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的庄严和气派是无与伦比的,门卫是冷酷而高傲的,在他们的心里身为余府的人仿佛是世间最骄傲的事情。
他们看着府前下跪的叶羡鱼,内心是冷漠的更是感到好笑的,他们无动于衷,就像余冲那般,冷漠而不可侵犯。
叶羡鱼双膝狠狠的砸在了石砖上,似乎有骨裂的声音似乎也有石砖碎裂的声音,但更清楚的是朔风烟心碎的声音。
“大哥一生不服任何困苦,即使生死放在面前,他依旧选择的是自由。他洒脱、他桀骜、他无拘无束,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叶羡鱼,他不可能给别人下跪,更不可能给面前的人下跪,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朔风烟的内心的咆哮,在怒吼,他的心在碎,在咆哮和怒吼中缓缓的粉碎。
“哥,对不起,对不起。”
朔风烟像是丢了神一般,紧紧的拽着叶羡鱼,嘴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声音很小,但却川流不息,不曾停歇。
石砖地是湿润的,带着雨水的清新,带着泥土的芬芳。
此刻叶羡鱼的内心是颤抖的,他怕,他真的怕了,他怕面前的人只是跟他开玩笑,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这一跪。
余冲还是那般的高傲、冷漠,在他看来叶羡鱼的一跪似乎根本就是个笑话,他只在乎那种玩弄他人的快感和快乐。
他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平静的道:“这才对嘛,赔罪就应有个赔罪的姿势么,你的诚意打动了我,现在咱们来说一下赔罪的条件。”
余冲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白纸黑字。
余冲抖了抖那张纸,顺势扔在了叶羡鱼的面前道:“自己看看吧,按还是不按。”
叶羡鱼站起身来,拍了拍朔风烟的后背安慰道:“哥没事,别哭了,马上就要见到小妹了,一会把眼睛哭肿了,怎么见小妹。”
他擦拭着朔风烟的脸庞,心中也是在默默的流泪。
“都怪哥哥无能,让你们受苦了。”
余冲似乎有点看不下去他们二人的腻歪,难得有点不耐烦。他道:“赶紧按,不按滚蛋。”
叶羡鱼拿起纸张,一一过目。
他看的很仔细,很认真,这是唯一可以换回小妹的东西,决不能有任何纰漏。
“为仆十年,换其妹平安无事。”
叶羡鱼看到这句话时,皱了皱眉目。
朔风烟刚平静下来,看到这句话他便呆呆的看着叶羡鱼,一个劲的摇头,嘴中道:“哥,不要按,不能按,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小妹,让我来,让我去。”
朔风烟一把夺来叶羡鱼手中的纸张,咬破了手指就要按,叶羡鱼见状,一句话没说,对着朔风烟就是一脚,朔风烟一脚被踹的趴在了地上,手指头的鲜血还在流着,顺着石砖上的积水一点一点的被埋没。
“没你的事,照顾好小妹,这是大哥唯一能帮你们所做的事了。”
叶羡鱼拿过纸张,手在不停的颤抖着,手指头放在了嘴边,嘴唇也跟着在颤抖,嘴中牙齿紧合,一滴滚烫的鲜血流落,炙热而红艳。
“人生十年难看破,为亲化作青春灰。”
这一刻叶羡鱼没了颤抖,没了不安,有的只是镇定与平静,他看了看身上带着泥水的朔风烟,眼中透着亲情,透着爱惜:“不要怪哥,你们值得我去这么做。”
一指按下,红艳的血水滴落。
“呵呵,真好,既然按完了,那就来干活吧。”
余冲对着叶羡鱼说完,便向着府中走去,昂首扩胸,似乎是立了大功一件,然而事实确实如此,他确实是立了大功一件。
突然,他转过身阴森森的道:“小子,既然你按下了这纸命中令,那你就好好干完你这十年,别想着逃,我余府能在你沐阳镇威风八面,对你也能威风八面,更能教你做人。
“做人,我会。”
叶羡鱼说出了这几个字,很正气凛然。
“好,那余某就放心了。”
余冲仰头大笑走向了前去。
“烟,痛不痛。”
叶羡鱼揉着朔风烟被踹的地方,问道。
朔风烟拍去了身上的污泥,露出了那个阳光的笑容,他道:“哥,我没事,没事,马上就要见到小妹了,你看我这个笑容还可以吧。”
朔风烟边说边调整着嘴角的微笑,看起来有点傻,但却傻的那么认真。
叶羡鱼抚了抚朔风烟的头发,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心酸的道:“对不起,是大哥无能。”
“哥,不说了,不说了,走吧。”
朔风烟拉着叶羡鱼向前走去,微风吹来,叶羡鱼感觉有温热的雨点打在了自己冰冷的脸庞上。
那是朔风烟纷飞的炙热的眼泪。
“王远,带他们二人去找田姨,让他们见见那个小女孩。”
余冲吩咐刚才的守卫。
“是。”
一个守卫带着叶羡鱼二人向着府内深处走去。
“大人,真留这小子在府上?还真把小主的暖玉放回去不成?”
