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章酒醒之后(2)
李肆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他额头开始冒着细汗,这时大头,从后面拍了拍李肆的肩膀问道:“你再找什么?”找东西的李肆突然感觉到背后有力道的手掌,他倒吸一口气,打了一哆嗦,他慢慢扭过头,哭丧着脸,回道:“我刚买的新手机丢了,我的新手机没了。”大头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手机,明知故问道:“这是你的手机吗?我刚刚在厕所捡的。”李肆连忙接过手机,他满心欢喜的拿到手中心,却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干干净净,和刚从盒子里拿出来的一模一样,后盖干净也就算了,就连本就光滑的屏幕在光的反射下,都没有一个指纹,这种刻意的处理,立马就让李肆明白,原来自己的手机不是丢了,是有人故意拿走了,而拿走他的人,就在他眼前站着。大头怀疑自己,李肆心里开始有点忌惮了,卧底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坏人和警察是对立的,一个警察在坏人堆里和坏人称兄道弟,他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真假假的,他也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到后来他才明白,其实他压根就不用分清真假。李肆就和捡到古董一样,兴高采烈得捧着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手机,他明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却要装作很感谢大头,戏要做足,才能让眼前的这位助理,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大头嫌弃得看了李肆,就开着车带着李肆去理发店,理发师手里的剪刀咔咔的剪,李肆很快就换了一个英气逼人的发型,如果不笑,不逗逼,或许他就是油画里忧郁的小王子。大头跟李肆商量着说等等要带他去见老板,所以要好好准备准备,所以就两个大男人订了一间套房,在受着众人异样中,走完全程的他们,李肆被赶到了浴室洗澡,不过,他总有种被偷窥的感觉,仔细了检查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很庆幸自己是虚惊一场,他刚被得知要去酒店时,心就被提到了嗓子上,说是商量,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权利。
一路上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要是个人类,就很是诡异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李肆和大头。
李肆又不傻,他当然知道众人再怀疑什么,好奇什么,或许要笑什么。
两个大男人开酒店,是个人都会多想,而且现在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一个是瘦小的李肆,这一个可攻,一个可受,谁不乱想。
洗完澡的他,刷好牙洗完脸,换好衣服后,就被大头拉走了。
一个小时后,李肆与付老大重新见面,眼尖的李肆发现付国生一脸憔悴,仿佛一夜就苍老了很多。
他满脸褶皱也好像翻倍了,李肆看着付老大沉重的面容,一时心境复杂。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一夜会发生什么,他的老大,那个在风口浪尖站了那么多年的毒枭,如今却落魄的像一个无助的小孩。
是什么会让自家老大如此伤感,大头看到此情此景后,很明事理的离开了。
付国生看到了在门口愣着的李肆,挥了挥示意李肆过来。
李肆看到后的第一秒是想装作没看见,扭头离开,但是他还是迈开了灌了铅的双脚,走进了压抑的房间。
他挪到了付国生面前,他摸了摸老大的头,安慰得说:
“老大,不哭,老二保护你。”
付国生眼角突然有点湿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模样的小毛贼,他很年轻,年轻的人生总是有很多可能。
他顿时不想把眼前这个孩子拉下水了。
他不是善良,只是不想让人世间再多一份悲剧,一旦踏上这条路,你不管多想回头,你也没办法回头了。
小毛贼要保护大毒枭,这说到哪里都是自不量力,但是付国生没有笑话眼前这个孩子,萎靡的他长发披散着。
阳光从窗户中照过来,让付国生黑白参半的头发,变得金光闪闪,付老大抬头,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珠看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孩,低沉地说:
“坐吧!咱们不要守那些规矩。”
“老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李肆关心地问,结果付国生拿出来的还是那本不知道有几年历史的《安徒生童话》。
李肆看着没有搭理自己的老大,小心翼翼翻着那本页面已经发黄,还散发着点点霉味的纸张,李肆又要问时,付国生却说道:
“这本书,已经陪了我好久了,我的爱人怀了孩子后,就连忙送给了我,说要背会里头所有的故事,那样就可以给孩子讲童话故事。”
“可是没想到的是,5年变成了将近二十年。”
话一出口,李肆这下明白付老大为什么会伤心了,因为他一入监狱十几年,让自己家的宝贝缺少了父爱,他肯定是和女儿见面后,关系闹掰了,所以很是伤心,很是郁闷。
找到病结的他,摸着老大的肩膀安抚道:
“没事没事,血浓于水,你们会相认的。”
“不?”
“不!”
“已经不可能了。”
“永远都没可能了。”
……
李肆听着付老大满怀悲情,绝望的语句,心里不由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现在明白了,原来老大是有难言之隐。
李肆拿起了远处的一杯水,咕噜咕噜咽了下去,他好饿,好饿,他喝点水,就是怕肚子响起“空城计”。
可是李肆的肚子还是响了,就像士兵敲着大鼓一样轰隆轰隆,李肆干笑了两声道:
“我早饭没有吃,所以饿了。”
付老大听着这真诚的愿望,自然不好反驳,就连忙点了一个外卖,让等等送过来。
面色沉重的付国生,道: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伤心吗?”
李肆眼球上的白点外翻了两下,微微缩了一半,他嘻嘻哈哈傻笑了几声,恭维地说:
“你是老大,这些复杂的事,你负责想就好,我这么傻,脑容量就那么小,才不要想,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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