神似乎好了点“朕答应过你,会一直陪着你。”
魏绵奕没想到皇上会一直陪着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可是看着皇上疲倦的脸庞,魏绵奕的心里忽然间很心疼,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
只是当手碰到脸庞的那刻她就难过了,如此的冰凉。魏绵奕轻轻的抚摸了他一下,问道:“冷吗?”
“被窝里一定很暖和。”皇上看着她坏笑着说道。魏绵奕听到这话不由得红了脸,皇上看见她这副模样,笑着说道:“好好养伤,朕就不吓唬你了。”
皇上起身正准备回去,没想由于长久坐着陪魏绵奕整双腿都有些麻木,差点儿没有站稳。魏绵奕连忙起身,没想到皇上自己站稳了。冲着魏绵奕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你好好休息,我没事儿。”
魏绵奕在床上目送着皇上离开,心却是暖暖的,皇上如此的爱她。让她倍感放心,她本以为容颜不再皇上会离开她,没想到依旧是如此的爱她。
魏绵奕想到这里,心满意足的在床上躺了下来。满足的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梦里面,她看见皇上温柔的站在她的身旁,伸出纤细的双手再替她画着眉毛。温暖的春光如同倾泻的流水,慢慢的围绕着她们,魏绵奕带着笑意甜甜的看着皇上。
没想到一觉醒来,去看见舞清坐在她的床头,她才反应过来皇上早已经回去了。魏绵奕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过看舞清的样子似乎是有话要说,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舞清,炉火在肆意的跳跃。“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魏绵奕明白舞清一定是有话要与她说,否则不会这样。
“小主,我看了今天上午断掉的绳索,有一部分断得切口齐刷刷的,而且绳索也很新,根本不像是使用很久,经不住用才断。”舞清在魏绵奕面前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推测,想来这番话她已经想了很久。
“你的意思是这跟绳子是有人存心隔断的?”魏绵奕不敢细细的想着,顿时脊背冒出冷汗,这一切太出乎意料“会是谁呢?”
“如果是有人存心割断,这个人肯定陪着我们一起去了慕陵。”舞清小心的推断着,慢慢的说出来。
“你说的没错,如果是出发之前就割断,路途遥远那么马车的绳索肯定撑不住早就断了。”魏绵奕在脑海里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在推测这个人究竟是谁。
“今天只有我们三人去了慕陵,其他人都再大雅斋呆着,谁会下手呢?”舞清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仿佛陷入了死胡同。
“割绳子很简单,只要用刀就可以了。”魏绵奕似乎想明白了,“只要当时在现场,存着害我的心思,谁都可以。”说到这里,她浑身发颤,双手紧紧抓住被单,只是她想不通为何有人要如此害她。
“看来我在宫中已经招来某些人的记恨,只是不知这些人究竟是谁。”魏绵奕看着舞清默默地说道,心里十分难过。
“小主,从今往后我们要多长几个心眼,处处多留心。”舞清想着今天的那一幕,认真地说道。
“我懂,夜深了,我们还是好好休息吧。”魏绵奕平复了自己的心绪,躺在床上心事重重地说道:“明天让他们都多长一个心眼,没事儿多盯着。”
第二天,魏绵奕一早起来发现屋子里的镜子都不见了。“舞清,镜子呢?”魏绵奕赶紧叫来舞清,着急的问道。
“小主,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保持好心情,镜子被我们给收起来了。”小刘子见魏绵奕这么生气,斗胆回答道。
魏绵奕明白她们的良苦用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在说话,也明白她们是为了自己好。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随它去吧。”魏绵奕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魏绵奕这边躺下,那边惇妃就已经来了,还给她带来了燕窝。
“你身体怎么样了,这几天还好么?”惇妃看着魏绵奕躺在床上衣服病恹恹的样子很心疼。
“怕是会留下永久性的伤疤,我真是害怕。”魏绵奕很坦诚的告诉惇妃自己的担心,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担心什么,你现在受伤了,皇上可还是天天开看着你呢。哪像我们呀,你还怕什么?”惇妃羡慕地看着她,想起这些日子皇上天天来陪着她,真是有些嫉妒。
“那也不一定,我现在受伤了,很可能会留疤,到时候什么情况还不好说。”魏绵奕心里想起伤疤就觉得有些不快乐,低着头不再说话。
“不会的,对了,你知道么,依答应现在已经是英贵人了。”惇妃看着魏绵奕这幅失落的模样,悄悄地说道“她上次控制住马儿,没有让马儿继续伤人,已经获得了封赏。到是云嫔,因为这次祭奠事情安排不力,被责罚一个月俸禄,而且现在已经是贞嫔在协理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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