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瞧着贵妃娘娘左右没安什么好心，您…”
阿福正奉茶，想起昨日的事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跟了季如妆时日虽然不长，但是她也清楚了季如妆的手段以及为人，林长衿如此下加条件，季如妆怎么能含笑应了。
季如妆扶起了她的手，亲自沏了茶，茶的蒸蒸热气冒出，围到她的脸上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她的声音极其清淡，似是丝毫没将那事放在心上：“阿福，骑马人不可中途下马，这个道理你可懂得？”若想要天高海阔，望尽天下，便没有任何回头路，只能往前冲，冲到你想到达的地方。
阿福愣了愣，有些着急的模样：“奴婢自然懂，可是奴婢也怕您出事。”
热气腾腾的茶雾掩住她的眸子，她一双素来幽幽的眼睛变得一瞬杀意漫漫，她笑道：“你不必怕，我这个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办事就是了。”
“是。”阿福应声，随后转头问道：“待会还要去见老夫人，小姐，是否梳妆？”
望着铜镜中那张还俏丽的脸，季如妆嘴角忽而绽放开一抹笑容，这个老太太顽固倒是顽固，但却精明的很，若是想要除掉她恐怕还要废些功夫了。
沉吟了片刻，季如妆笑道：“不用了，既然王爷都没说去那就先不用去了，反正早晚都会见的。”
阿福叹了口气：“那我去为您准备点糕点。”
随之刚刚站起身的季如妆便听见门外传来吵闹的声音，她眯了眯眼，透过窗子望见门外那俏粉色的身影正在毒打守门的丫鬟。
大步迈到门前，季如妆一双眼扫过面前的女子，以及正在张嘴的丫鬟，她冷声道：“怎么，孙侧妃翻天了？用不用我把我这位子让给你做几日？”
孙敬莹头皮一麻，不知为何甚至不敢去抬头看那一脸的阴鸷，仅是对视一秒，便觉得那眼神仿若索命恶鬼一般叫人害怕。
瞧着她缩了脖子，季如妆也不急着开口，只是静静的望向她，眼中的冷厉却早已消失不见。
忽而，一个娇笑着的女子大步跨了进来，脸上含着三分魅惑的笑意，如此招人欣喜的美人儿，怕是是个男人都想疼之入骨吧。
她对上季如妆那一双幽幽的眼睛，毫不留情的讽笑：“哟哟哟，我还当是哪个美人儿嫁来了惹得这么大阵势，原来是季氏一族的软弱多病的小姐啊。”她四下打量了季如妆，随后笑的更欢了起来：“吹吹风都能在床上躺这么多年，劝你还是赶紧锁上门别惹人笑话了。”
阿福甚至有些看不过去，肿起来的半边脸颊看起来实在是惨的很，她站起身，站到季如妆身前，怒喝一声：“放肆！”
她看着阿福，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啧了一声，继续道：“败家犬也好意思出来叫器，真是不嫌丢人。”
季如妆脸色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他将阿福拉到身后，随后淡笑道：“你说够了吧？”
“呵。”冷笑一声，她却是不屑至极。
“来人。”季如妆挥了挥手，声音柔的如水：“把刘氏这个长舌妇给我拖下去打一百个板子，随后扔到蛇窖里去。”
闻言，看着已进入内院的十几个侍卫连忙吓花了脸色，急忙道：“你敢！你可知道我是谁？”
“刘侍郎的长女？还是王爷的侧妃？还是与外人私通的叛徒？”季如妆似是自我反问道，随后摇头笑了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很快你就成为阎王爷那里的人了。”
刘氏也是个不惊吓的，急忙的喊道：“你放肆！我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季如妆，你真是恶心！”
季如妆暗自无语，老太太也真是疯了，这么没脑子的人也往里送，不过也是，这刘氏是老太太的旁亲，这刘氏也算是她的侄女，若是杀了她，就算是真的与她杠上了。
“是不喜欢这个吗？唉。”季如妆叹了一口气，很快眼神一亮：“前几日我还想出了一个新的，你说在你的脑袋上挖下一块肉再放入些水银，让你亲自看着你的皮肉分离是不是也很有趣啊？”
她想了想，似乎还是觉得不妥，随后竟转头看向阿福还有孙敬莹，询问道：“这个还好吗？”
看几人都不说话，季如妆摆了摆手，慢慢道：“算了算了，还是刚刚那个吧，拉下去，若是我看不到她死，你们几个就陪她一起吧，也省得她孤单。”
此刻，院子内的人看着她的表情早已不是从前，最轻的算是讶异，像那种没出阁过的娇滴滴孙氏吓得早已脸色惨白，仿若下一个动刑的就是她一样。
季如妆旁若无人的转过身，眼神中划过真切杀意，声音不算冷淡：“还在看什么？还不快拉下去。”
却也吓得几个侍卫魂飞魄散一般，慌忙的塞住了刘氏的嘴巴在她的呜呜声中将她带了下去。
眼见着她被人拖出去，季如妆唇畔浮出一抹笑容，看向孙敬莹：“怎么？孙侧妃还要留下来喝茶？”
孙敬莹听到她喊她的名字，吓得立马连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咽了口口水，警惕的看着季如妆，眼中的恐惧似是能将她自己淹没，她赶紧摆手，口齿不清道：“不不不…不了！王、王妃！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嚣张了！这就走。这就走！”
“走好不送。”淡淡扔下了几个字，季如妆便不再搭理那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孙敬莹，而是伸手摸了摸阿福的脸。
叹了一口气，季如妆笑了笑：“回屋我给你上点药吧。”
今日她确实是感动的很，毕竟她也没想到，阿福已经被打成那副模样了，居然还奋不顾身的冲到了她的身前。
她承认，那一瞬间，心底确实是动容了。
阿福摆手，透红的脸颊上却变得更红，她憨憨的笑了笑：“这，奴婢，奴婢承受不起，小姐，只要您没事就好了啊。”
“你是我的奴婢。”季如妆淡声道，阿福却瞧不起她的心思。
她没说出口的是，但你所受的屈辱我都会让她们用人头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