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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点了?”一碗粥下肚,关晓宁问。-www.79xs.com-
“凌晨五点多,我刚才接电话看了下。”他给她擦着嘴巴,说。
“那我等会儿准备上班,昨天休息了,今天要上班。”她说道。
******的手,停了下来,盯着她。
“你是不是想死?”他说道。
“干嘛啊?”她看着他,道。
“发烧四十多度,一天一夜,你还想上班?你要是想死了,趁早告诉我,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很生气。
关晓宁嘟嘟嘴,道:“好吧,我知道啦!我打电话请假,可以吗?”
他还真是爱生气,和过去一样。
可是,他看起来还是一脸不高兴,关晓宁赶紧抱住他的胳膊,道:“别这样嘛,动不动就生气,知不知道生气会让人变老,还会生病啊!比如说心脏——”
“闭嘴,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故意气我的吧?”他说道。
关晓宁一脸赖皮地笑着,道:“哪儿敢啊!你别动不动就说这个死啊活啊的,多不吉利——”
说到这里,关晓宁突然想起沈家璐的画室。
“哎,沈家璐,是怎么死的?”她问。
******一愣,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今天去了她的画室,”关晓宁说着,松开他的胳膊,坐在‘床’上,靠着靠枕,“我和徐世琮,还有孙骁一起,结果——”
******看着她,一言不发,两只黑亮的眼睛却是牢牢盯着她。
见他盯着自己,关晓宁继续说:“我们在那里碰见了徐小姐,徐世琮说他姐姐接受了沈家璐遗嘱的拜托,处理沈家璐的遗作,说是昨天去那边帮他姐姐拿一幅画,我们就过去了。然后——”
******坐在‘床’边看着她,听着她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你看见她的那副自画像了?”******道。
关晓宁点头,道:“真的好怪异,我怎么觉得,很奇怪的那幅画,不知道是不是我昨晚没睡好,脑子晕了,还是什么,就是觉得,怪怪的。”
“我不记得她以前画过那幅画。”******陷入了沉思,道。
一听他这么说,关晓宁有点不高兴了,故意道:“你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画的什么画你都要知道?”
******并没有听出来她的满口醋味,却说:“她的画我都看过,除了那些没有装裱的练习作。可是你说的这幅画,挂在那里,我不可能没见过的。”
关晓宁不高兴了,躺下身,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你困了?”他问。
真是的,这个迟钝的男人!
关晓宁很生气,可是她又不愿意说,一说好像她真的很在乎他一样,她不想表现的那么明显。他这个人就是,只要她一表现的多么舍不得他多么在意他,他就立马能给她泼一身冷水,八年前她已经受够了。
不行,吃过的亏,受过的教训,她可不想再来一遍。
虽说一直没想过,和******重新在一起之后该怎么办,而他们现在这样子也不算是在一起,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可是,心里憋着话不说出来,她真的,受不了啊!
“啊——”就在******不知道她这么回事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叫。
“丫——”他赶紧转身看着她。
她一下子就扑到他怀里,望着他。
“沈家璐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忘不了她?你是不是——”话出来的时候,关晓宁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疯了,居然能,居然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他盯着她,原本很平静的表情,却猛地变了脸,一个字都不说就离开了。
“苏——”关晓宁叫了声。
“关晓宁,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他没有转身,厉声道。
“怎么——”她哪里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的理由,呆呆看着他离开。
这个笨‘女’人,脑子里装的什么?
******简直是不知道怎么想了,几乎是要被她给气死了,怎么过了八年,她还跟当初一样,脑容量都不长啊!居然能问得出这种问题?
沈家璐——
可是,此时处在盛怒和无语之中的******,完全没有再去想关晓宁说的这件事,也没有再去追究什么。
沈家璐死了,那就让她死了,他不想再去想,现在,除了沈家璐的家人还有资格这样念念不忘之外,他何必呢?