另一个守卫问道。
余冲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似乎在诉说这他的阴谋诡计。
“岂能留那小子扰乱小主的暖玉计划,十年足有任何时间弄死他,要说放回那个暖玉,怎么可能,那命中令说的是平安无事,又没说放她回去。呵呵,他终究是个孩子啊!”
余冲呵呵笑着,笑的那皱纹更深了,笑的那阴谋似乎更阴沉了。
“大人,厉害,真厉害啊!”
守卫忍不住的赞美着,那样子完全比见着自己的亲爹还亲,与刚才门口的冷漠完全是两个人般。
“好了,守好门。”
余冲背着手,再次昂首扩胸般走了出去。
王远带着叶羡鱼二人向着府内走去,美妙的景色让他们二人惊奇,但却无心欣赏。
排排杨柳随风飘扬,飞动的柳枝像仙女的长袖一般,自在而美妙。
柳叶飘飞,落在了长长的和河流上,一条大河贯通了余府的前后,是不是有几只野鸭子冒出,嘴里叼着游鱼。
六角亭台就坐落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儿挥洒着鱼苗,一片片的鲜花,像是花的海洋,到处的蝴蝶飞舞,或嬉戏与河流,或停依在亭台处,或飞落在人儿的发梢······
绕过了余府的景色,边看到了数不清的大房子,至少在他们看来是数不清的。
守卫走进了一所房屋前,轻轻的拍了拍门道:“田姨,余大人让我带两个人来看看,说是那个女孩的哥哥。”
守卫刚说完,就听到房内的惊吵声和哭泣声:“哥?肯定是大哥、二哥来了,他们是来接小伊回家的,一定是。”
小伊一听到门外人所说,立刻跳下了床,就要往门外跑。
“跑什么跑,老娘好心哄你你都不听,一听外面有人就要跑?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那都别想去。”
屋内,一道刻薄而气恼的女声飘来,带着愤怒和不喜。
紧接着屋内有了哭泣声,很大也很心酸。
“嘤···嘤···嘤···哥,你们在哪,小伊想你,小伊想你,小伊再也不乱跑了,不乱跑了。”
叶羡鱼二人一听,怎分辨不出小伊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他们的心都要碎了,显然小伊在这些天没少受到欺负,他们焦躁不安,急切的想进去,可是守卫听着里面的声音根本就没有打开门的意思,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还哭?还哭,一天不哭一次,心不自在是吧,好,我让你哭,我让你哭。”
那妇女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次她显的异常的愤怒。
“嘤···别打我,别打我,小伊不哭了,小伊不哭了···”
小伊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有哭泣的声音传出,哭泣声中带着不安,带着害怕,极端的害怕。
“小伊。”
叶羡鱼二人焦急的喊道,他们二人迫切的想冲进去。
“急什么,等着,等田姨出来开门。”
守卫瞥了一眼他们,高傲的道。
那是种高高在上的高傲,那是不可一世的高傲。这面孔在叶羡鱼看来就像是世间最恶心的东西一样,他忍不住要打烂,要打碎,要打成齑粉。
这副面庞阻挡着他最重要的生命,一定要打烂。
“等你妈个鬼。”
叶羡鱼一声怒吼,直接冲到了守卫面前,一把就拽住了守卫的衣领,叶羡鱼面露狰狞狠狠的道:“给我让开。”
那守卫似乎被挑衅到了尊严,一脸的不屑,轻蔑的道:“我不让,你能奈我何?”
