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的车子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了一家糕点店前，秘书下车买了个小蛋糕，然后就重新上了车，再之后的目的地就是秦家了。
他在秦家一呆就是一下午。
傍晚的时候，那黑车上的人把自己追踪到的行踪汇报给了顾寒羲。
“连公司都没有去？”顾寒羲听完汇报，微皱起了眉。
“对，他家没有别的出口，我们一直待在门口看着，没有看见他出来过。”
这就有些奇怪了。
秦家倒是住了不少人，毕竟上一任的秦氏总裁的生育能力委实不错，可秦牧野和这些兄弟姐妹并没有多少情谊，如果说今天是谁生日他才在临近中午的点赶回顾家的话……
顾寒羲轻眯了眯眼，依着他的性子，带个蛋糕回去便勉强了，还在安尔顿这项目开始的前一天翘班一下午，这委实不合情理。
毕竟他想要拿到这个项目的野心都摆到台面上了。
顾寒羲轻抿着下唇，继续问道，“除了他的秘书下车买蛋糕外，他们还有再接触其他人吗？”
“没有，他们买完蛋糕就直接回秦家了。”那边的人顿了下，又问道，“您如果真的想查他，我可以帮您查查他最近的联络人。”
顾寒羲转动着手里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桌面。
如果真的想要查秦牧野，这确实是条不错的路径。
只是如果这事真的和秦牧野有关，他定然会想办法将他和那内应的联络记录用尽手段的藏起来，他若是查恐怕要多费些心思，而且很有可能会惊动到秦牧野。
不过……顾寒羲轻眯了眯眼，半垂着的黑眸里闪过了一丝厉色。
万一就是他呢。
“多久可以查出结果？”顾寒羲的声线极淡。
“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果是要查干净的话恐怕要费些时间。”
“尽快给我个结果，酬劳我给你们翻一倍。”抱着宁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的想法，顾寒羲还是决定直接查。
“顾总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给您个结果。”酬劳翻倍，电话那头的人的声音里都不禁的带上了丝喜色。
顾寒羲半垂下了眼，又轻应了一声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秦牧野的安静就像是雷雨前的风平浪静，让他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不管他公司方案失窃的事有没有发生，和秦牧野有没有关系，他在这样的关键点上回家待了大半天，这就完全不符合他的性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牧野深皱起了眉。
“顾总。”陈秘书看了眼一脸沉思的老板，小声的开了口。
顾寒羲掀起了眼皮，看向了他。
方案被拷贝泄露这事影响太大，发生的也太过突然了，所以顾寒羲将还在百货商场盘货的陈秘书叫了回来。
“顾总，这是市场部那边刚传过来的新方案，您看看。”陈秘书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顾寒羲。
柳副总的团队都是精挑细选下找出来的精英，所以他们只在短暂的慌乱后就开始了工作，并且给出了还算不错的方案。
只是为了和之前那个方案有所区别，有很多地方都避用。
真正比较起来，还是有些逊色。
陈秘书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色，试探道，“柳副总那边递了消息，他们现在都还没下班，如果这个方案不行的话，他们还可以再赶一个。”
方案被人拷贝，柳副总要担一定责任，但更多的是市场部的责任。
因为只有市场部的人，甚至于只有他们这个团队和高层的人知道安尔顿项目的方案和数据在哪里，虽然顾寒羲早上并没有责怪或是询问他们，但一向清冷的老板发那么大的火，这还是让他们有些后怕。
再加上顾氏的待遇在业内是数得上名号，大家都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被开除，现在一个个都心虚的紧。
“明天过去时候让他们把之前那个方案也带上。”顾寒羲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缓声道。
“好。”陈秘书轻应了一声，然后就又将目光放到了顾寒羲面前的文件上，“那这新方案……”
顾寒羲的语气还算和缓，可他又让市场部把之前的方案带上，陈秘书扫了顾寒羲一眼，他有些摸不准顾寒羲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这个新方案。
“让他们回去吧，好好休息下，都辛苦了。”顾寒羲慢条斯理道。
陈秘书一喜，连忙应道，“好。”说完他便离开了办公室去通知消息了。
顾寒羲看了眼时间，然后又将实现放到了手头的工作上。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天色就沉了下来。
顾寒羲起了身，给自己套上了外套。
弯月挂在了天边一角，城市的霓虹灯在黑沉的夜色里闪烁。
独处的静谧让顾寒羲又想到了那个心头挂念的人……喉间微滚，顾寒羲半沉下了眼。
“顾总，喝杯咖啡吧。”陈秘书敲了两下门，然后就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嗯。”顾寒羲接过了咖啡，轻抿了一口。
“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啊？”陈秘书被这忽然的一句话弄的一愣。
顾寒羲轻抿着薄唇，转眸瞥了他一眼。
陈秘书这才恍然大悟，“他们一直在查，但是还没查出结果。”
顾寒羲问的是私人酒店和雷森酒吧的事，他们一直在查探他们所属老板的踪迹。
“一点都还没查出来吗？”顾寒羲皱紧了眉。
“现在只能知道他们两个人都乘坐了飞往m国的飞机，至于之后的踪迹……据那边的人说应该是有人故意抹去了踪迹。”
本没有相干的两个人，可却在出事后同时去往了m国，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顾寒羲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眸中一片深色。
“催一下，务必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查出结果。”顾寒羲抿紧了下唇。
“好。”陈秘书低眸应了一声。
他顿了下，又抬眸瞥了顾寒羲一眼，“顾总，明天还要去参加安尔顿的项目竞争，您要不先回去休息吧。”他硬着头皮道。
顾寒羲平日里虽有些清冷，但其实是个很好的老板，陈秘书跟在他身边多年了，也有了些感情。
陈秘书又看了眼他眼底的青色，悄然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