只是,这个笨‘女’人关晓宁——
“哎——”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
“对不起,我,我不该那么问的,我只是——”她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怀里,道。
“只是脑子烧坏了。”他说。
“去,你才脑子烧坏了!”她松开他,道。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病怏怏却依旧张牙舞爪的小‘女’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我大半夜从榕城飞回来,你要补偿我,关晓宁!”他揽住她的腰身,嘴‘唇’在她的耳边游弋着,道。
他的呼吸让她痒痒的,她想要躲,却怎么都没办法躲开。
“怎么补偿你?我现在还在病——”她说。
她的声音,柔柔的,他的梦里无数回就萦绕着她的声音,让他无法入眠。
“当然是‘肉’偿。”他说着,手已经从她的上衣里面伸了进去。
“人家还在生病——”她低低叫着。
“就一下——”他又在用这一招。
以前,八年前,他就动不动“就一次”、“就一下”然后就骗的她在他的身下沉沦。
“不要嘛——”她推着他。
“不会全脱的,有暖气——”他说着,‘吻’着她的锁骨。
很快的,厨房里就传来一声声高低不一的叫声,绵延悠长。
气喘吁吁地被他抱着躺在‘床’上,关晓宁看着躺在身边的这个坏男人,真是有种想要踢死他的冲动。
“刚才表现不错!”他说着,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顶。
“你当人家是你养的闪电啊!”她不满地说。
闪电是******养的一直雪地犬,跑起来可快了,关晓宁就直接给它改名字叫“闪电”了,问也不问原来是什么名字,就这么霸道的改了。******也没有说什么,可怜的狗狗从那时就叫了闪电,一叫就是这么多年。
“你以为是什么?”他说道。
“滚——”她说着,转过身。
可是,他没有再说话,关晓宁躺了会,结果就听见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转过身,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听他说的好像来了很长时间了,而她一直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让他陪了自己一夜。
心里,满满的都是不舍。
她小心地给他盖上被子,就像过去一样,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也许是八年没有人枕着他的胳膊睡了,******天亮的时候,居然感觉到那条被她枕了半晚上的胳膊,已经麻木了。
看来,什么东西都要适应才行,他的胳膊,也需要适应啊!
抬手试了下她的额头,已经彻底正常了,******这才小心的起身。
不管夜里睡几个小时,每天他都是早上六点准时起‘床’,不用闹铃,也不用人叫。
可是,今天,他好想这样贪睡下去,和她这样没事躺着,就像过去一样。
是不是只有这样躺着,才会感觉这八年没有存在过?这八年的痛苦才没有在他的心上留下一道道伤疤?
伤疤——
他还是起身了,看着身边依旧熟睡的‘女’孩,他轻轻亲了下她的嘴‘唇’。
也许是因为昨天发烧耗了太多体力,然后又在厨房里被他狠狠要了一次——虽然她是坐在‘操’作台上,而不是站在地上的,可是结束的时候,双‘腿’也是彻底没了知觉——以至于她一直睡到大中午才醒来。
一睁眼,阳光从窗帘里照了进来,屋子里,好明亮。
不用看时间也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啊!
完蛋了,还没有上班,没有请假,怎么办?
关晓宁赶紧爬起来,可是身体虚的不行,一点力气都没有,又躺在‘床’上了。
抬头一看,‘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手机边放了一张纸条,她拿过来一看,是******写的。
“已经给你打电话请假了,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门’,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落款也没有,就算没有,她也认得他的笔迹,毕竟他可是给她写了大半年的家长签名!
家长,签名!
一想到这个,关晓宁就会忍不住脸红。
高三那会儿,每次考完试老师都要给学生家长发一个报告单,上面写着每‘门’功课的成绩,不光有成绩,还有前几次的成绩,甚至,还会画一个曲线图,每‘门’课都是如此,是曲线图不是柱状图,让每个家长都看清楚学生的成绩变化。当然,不光有成绩,还有名次,以及,老师的评语,每一‘门’课程老师的评语。想想老师们真是不容易啊,不光要备课阅卷,还要折腾这些东西,真是太辛苦了。可是,那个时候的学生们哪里懂得?只是觉得老师这样好烦。
一份完整的成绩报告单,除了老师做的这些,当然还有家长要付出一份努力啊!家长签名,家长的反馈意见,以及家长的期望等等,一份报告单承载了老师和家长辛苦和期待,当然也是高三学生巨大压力的一环。
于是,每次关晓宁拿着成绩单回去,晚上等******回家拿给他看,让他写家长意见的时候就很脸红,甚至脸很烫。
这个男人,夜里睡她,却还要堂而皇之在这里当她的家长,给她签成绩单?要是老师知道了,不得跑到南溪江边上哭死去啊!
当然,老师没有哭,自然就不会哭死,只是现在,时隔八年后,关晓宁再度看到他的笔迹之后,心情真是复杂极了。
她很想问******,脸皮怎么厚到那种程度?怎么能够堂而皇之在她的成绩报告单的家长那一页里签名写意见啊?他就不知道不好意思的吗?而且,而且,他居然每次都填写的很认真,说她在家里极少参与劳动——他怎么不说她在‘床’上劳动的?说她极少锻炼身体——他怎么不说在‘床’上把她折腾的要死要活的?还建议学校不要只是抓学生的成绩,也要给学生们适当的时间参加体育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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