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栏杆旁,潘花笑着和保姆打招呼,今天她穿着一件灰白相间的收腰及脚裸的长裙,小V领的设计不夸张又带着一点性感,匀称的身形纤浓有度,骨感又优雅。
从台阶到厨房的距离,稳然落座的男人,那双沉深的眼眸始终锁着她的身影。
他似乎刚刚沐浴过,寸发还有些潮湿,墨色休闲衬衫和居家长裤,闲适随性中又透着几分慵懒。
见她趋近,冷血缓缓抬手,唇边慢慢扬起一抹欣愉的浅笑。
潘花将葱白绵柔的指尖搭在他的掌心,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问着他,“好看吗?”
“好看,穿在你身上正合适!喜欢吗?”
“当然喜欢。”潘花一手搭着他的掌心,另一手则整理着裙摆,爱不释手的欣悦模样:“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条裙子?前几天我怎么看见到呢。ONLY家的这款是今年深秋的新品,刚发售就已经卖断货了!”
“你穿的这款是为数不多的限量版,我两天前特意给你安排的。”
“只要你喜欢就好,坐下来吃饭吧!”
闻言,潘花嘟起嘴角,余光瞥到保姆悄然离开的身影,安静的厨房里还飘荡着早餐的香气。
她瞳眸闪烁,握着男人的指尖微微用力,在他扬眉的神色里,缓缓倾身,眯着水眸凑到男人的脸颊旁,又娇又俏的说道:“冷总,你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我惊喜,我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男人笑意不减,清润的瞳里遍布着温和的柔光,一派容着她玩闹的纵宠:“说说看,打算怎么表示?”
潘花看到他眼里的疼惜,他们彼此面对面,近到她能嗅到男人身上甘冽清新的味道,像是被蛊惑了神智,她的目光变得浓情似水,在男人含笑的神态里,凑到她的腮边,叭的一声落下一吻。
遂地,潘花顺势放开他的手,落座在他的对面,拿着吐司咬了一口,眉梢眼角皆是甜甜的暖色。
“冷总,这个表示,您老是否满意?”
她用行动,表达了她的感谢。
男人隔着饭桌投来的视线宁沉深暗,像是水墨染了宣白,神秘而隽永,薄唇微掀,沁着几分打趣,低醇稳厚的说道:“需要我回礼吗?”
“咳咳咳……”
潘花被一口刚喝下的奶酪给呛住,咳嗽了几声,脸蛋通红。
她捂着嘴,拧着眉心瞪他,两朵比胭脂还娇丽的红晕飞过脸颊,席上耳尖。
男人浅笑摇头地拿着纸巾为她试着嘴角,尔后将自己面前的奶酪重新递给她,“好了,不逗你了,乖,好好吃饭!”
潘花垂下眼眸,盖住自己羞窘的神色,本想强撩,结果被反攻,真是尴尬至极。
吃完吐司,潘花捧着牛奶小口小口的啜着,顺着杯沿看向对面的男人,几经暗忖,才放下杯子,说出一句:“我今天下午好像有空。”
话音刚落,她便低着头,耳尖又红了。
怎么有种逼婚的错觉?
是错觉吧!
其实,昨夜在车上,她亲口对男人说出‘想做冷太太’的那句话,就几乎用掉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隐隐的记得,男人当时并未给她回答,只是喟叹着将她揽入怀中,臂力很紧很紧。
直到……在他怀里酣然入睡。
所以,他现在是什么想法呢?到底要什么时候去领证呢!
她没好意思直接问,只能用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表明她此刻的决心。
坐在她对面的冷血,切煎蛋的动作微顿了片刻,掀开眼帘对上她娇红的脸蛋,浑厚的嗓音沁满磁性地开腔:“上午没空?”
本还有些紧张的潘花,闻言就错愕的望着他,水眸直接撞上男人含笑的深瞳中,除了一片似水的柔情,就只剩下她的身影遥映其中。
她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放下奶酪瓶,动作缓慢的起身,往外走了两步,才猛然回头说道:“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她不紧不慢的上楼,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确定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逐渐拉大笑容,彰显着她的开心和雀跃。
原来,这就是尘埃落定的幸福感。
虽不确定对他是否深爱,但潘花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却是因他而起的波澜和悸动。
是一种比喜欢更多,也想要和他共度余生每分每秒时光的期待心情。
上午十点一刻,冷血和潘花驱车返回潘家。
她想要回家拿户口本领证!
在洋楼时,她给成助理打了电话,第一次任性地推掉了上午所有的工作安排,只为了坚守当初她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
也是她对冷血的许诺!
她用一场婚姻作为赌注,一腔孤勇的踏入他所建的那座围城。
无论结局好坏,她都认了!
片刻之后,潘花踏进家门,下意识的看向客厅,偌大的房间安然静寂空无一人。
咦!连女士不在家吗?
换好了摆在门前的绵拖鞋,潘花在一楼走了一圈,只发现几名佣人在厨房里干着活闲聊着。
她狐疑的忖了村,举步上楼。
印象里,户口本好像是放在父亲的书房柜中。
潘花上了二楼,打开潘辰的书房,循着记忆走到博古架旁的书柜,点了点唇,刚拉开书柜门的同时,背后骤然响起了一声质问,“你在找什么?”
猛地,突如其来的声腔,潘花被吓了一大跳。
听到连女士的声音,潘花还保持着拉柜门的姿势,对上她淡漠平静的眼眸,以同样平静的态度问道:“妈,咱家的户口本在哪儿?”
“你要干嘛?”连女士蹙起眉心,带着几分戒备打量着她,“没事找户口本干什么?”
“我……”
潘花顿了顿迟疑了几秒,思索到连女士之前对她的态度,她在犹豫着要不要撒个谎。
许是察觉到潘花的踌躇,连女士不经意的轻哼了一声,“户口本不在家,你爸拿去办理房产过户手续了!”
该死的,这么巧?
潘花捏着门把手,无意识的紧了紧指尖,“那爸什么时候能拿回来?”
她现在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户口本!
“你问我?我问谁?”连女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作势转身,遂地又恰似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她,漠然地说:“还是那句话,别想着和冷家四少爷悄悄领证的事,不举办婚礼轰轰烈烈的嫁进冷家,你门都没有!”
看着神情,莫非连女士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了吗?
“妈……”
潘花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几声,却只得到了她远走的脚步声。
这还是我的亲妈吗?
霎时,潘花的心,瞬间从天堂跌入谷底!
她站在原地许久,耳边不停的徘徊着连女士刻薄又不留情面的那番警告,心头像是堵了层厚重的棉絮透不过气。
她一定是捡来的吧!
思绪在脑海中回眸了良久,回眸着从小到大连女士所对她的冷淡,对她的所作所为……哪怕她做的足够优秀,连女士都不曾鼓励过她;哪怕只有一次,她都不曾尽到一个母亲应有的情份!
少顷,她动作微僵的拿出电话,眼底隐隐的透着倔强,当潘辰接通电话的一瞬间,潘花直接了当的说道:“爸,你在哪儿,我要用一下户口本。”
“我心意已决,我要和他去领证,这是我对他的承诺,也是对自己辛福的向往,事已至此,希望您成全;我现在很爱他,愿意为他抛弃一切,哪怕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很疼惜我,很宠溺我,处处为我着想,您不必当心,我们……希望得到您的祝福!谢谢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