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北看了会书,感觉眼睛有些发涨,于是收起了手机,去饮水机接了杯温水,慢慢地喝着。突然,百无聊赖的他眼睛一瞟,看到大厅中央墙上挂着的那幅巨大的山水画。
浓墨、淡墨、焦墨、宿墨、破墨、积墨、泼墨,各种画法描绘出青山碧水、虫鱼鸟兽,再配上点点樱红渲染出的花瓣,使得整幅构图非常好看,画面感和表现力十足。
胡北不禁看得痴了,一口喝完水,将纸杯抛进了垃圾篓中,站在巨幅山水前认真地观摩。说起来,他也讲不出这画究竟好在哪里,只觉得大气磅礴,看了心里非常肿胀。
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逐帧地细细看去,等到看完一遍,他才发现群山环绕之中,密林修竹之间,竟然隐藏着一条蜿蜒的青砖城墙。长城只露出了砖石的一角,不仔细去看,根本注意不到画中居然还有城墙的存在。
胡北循着蛛丝马迹,继续搜寻着长城的延伸方向和路径。没过多久,他又发现了城墙的踪迹,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地穿梭在青山碧竹中,最后和他最先发现的那部分城墙连成一条完整的长城。
他将长城连成一体再看,发现这不是一条双向延伸绵延山顶的一字形长城,而是建设在群山之内平原地带的一个完完整整的方形城池遗迹。
山水鸟兽中的宏大图画中有一个隐藏其间的城池。
什么意思?
作者想表达什么?
这个问题他还没有想明白,却又忽然有了全新发现。
城池正中的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之上,有一只振翅欲飞的青蝉,鼓鼓的肚,细细的脚,薄薄的翼,尖尖的针,无不惟妙惟肖,深得精髓。
胡北从那只青蝉的动作上发现,它一定是预感到了即将袭来的危险,才恋恋不舍地从充满美味汁液的树皮中抽出了蝉针,六足紧张地扭曲着,四翅扑腾扑腾地伸展开。
危险来自于哪里?
不远的一杈树枝上,栖息着一只虎视眈眈的黄黑色雀鸟。黄鸟的整个身子向前倾,重心明显在前,脚向后蹬着,翅膀若开若合,一副随时准备展翅飞翔的模样。
蝉的敌人是黄鸟吗?
这个答案被胡北否定了。
因为他发现,黄鸟的眼睛所紧盯的并不是那只惶恐的青蝉,而是青蝉的下面。
他循着黄鸟的眼睛看了过去,原来,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大刀”螳螂。
这下子,答案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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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幅图原来表达就是这样一个你防我,我防你的尔虞我诈的主题。胡北终于破解了这幅国画作者的复杂心境。
可是,很快,胡北又在图中有了新发现。
黄雀头顶的45度斜上方,一只聚精会神的猎隼正在翱翔俯冲,朝它猛扑了过来。
如果这不是一幅图画,而是一部动物世界记录片瞬间的定格,那下一秒之后,黄雀必然会成为猎隼的口中之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还不足以表达人世间复杂至深的尔虞我诈?所以作者才又描绘了一个捕食于后的猎隼?
胡北不禁佩服起那位国画大师。
可是,他心里又无比难过:难道这个世道真的那么腹黑,人人真的都那么不堪?
难过没一会儿,他又在山中密竹林中看到了一个只露出了双手张弓搭箭造型的猎户。
而令胡北震惊的是,弓箭瞄准的方向并不是猎隼现在所处的位置,而是选择在猎隼接近黄雀时收翅减速的那个方位,那个猎隼露出最大破绽的一瞬间!
胡北呆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脏也一阵一阵地绞痛。
为什么在大气磅礴、歌舞升平的山水国画写意之下,还隐藏着这样一幅你死我活、气氛压抑的食物链真实写照?
那个城池在这个一不注意却发现不了的食物链描绘中,又处于一个怎样的地位,它所表达的又是一种怎样的意境?
胡北差点郁闷着摔倒,头上大汗淋漓,右手紧紧按着左胸的心脏,半蹲着身子,难受地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生担忧的声音。
胡北站直身子,缓缓地转向身后,眼前见到的是一位年轻女生,将染成浅亚麻色亮发结着圆圆蓬松花苞头,白衫飘飘,白肤胜雪,俨然不食人间烟火,轻声答到:“我……没事。”
“你的脸色好苍白,生病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医生?哦,二楼就有医疗室,过去检查检查吧!”白裙女生紧盯着胡北汗涔涔,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非常担心。
说完她伸手就去搀扶胡北,吓了胡北一跳,立刻躲到一边,抹了抹脸上的虚汗,解释说:“我真的没事!我不用看医生的,谢谢关心!”
虽然他很感激她的关心,但对她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心生警惕。
碰瓷的?还是色诱的?
虽然她穿得那么素洁,但是穿着的却是一件低胸套裙,高耸白嫩的胸脯呼之欲出。那种只有一层薄薄轻纱遮掩的媚惑,更令男人增添了几分心动和向往。
“那你为什么按着心脏,脸上和额头全是汗水,还差点摔跤?”白裙女生差不多有一米七,她微微仰头看胡北的时候,双眼上长长的睫毛扑刷扑刷地就在胡北眼前一下一下跳动。
她完全具备色诱的条件和资本。
和烈焰红唇的凌夏相比,她完全是一个相反的女人。
凌夏衣着虽然火热,但行为和性格却很保守。
而她,穿着虽是素净,但行为和性格却是无比火辣。
心却一般的好。
“不是,我就是看见这幅水墨山水画,心里有些难受,所以才这样,并不是因为生病。我真的没事的,谢谢啦!”白裙女生以为他生病了才对他这样关心,胡北心里还是很感恩,冲她微微一笑说。
白裙女生扭过头,认真看了看那幅让胡北犯了心绞痛的山水画,惊讶地说:“噫?这幅水墨国画,画得挺好的呀,有什么问题吗?怎么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看到她认真的模样,胡北心想:她的整体打扮和装饰,看上去倒象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不象是来色诱的。再说了,就算是来色诱的,也不可能跑来这么大的公司里诱啊!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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