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初见打量了周围一圈,只见在女子跑过来的那条街道上,突然走出了一群人,带头人是个瘦弱的书生,他正跟路上行人打听着女子的消息行踪。
女子见那书生过来,更加慌乱了,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见状,莫初见对女子柔声道:“放心,我会救你的,你先起来,跟我来。”
说着,她将系在后腰处的斗笠戴在了女子头上,同时低声交代着,“别慌,别说话,我保证,我一定会救你的。”
女子颤抖着点了点头。
莫初见转头又对苏幕遮萧染两人道:“你们先稳住他们,别让他们发现她,随后来有凤来仪找我。”
旁边的苏幕遮就道:“莫姑娘,要不要在下去报官?”
莫初见摇摇头,“暂时不用,我们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先不急,我先带她进去,靠你们了。”
说罢,莫初见拖着几乎走不动路的女子向有凤来仪的方向走去,好在斗笠下的面纱很长,整整遮住了那女子的上半身,而在与那群人擦肩而过时,瘦弱书生若有所感地朝两人这边看了过来,莫初见挡住女子,转脸对他笑了笑。
如有万般风情的笑勾住了瘦弱书生的魂儿,他愣在原地了好一会儿,直至莫初见与女子走进了有凤来仪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那匾额,轻蔑地哼了一声,“原来是名妓女。”
旁边的人立刻说道:“可人家那也是京城第一青楼有凤来仪的啊,说不定就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故作清高。”瘦弱书生又不屑道。
“若是抓住了李榕榕,凭她的姿色,倒不如将她卖进这里,说不定价格会比邀月馆的翻一倍呢。”有人建议道。
瘦弱书生虽很不屑,但听了那人的话,心中又有了其他心思,“别说废话了,先把李榕榕找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几个,连个女人都看不好,还有什么用!”
“是是……”那几人顿时噤声了,跟着瘦弱书生向前追去。
瘦弱书生在苏幕遮和萧染面前停住了脚步,他人模人样地朝两人拱了拱手,道:“两位仁兄,刚问刚才可曾看到一名身穿黄色裙衫的女子跑了过去?她大概这么高,这么瘦,年龄在十**岁左右。”
瘦弱书生伸手比划着。
萧染想了想,对苏幕遮道:“苏兄,你可曾见到过这样一名女子?”
苏幕遮摇摇头,“在下刚才只顾听萧兄说话,并未见到过。”
瘦弱书生闻言,忙道:“既然如此,那就谢谢两位了。”
说着,他就带人向前追去,萧染忙道:“哎,等一下,那位女子,我想,我似乎是见到了。”
瘦弱书生又停下了脚步。
“她是不是正哭着呢?衣服还挺凌乱的。”萧染问道。
瘦弱书生一喜,点头:“对对,就是她,她往哪儿跑了?”
岂料萧染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们,“你们一群人,追一个哭着的姑娘想要做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瘦弱书生怕他不告诉自己李榕榕的下落,解释道:“她是我娘子,我们刚才吵架了,她才哭着跑出了家门,所以我们正找她呢,公子,快告诉她去哪儿?她自己一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原来是这样。”萧染点头,给瘦弱书生指了一个方向,“她往那儿跑了,你们赶紧去找她吧。”
“好,多谢了。”瘦弱书生道,对身后的人低声说:“走,赶紧追。”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萧染忍不住摇头,“走吧苏兄,去找莫儿。”
莫初见带着李榕榕进了有凤来仪后,朽画、听海两人就赶了过来,莫初见随意跟她们解释了两句,就带着李榕榕走进了房间里。
刚进房间,李榕榕就“噗通”一声跪在了莫初见面前,哭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莫初见将她扶了起来,道:“不必多礼,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那群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将你卖掉?”
听海见她情绪不稳定,悄悄拿出一枚小药丸放进了茶杯中,随后又将杯子递给了李榕榕。
李榕榕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喝下水后,颤抖的身子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哽声道:“我、我叫李榕榕,刚刚追我的那群人里,那个书生打扮的人叫何平,他、他是我的夫君。”
“既是你夫君,又为何要将你卖掉?”朽画问道,都很平静,并未因为要卖她的人是她夫君而有所惊讶。
“我曾经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与他相识,见他积极进取,性格和善便嫁给了他,成亲之后,他待我也算可以,可后来我父母病逝,财产留给他后,竟然被他拿去赌博,那么大的家业,我父母的心血,就那样被他挥霍一空。”李榕榕泣声道,“然而我更没想到的事,他竟一反常态,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因为并无其他男性,边说着,李榕榕边卷起了袖子,将纤细白嫩的胳膊露了出来,只是在那白皙的皮肤之上,竟是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痕,放眼看去,触目惊心。
“这……”朽画看着那伤痕,皱起了眉头。
“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收拾了一些衣服想要逃跑,可是我从以前身子比起别人来就差些,没跑多久就被他抓了回去,然后……”李榕榕双眼露出恐惧的神色,不敢再回忆。
莫初见适宜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没事,你现在已经逃出来了,别怕。”
李榕榕双眼含泪点了点头,继续道:“再后来,他欠下了许多赌债,还不上了,就要把我卖给邀月馆,我趁看守我的人不注意,这才逃了出来,姑娘,求求你们!千万别把我送回去!”
看她情绪再次激动,听海得到了莫初见的示意,抬手直接一掌下去,劈在了她的后颈处,紧接着李榕榕就陷入了昏迷中。
莫初见三人将她放在了床上,看着哪怕陷入昏睡中,眉头仍旧是紧皱不松的李榕榕,莫初见叹了口气,道:“她身上的伤一会儿找人给她瞧瞧。”
“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