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秦牧野轻挑了下眉，又瞥了她一眼，“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既然不愿意跟我，那为什么不跟你老板走？”
那被赵素素说顺路的黑车此时就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为什么不跟叶蔺文走？
赵素素半敛着长睫，轻扯了扯嘴角。
她刚看见叶蔺文出现的时候她是意外的，惊喜的，可慢慢的她就冷静下来了。
叶蔺文忽然出现维护她，只是因为她是他旗下的艺人，仅此而已。
意识到这点的那一刻，她青春期几乎没有叛逆全都在那瞬间涌了上来。
如果叶蔺文帮她只是因为她是他旗下的艺人，那她宁愿不要他帮忙，就像不要他的补偿一样。
她在靠着自己的犟脾气，小心的，偷偷的维护着最开始的那丝心动。
“因为我知道，秦总是个做大事的人。”因为她有把握全身而退，她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商业价值可以保全自己。
赵素素轻抿着唇角，对秦牧野展开了笑颜，她又道，“靠别人只是一时，靠自己才可以长久，不是吗？”
“你看的倒是通透。”秦牧野朝她轻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行了，你走吧。”
赵素素低着眉眼，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她刚下车，那车子就飞速离开了。
赵素素抿着下唇，回眸看了不远处的那黑车一眼，而后就昂着头坐进了带着助理和保镖的保姆车。
叶蔺文握着方向盘，目送着她重新上了车，然后车子逐渐远去。
等到她那保姆车不见了踪影，叶蔺文才转着方向盘，调头离开了。
静静地开了一段路后，叶蔺文轻皱起了眉，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更烦人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这些烦躁从何而起。
是从听到赵素素说那些话之后这样的，还是从看见赵素素跟着秦牧野离开之后才……
叶蔺文轻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尤其是刚才，他居然还鬼迷心窍的跟了他们一路。
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夜色渐沉，那头的顾寒羲和陆菲羽到了家。
可他们刚到门口就发现了不对。
现在已是深夜，佣人大多都已经下班，他们此时应该都回到后头的房间休息了，可这会儿的顾家却灯火通明，听着还有明显的说笑声。
“寒羲，菲羽，你们回来了。”佟若初披着一头卷发，看见他们站在门口后，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好久不见了。”
陆菲羽看着忽然出现的佟若初，略怔了下。
“你们终于回来了。”似乎是听到了佟若初的声音，顾母从客厅走了出来，她也是笑意盈盈的，“等了你们好久了。”
顾寒羲看了眼顾母，除了最开始闪过的那丝意外后，他便没了什么表情变化。
算算时间，顾母的旅行的确是要结束了。
“妈。”顾寒羲抿着薄唇，和顾母打了招呼。
陆菲羽低着眸子，跟着喊了顾母一声。
“嗯，快进来吧。”顾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呼着他们往客厅走。
顾寒羲抱着陆菲羽就缓步走到了沙发前，他弯腰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这是怎么了？”顾母瞧了她一眼，问了一句。
“不小心崴到脚了。”陆菲羽低着眉眼，缓声回了一句。
两人这一来一回竟还算和谐。
“这些是我们在欧洲买给你们的东西。”顾寒羲刚坐定，佟若初就笑着把一个行李箱推到了他们身侧，“伯母一直念叨你们，这一路买了不少东西，虽然零零碎碎的，但也算是我们的心意。”
佟若初边说边坐到了顾母身侧。
顾寒羲看了眼亲密的两人，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佟若初跟着顾母一起去欧洲的消息是顾母在欧洲呆了小半个月后他才知道的，他提前给顾母安排这个旅游不就是想让他们断了联系吗，佟若初如果跟去了，那就……
知道后他就立刻给顾母打了电话，顾母也没瞒他了，直接就说了，佟若初的确和她在一起，她之前是故意瞒着他，她说她一个人在欧洲也没个可以正经说话的人，她就想要佟若初陪着她，问他可不可以。
顾母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如何强硬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就认下了这事。
“谢谢你帮忙照顾我妈了。”顾寒羲低着眸子，轻声开口。
虽还是有些不喜佟若初，但是佟若初照顾了顾母一年多却是不争的事实，顾寒羲心里有数。
“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你跟我道谢，还真是蛮意外的。”佟若初愣了一下后轻笑了一声，“不过不用你道谢，是我自己想要陪着伯母去的，去了这一遭我也看开了很多事。”
说完这句话，佟若初偏眸看了眼陆菲羽。
接收到她的目光后，陆菲羽抬眸看向了佟若初，她……感觉有些怪异，她竟然从佟若初的目光里看出了一丝歉意。
一年时间过去了，他们都有了变化而佟若初和顾母的变化尤其大。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应该也累了，就上去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顾母似乎是看到了他们的疲惫，又说了两句闲话后就适时的住了嘴。
“好，那我们先上去休息了。”顾寒羲起了身，弯下腰就自然的抱起了陆菲羽。
“今天也晚了，若初家里没人，我就安排若初住在家里了。”顾母边起身边又说了这么一句。
顾寒羲抬眸瞥了顾母一眼，轻抿了抿薄唇。
“不用了，我家也不远，我还是回家休息吧。”顾寒羲还没开口表态，佟若初就先他一步的开了口。
若是放在以前，便是顾寒羲开口赶人佟若初都不一定会甘心离开，而今天顾母开口留她，她居然自己说要回家。
佟若初这话惹得陆菲羽都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多不安全。”顾母皱紧了眉，还拉住了佟若初的手，明显是不同意的。
陆菲羽半垂着长睫，开口道，“那就住下吧，这么晚了是不安全。”
“对，客房都空着，收拾起来用不了几分钟。”顾母又轻拍了拍佟若初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