外面紧张的对峙着,里屋却是“热闹非凡”。
“我让你哭,长得漂亮,哭就有理了?还敢小声的哭,不打死你。”
“嘤···小伊不哭了,不哭了,别打我,别打我。”
尽管小伊已经不哭了,但是里面的谩骂声似乎并没有停止。
“小伊。”
朔风烟突然看到大哥的怒气爆发也是被吓了一跳,可是一听到小伊的哭泣声他就不由得愤怒而着急。
“哥,小伊。”
朔风烟着急的喊道。
“再问一遍,开还是不开。”
叶羡鱼咆哮道,口水飞了守卫一脸。
守卫还是那般高傲而自大。
“去你妈的高傲,去你妈的余府。”
叶羡鱼一声狰狞,一道金光顺着他的心脏流向了手臂,直接汇集在手腕处。
“滚开,杂碎。”
叶羡鱼手腕金光一闪,只见守卫直接就被甩飞了出去,力道之大,力道之狠,直接摔得守卫将大地砸出了一个大坑,奄奄一息。
“砰”
叶羡鱼一脚踹开了大门。
朔风烟被叶羡鱼的举动惊呆了,他不知道大哥哪来的这么大的劲。
叶羡鱼踹开了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都碎了,那个半夜起来给自己盖被子的小女孩竟如此的哭泣着,他愤怒,他心痛,他暗骂自己无能。
“小妹。”
叶羡鱼急忙跑了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伊渥雪。当他刚碰上小伊时,小伊反应剧烈:“别打我,小伊不哭了,不哭了····”
叶羡鱼心碎,听到这般不安的妥协,让他愧疚自己的无能,深深感觉对不起大哥这两个字。
叶羡鱼紧紧的抱住伊渥雪,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的道:“小妹,别怕,哥哥来了,有哥哥在呢。”
当门被踹开,他看到屋里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抱着脑袋,满脸的泪水落下,打湿了床单,那个女孩挤在床角,缩着白嫩而红彤彤的小脚,颤抖着身躯,不安而害怕的哭泣着。
朔风烟眼泪流了下来,这次是冰冷而无情的。
“老子宰了你们。”
朔风烟眼睛怒睁,一道又道的血丝遍布了上来
朔风烟将眼前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看到小伊剧烈的反抗时,他不只有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无法救赎的愧疚感。
“你们是谁,这可是余府,容不得你们放肆。”
一个身材略瘦面色苍白带着尖酸刻薄,她抬出余府威慑道。
当她看到身后逐渐多出了帮手时底气更加的充足,语气也更加的恶毒:“哪来的奴才敢在我面前放肆,打,打死他们,竟然敢打断我调教那小丫头。”
朔风烟本正怒火中烧,听到她如此的说,愤恨滔天:“调教,我让你调教。”
一道金光流淌,来至手臂,一闪而没。
朔风烟一拳轰中那个妇人的身体,速度之快,他身后的守卫竟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阻止。
“砰”
巨响产生,那田姨被朔风烟直接一拳轰死。
那几个人看到朔风烟如此胆大妄为纷纷抽出了手中的兵器,就要将朔风烟碎尸万段。
叶羡鱼安慰怀中的小伊,时刻关注着朔风烟,看到朔风烟的可怕,他也是一惊,但看到那几个人拿出了兵器,他更担忧朔风烟的安危。
就在这时。
“啪,啪,啪。”
清脆而清晰的掌声飘至而来。
“好啊,英雄出少年啊,刚来我余府就有这般厉害,真是少年潜力深厚啊!”
余冲拍着手掌,带着冷漠而愤怒的声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