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女子的污血画出符箓?
木迁并不是很惊讶,活了这么久,他当然听说过这种污秽之法,他没用过这种邪法就是了。
邪法始终是邪法,上不了台面。
让宋时婧先不要攻进去,木迁戴上了运动衫的帽子,低头走入了庄园的烟雾中。
没有防御警报响起,木迁已经消失不见,神出鬼没不外如是。
“怎么就有点不放心让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宋时婧嘀咕着。
木迁一出现,她也有闲心去瞎想了。
不过宋时婧还是没太多担心的,毕竟木迁在这方面比较保守……而且善于……忍。
貌似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夸奖方式,被妖王大人知晓,估计是会出事的……
“队长,您还继续输液吗?”
“不用了,恢复差不多了,”宋时婧也不能闲着,毕竟当着这么多除妖师的面,而且玉姐也马上就要到了。
她看着不远处挺着的一辆黑棚卡车,带着女队员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加入了审讯工作。
进那辆卡车之前,宋时婧还在问:“咱们除妖师审讯一般都是用什么?严刑拷打吗?”
“队长您没有审讯过犯人吗?”女队员小心的问着。
经过河堤那短暂一战的验证,宋时婧已经在自己队员之中建立起了伟岸形象的基础。——这也是成为一个被人传颂的除妖师所必须的过程。
宋时婧笑着回答:“没见过,不过听说很神秘。”
“那您最好是别……”女队员话音还没落,宋时婧已经沿着卡车铺下来的铁板,两步走入了其中。
女队员开始默数,一、二、三……
宋时婧掀开黑布直接冲出,扶着车棚一阵干呕,还有个男队员满脸惶急的跑了出来。
“你们……”宋时婧捂着嘴,眼神有点吓人,“就是这么审讯犯人的?就算是个人渣,那他也有人权不是吗!”
人权……
队长言重了啊!
两个队员面面相觑,各自苦笑,似乎就知道会是这样。
女队员小声说:“队长,如果确定对方是邪恶的存在,是被允许用这种方式进行审讯的……而且除妖师都拥有较强的恢复能力,这样并不会出问题。”
宋时婧沉默了一会,然后就对这个大人的世界妥协了。
“不要弄的这么血腥,换一些温和的办法。”宋时婧轻轻吸了口气,尽量把脑海中看到的那个画面驱逐。
目光冷漠的男人伤痕累累,紧紧闭着嘴,额头上青筋暴起……
宋时婧心中泛起了一种无力感,从审讯方式就能看出除妖师在对付自身势力之外的非正常存在,都有一种本能的漠视。
‘玩家对NPC的优越感吗?’
耳旁回响着木迁曾经的话语声,宋时婧嘴角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每个组织都是有阴暗面,这是玉姐告诉自己的……
可这样……
真的对吗……
“队长!防毒面具已经配送过来了,随时可以突破进去!”
“先不要,”宋时婧几乎是下意识的给出了阻拦的指令,当几个队员有些疑惑不解的时候,宋时婧想了个理由:“他还在里面,给他一些时间。”
他,自然就是指的那个让他们都有些恐惧的存在。
……
宽敞的卧室摆满华贵的装饰品,粉白色帷幔的公主床上,那个喜欢扎马尾辫的女孩面色苍白的躺在那。
像是沉睡的公主,在等待着王子的唤醒。
木迁站在床边,卧室门外瑟瑟发抖的几个女仆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任颖的身上传出了一股并不属于普通人的力量,这股力量木迁有些熟悉,但可以确定并不是妖力。
也没多想,这种力量潜藏在任颖体内不断蚕食她的生命力,是必须驱除的。
“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身上也有点故事,”木迁轻笑着,手掌抵在了任颖的额头。
他在帮任颖检查身体。
任颖突然睁开双眼,但眼中只是一片漆黑的眼瞳,虽然美丽,但却没有多少神色。
木迁那平淡的声音有些魔幻的色彩:“我不管你是谁,依附于我朋友的身体中,就已经是必须消失的罪过。”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任颖的上半身在朝着上方仰动,像是被吸动。
一抹黑色的、像是一只黑猫的身影,突然从任颖的胸口飞出;这黑影还想逃窜,可木迁的手掌已经捏住了这个黑影的脖颈。
就像是它慌不择路自己撞到了木迁手中一样。
妖兽?不对,这是养鬼之术做出来的厉鬼。
木迁立刻就有了答案,‘黑猫’在尖啸,但木迁稍微用力,这只‘黑猫’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无声炸碎。
手指在黑色的粉末中晃动,一点点的白色光华从黑屑中飞出,最后化作了一点点莹白色的光泽,被木迁摁入了任颖白皙的胸口。
“你是被人算计的吧。”
木迁也不知奥自己怎么了,反正心中松了口气,似乎是觉得任颖是‘美好的’,就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毕竟是曾经被当做了妖王大人人生伴侣候选的妹子。
“任颖?”
“嗯……”任颖的眼闭上再次缓慢的睁开,眼中略带迷茫。
刚才的白色微光,就是她被吸附的生命力。
木迁走到了窗台前,看着庄园外面的烟雾,还有烟雾之上的星辰。
当任颖扶着额头坐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木迁的侧影,不知怎么,任颖心里面泛起了一种孤独感。
是被传染的孤独感。
“木……木木?”
“你没事了?”木迁转身的时候在微笑,这微笑让任颖安心了很多。
“你怎么在……”任颖捂着额头,似乎有些痛苦的轻哼了声,“又来了。”
木迁:“你一直身体弱是被小鬼附身了,刚才已经被你驱除了。”
“小鬼?”任颖眨眨眼,“你是来逗我开心的吗木木……我突然感觉头就不疼了。”
非要哥问出来。
木迁:“你是不是每个月例假都挺长,而且经常有流血失控的时候?而且每次亲戚到了,咳,就会有些昏昏沉沉很嗜睡?”
任颖脸红的速度几乎自带音效,她猛地抱着自己的被子捂住脸,“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木迁嘴一撇,“以前也是每个月都请假吗?”
这是任颖和木迁同班经历的第一个周期……
为什么,这些都是高中生物课本上都学过、生理卫生课上都讲过的知识,用这个进行交流却无比困难?
脸皮啊脸皮。
就连木迁,都有点不太能淡定。
任颖已经把她自己藏在了被子里,捂着被子不敢出来。
看样子,她力气也恢复了很多。
“外面还在等你露面,不然你家就要被拆迁了。”木迁笑着说,手在落地玻璃窗上摸了下,玻璃窗变成了水面。
“哇……啊?”任颖躲在被窝里面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画面,小嘴有点合不上。
“过来吧,我把你交给那个笨蛋就回去了。”
“你、你……你……我是不是在做梦?”任颖扭了下自己的脸蛋,确实是有点疼。
流水的玻璃前,木迁对着她伸出了右手,就仿佛任颖想象过很多次的那样……任颖有些晕晕乎乎的光着脚走下床,只穿着一身睡裙。
木迁顺手给她拿了双镶满了各种钻的拖鞋,感叹了声有钱人的奢侈享受,就带着任颖去了庄园之外。
简单和宋时婧说明了任颖的状况,嘱咐她不要公报私仇,把任颖交了出去……宋时婧除了满脸幽怨还能做什么!
不过,当宋时婧让任颖去指认那个战斗女仆和那个斗篷男人的时候,任颖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让准备离开的木迁停下了脚步。
任颖的声音满是不敢置信,失声喊了句:“爸!”
木迁当时就嗅到了狗血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