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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顺子和蛤蟆脸一整天都呆在家里休息,养足了精神。
等他爹妈下午下地干活回来顺子娘贴了一大锅玉米面大饼子,顺子到园子里掐点大葱叶子,再摘点小菜,捯一碗大酱,吃得几口人满头大汗。
吃得再饱心里也总觉得不满足,似乎肚子里还缺点什么。
实际上,这是长期吃不到荤腥的征兆,总是馋,不论吃得多饱。
挨到傍晚,顺子跟他爹娘说他俩到邻村去看露天电影。
顺子爹娘让他俩早点回家。
在拾掇农具的时候,趁他爹娘饭后休息没在意,就把所需工具装进一条小麻袋,藏到院门后。等到太阳落山,跟爹娘打个招呼,拉起蛤蟆脸就走,顺手拎起院门后的小麻袋就溜了出去。
他们没走平时常走的那条路,怕被人看到,而是鬼鬼祟祟地摸到那条庄稼地里的小毛毛道,曲里拐弯的,既慢又难走,但很安全,不易暴露。
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他们终于接近了那片坟地,顺子的手有些发抖,说话也开始结巴了:“咱……咱们咋干呢?能……能行不?”
“俺哪知道咋干?还能不干就回去?!”
突然,一只蛤蟆跳到顺子的脚面上,把顺子吓得“啊”了一声,浑身直哆嗦,之后听到那只蛤蟆“呱呱”地叫了两声后,知道只是个蛤蟆才放下心,情绪稍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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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走到坟地边上时,顺子突然回身,一下抱住蛤蟆脸说:“我……我……害……害怕!”
蛤蟆脸猛地推开顺子说:“到现在你害怕顶屁用!难道咱俩现在还能不干就回去吗?”
听蛤蟆脸这么一说,顺子胆子也大起来,说:"我可没说不干!没干过这事能不害怕吗?
"那就快干吧!"两人开始搜寻目标,这时,不知不觉地月牙冒出来了,微弱的月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座坟丘,还有周边模糊的杂草。
他们仔细观察,反复比较。
顺子之前听上年纪的人说过哪家祖上比较富裕,也大概知道哪片坟地是谁家的,最后选定了刘家的一座大坟,刘家祖上是大地主,拥有土地达方圆几十里。
看此坟周围情况不像是新下葬的,又拿手电筒照照,对蛤蟆脸说:“我看就挖这个吧,你看咋样?”
“俺又不懂,那就挖这个试试吧。”
“好!”顺子说完拿出铁锹,再把铲子递给蛤蟆脸,然后在手掌上啐了两口唾沫,端起铁锹,从那座坟的根部开挖。
一会儿工夫就累得顺子满头大汗,直起腰,擦擦汗,歇了一会儿,继续挖,已经挖了一米多深,洞粗足可以钻进人了,但仍不见有棺木。
蛤蟆脸见顺子累得那个熊样,一把夺过铁锹,将顺子推到一旁,一声不吭,自己继续挖。
这个洞是斜向下挖的,当蛤蟆脸整个身子都已下到洞中时,她脚踏铁锹狠命向下一挖,突然,听到“扑通”一声,随后,又“啊”地一声大叫,蛤蟆脸丢下锹,浑身颤抖着慌忙往洞外爬,可怎么也爬不上去,就急忙结结巴巴地喊顺子:“快......快点......拉......拉俺一把!”
叫了几遍也没见顺子过去,仔细一看,顺子就蹲在她眼前,两手抱着头,浑身哆嗦着,缩成了一团。
蛤蟆脸见状,这个气呀!大骂:“你这没用的东西!快拉俺上去!到现在你还怕个屁!”
顺子被蛤蟆脸这么一骂,把他骂醒了,也激起了他的勇气,伸手就把蛤蟆脸拽了上来。
蛤蟆脸说:“俺已经挖透了,你再把口扩大点就下去找吧,俺给你照亮。”
见顺子还在犹豫,蛤蟆脸猛地把他推到洞口,然后,飞起一脚就把顺子踹了下去。
顺子无奈,一想现在害怕也是真没用了!索性咬咬牙,心中默念:自己是最强大的!没必要害怕任何事!
经过这一番自我壮胆后,硬着头皮继续干起来,当挖到够宽的时候,拿过手电筒往下照,只看到几片凌乱的棺木和浮土,跟蛤蟆脸一说,蛤蟆脸就让他下去找。
好在不深,仅有半米,顺子跳了下去,蛤蟆脸把铲子扔给他。
顺子猫腰把棺木挪开,然后铲土,突然,铲到一硬物,慢慢地扒开,一个白花花的头盖骨露了出来,顺子“妈呀”一声,吓得瘫坐在地,浑身不停地哆嗦。
这时,听见蛤蟆脸催问道:“咋样了?快点吧!”
顺子听到外面还有活鬼在催,只好强挺着爬起来,用颤抖的手掰开头骨的嘴,前人说的没错,真的取出来一枚铜钱,这叫“咽口钱”。
再往下铲,翻找,又在枕边摸到一个沉甸甸的小东西,把土巴拉掉后,发现是一个小金锁,乐得顺子差点没喊出声!
这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害怕,开始疯狂地搜找。
随后,在右侧手骨旁挖出一只小金碗,还在左手无名指指骨上找到一枚金戒指,在脚骨下方还找到一个陶罐,被顺子打碎,里面都是烂米粒之类的东西。
反反复复翻了几遍,再没发现有其它值钱物品后,顺子才收好他的战利品,拿起工具和手电筒,三两下就窜了出来,兴奋地掏出兜里的宝贝让蛤蟆脸看,蛤蟆脸看到后,眼睛顿时放出了光芒,贪婪地端详着每一件宝贝,嘴里喃喃地说:“这下咱俩可发大财了!不是做梦吧?”
“不是做梦!是真的!我们真的发财了!”顺子异常激动地但又努力压低声音说。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心情才渐渐平复,觉得有些冷,又渴又饿。蛤蟆脸说:“咱们赶快回去吧!别被人看见了!”
“你说得对。”
于是,他俩找些树枝,拔点草,把盗洞口堵得严严实实,再用土盖好,伪装得与盗挖前基本一样,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破绽。
二人兴冲冲地往回返,忘了累,脚下生风,很快回到家,蹑手蹑脚地进了门,先到放粮食和杂物的东屋,顺子打开自己钉做的专用木箱,把盗物放好,锁上木箱。
然后,摸到水缸处,舀出一大瓢水,猛灌一通,又递给蛤蟆脸喝了一气。
再去掀开锅盖,摸出两个大饼子来,下面还有一小盆黄瓜汤,都是顺子娘给他俩留的。
二人狼吞虎咽,转眼间扫荡一空。
然后才上炕休息,本来二人在路上已经说好,回家要用男女之事来庆贺一下,可一躺下,都困得不行,刚拉拉手就几乎同时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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