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杨梓与我(4)
浑身无力的杨梓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被绑匪的头目直接从冰冷的地上拽起,他如同蟒蛇的胳膊肘死死地缠绕着杨梓的脖子。
他本就高大的身躯,完完全全的躲在了杨梓后面。
旁边的警察不用猜,都知道此时劫匪的意图是什么,所以见此状况,他们就更不敢动手了,他们的枪,全部指着这三个穷凶极恶的劫匪!
三个人中的两个看着那么多枪头指着自己,不由得心底有点发怵,他们心乱如麻,眼神中全是紧张惧怕。
就当这时,劫匪的头目看着有些蠢蠢欲动的警察想要上前,制止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所以他开口了,他呼着白茫茫的热气说:
“你们站在原地不许动,不许靠近一步,反正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了,我可不在乎多杀一个。”
警察听到劫匪说出这样的话时,心头当时一惊,他们无一例外都想到了离此地不远的地方躺着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警察这十多个人的小组织,其实是分两拨到达那个尸体的位置的,会合在一起的。
先前的十人小组是靠李肆的定位,后面赶来的那几个人他们是靠着警犬的鼻子,不管这十多个人是怎么先后聚在一起的,见到那一幅场景时,内心都是崩溃的。
虽然那个人死了不久,但是身体在这个大冬天裸露在外,不一会儿就已冻成了冰块,死的人瞪着那不甘的白色眼珠,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
要不是远处那阵若隐若现的清脆爽朗笑声,再加上有神犬助攻,这十多个人简直不会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了上来。
这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里头,两个管事的小组长,互相瞟了一眼对方,用手不经意的做了一系列的小动作,达成一些共识之后,其中一个小组长,将手里的枪弯腰放在了地上,然后双手举过头顶,慢慢朝着人质的方向,小步迈去。
劫匪的头目不由自主硬生生拽着杨梓往后倒退着,边倒退边从大棉袄内掏出一把枪来,二话不说就麻利儿的顶在了杨梓的脑门上,而后他警惕地看着那位仍在向前迈步的警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失去了之前的淡定,而后有些疯狂的咆哮道:
“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好好好好,我不过去!你也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毕竟你手上的人是无辜的!”警察看着劫匪故意的扣动了扳机,看着他时时刻刻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掉一条生命时,警察用余光估摸了一下他与劫匪的距离,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停下了脚步。
劫匪的头目看到那个停下脚步的警察,脸上嘲笑的意味就更浓了,他看着一脸憋屈的警察,嘴角咧起,一阵不冷不热的笑声后,他大声说道:
“喂喂,把把两只手抬起来!”
看到那个离自己最近的警察眼里有些迟疑时,劫匪头目毫不留情的大声喝道:
“听见没有,你聋了呀!双手举过头顶。”
警察听出了劫匪口气中的不耐烦,他为了不再激化他的情绪,也为了保证人质安全,只好顺从地缓慢地举高了自己的双手。
劫匪满意地笑了笑,用手揉揉自己困意十足的眼睛,道:
“把外套脱了,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不对不对,是那个,把那个防弹服脱了,脱下三个来,后面的还有后面的。”
手无寸铁的那个警察小组长听到此话时,先是一愣,而后面色如铁皮般沉重,他确确实实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个如此精明的主儿,他现在完完全全处于被动的局面,他现在无法保证人质的安全,也没有取得眼前这个人的绝对信任,此刻经验丰富他内心有无数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黝黑的眸子开始变得异常明亮,他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现在极不安定的心情,难看的脸色上拼命的挤出几丝友好的笑意,他完完全全按照这劫匪的意思照做,边脱防弹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道:
“小伙儿呀,看你挺面生的,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这一套一套的,不过这一套一套的看起来你还挺聪明的嘛!”
劫匪的头目很快就发现,眼前这个人好像换了个魂一样,开始bb叨bb叨的套起近乎来,这一切的反常在这个人精头目面前,就是别有所图,他小眼眯了会,而后冷冰冰地制止道:
“嘿嘿!你快点脱,别给老子说这么多,我傻听不懂,还有还有,你让后面的也给老子脱。”
这些话顺着冷呼呼的风进了众人的耳朵,后面的警察见自家老大没有说话,自然什么反应也没有给,就当什么也没听见,继续装聋作哑,神情严肃地举着冰冷的枪支。
大块头见状,他看着敌寡悬殊的局面,用手抵了抵红彤彤的鼻尖,有点可怜的委屈巴巴跟自家大哥抱怨道:
“你看,大哥,他们都不听你的。”
劫匪的头目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他胳膊上的力气不由加重了几分,而后冷哼了声,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这由不得他们,他们都是人们的好公仆,怎么可能会牺牲无辜的生命呢!”
这番言论之后,劫匪旁边两个人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脸色多多少少都有点和缓。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后,四周竟然安静了好多,被遏制住喉咙的杨梓痛苦的呻咛着,她瘦弱的手用力地扒拉着脖子处死死缠绕的胳膊,可惜一切的反抗就和打在棉花上一样,不见半点效果。
劫匪被怀里的人折腾更加不耐烦了,他抬起枪,指向天空,“砰”的就是一枪。
沉闷的一声枪响后,劫匪咆哮地唾沫星子四溅,他道:
“死娘们,再闹再闹老子弄死你!”
说罢,怀里的杨梓眼睛陡然睁得有铜铃大,而后嗓子眼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支支吾吾地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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