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味儿?”
林夕柔秀眉皱了下。
要是搁在以往,即便这双黑丝再怎么值钱,只要有一点点的异味,她也会马上扔掉。
今天绝对是有鬼催着她,嗅到这股子难闻的异味后,她不但没扔,反而放在小鼻子下嗅了嗅。
可能是想尽快分辨出这个味道,她嗅的有些用力——结果,就是猛地翻了个白眼,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别看林夕柔身材相貌,以及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气质,都符合百分百少妇的样子,可她现在还没被男人碰过。
是那种碰——
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不懂某些事,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味道,搞不懂这些味道是怎么弄上去的。
几乎是放电影那样,一副让她反胃的肮脏画面,自她脑海中徐徐浮现。
“流氓,混蛋,挨千刀的死人渣!”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就像被电击了似的,她右手猛地一抖,把黑丝扔了出去,转身跑向了门口。
一秒钟,她都不愿呆在这鬼地方了。
蓦然产生的错觉,让她怀疑只要回头看去,就能看到李东方正躺在床上,手拿着她穿过的黑丝,满脸淫笑着的自个撸——她想吐。
幸亏外面阳光明媚,南风徐徐。
对着太阳接连深吸几口气,林夕柔才压下了那种剧烈的反胃感,随即银牙紧咬,念叨着我要杀了你,快步走向车子那边。
没走几步,她又回来了。
她得带走那双黑丝。
尽管已经脏了,她绝不会再穿,只会用火烧掉,但也不能留在这儿。
谁能保证,李东方不会再次用黑丝,想象着征服她的样子猛撸啊?
李东方当然想不到,林夕柔今天下午会去找他,并拿走他为了省钱才用的黑丝。
在声音甜美的中介小姐姐带领下,他来到了春天花园6号楼的十层。
小资小区嘛,高房价,绿化面积大,楼距宽,楼层也就十二层,一梯两户等条件还是要有的。
李东方要租的房子是西户。
按照租房界不成文的规矩,一般都是押一付三的。
可能中介小姐姐看东哥很帅气,或者看他脚下鞋子都开了胶的份上,同意了他押一付一,外加三千中介费的要求。
李东方当然是不胜感激,几次热情的要小姐姐请他吃晚饭——没被满足后,才悻悻的交钱。
“唉,原来两万块也不是太多。”
看着某宝里的账户余额,李东方幽幽叹了口气。
不过还足够他外出采购点柴米油盐之类的必需品,总是去吃饭店,那是败家子才会做的事,李东方不屑为之。
小区外就有超市,特方便,只要肯给钱,随便拿!
“听说长吃蜂蜜能美容,那就来一瓶。”
推着购物车去结账时,无意中看到某品牌蜂蜜正在搞活动,李东方随手拿了一瓶。
等结账时他才发现,这次大采购又花掉了他一千大洋。
这让他蓦然腾起一股子要把钱花光的冲动,幸好及时忍住了。
怀里抱着一箱啤酒,上面还放着一桶花生油,外加黄瓜茄子若干,手里还拎着个大方便袋,走路确实不方便。
在走出电梯时,方便袋好像在电梯门上碰了下。
李东方也没在意,哼着小调回了家,把方便袋等东西往厨房里一放,打开两瓶啤酒一袋火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犒劳自己。
越喝,越高兴。
啤酒真是个好东西,不但能舒筋活血让人长寿——还能当饭吃。
七八瓶啤酒下去后,天色已黑,稍稍有些微熏的李东方,抬起胳膊嗅了下,觉得是时候洗个澡了。
小资就是有情调,卫生间内不但有白瓷大浴缸,甚至还在墙上安了两个进口低音炮,有数据线可以和手机相连。
泡澡时听着轻缓动听的钢琴曲,绝对是一种享受——那是小资才听的,像东哥这种爽快人,才不会听那些靡靡之音,要听就听旋律最劲爆的dj。
唯有把音量调到最大,让激昂的旋律几乎把房顶也掀起来,那才过瘾。
砰卡,砰卡,当狭小封闭的卫生间内,充斥起劲爆的旋律时,十楼的电梯门开了。
小脸上带有稍许疲倦之色的庄宁,拎着小包走出了电梯。
她在春天花园已经住了半年,对这边的居住环境还算满意。
尤其下班后,关上门呆在自己一方小天地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惬意,自由。
“明天还要催催公关部,大成公司那笔业务一定要拿——”
庄宁刚想到这儿,脚下忽然一滑。
她连惊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咣地一声蹲坐在了地上。
把她疼地眼前发黑,差点当场昏过去。
好端端地,怎么就忽然摔倒了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庄宁才从无法描述的剧痛中,慢慢地清醒过来,手撑地刚要爬起来,却觉得手上粘糊糊的。
“这是什么?”
庄宁吓了一跳,慌忙甩了下手。
这是粘糊糊的液体,好像胶水那样,还带拔丝的。
她忽然有些恶心,以为这是什么脏东西,但及时触动她嗅觉神经的甜味儿,告诉她这是蜂蜜。
她每晚临睡时,都会喝一勺,对胃有好处。
确定是蜂蜜后,庄宁的恶心感才消失。
接着就是怒火,腾地自心中窜起。
是谁把蜂蜜洒在这儿的?
不小心洒了就洒了吧,最起码也得擦拭一下吧?
如果擦干净了,又怎么能害她摔跤呢?
幸亏庄宁运气相当好,这才没有在摔倒时,后脑磕在墙角上,直接开瓢,香消玉损。
这就是预谋杀人啊!
庄宁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双眸几乎要冒出火来那样,恶狠狠看向了西户。
这是一梯两户的格局,常来本单元十楼的人,只能是西户邻居了。
也就是说,把蜂蜜洒在这儿,害她狠狠摔了一脚的,就是西户邻居。
她这才发现,从电梯门口到西户门口的地板上,洒了一溜儿的蜂蜜。
依着庄宁的智商,无需太费脑子,就能推断出西户某人应该不知道蜂蜜漏了。
但这并不是能获得庄总原谅的原因。
西户洒的蜂蜜,差点把她给摔死,无论怎么样,她都得问个清楚。
本着谁都不知邻居是谁的现代居住定律,在本小区内居住半年之久的庄宁,就从没见过对门,也从不关心谁住在对面,要不是这次差点被蜂蜜摔死,即便是再过一百年,她也不稀罕去叫门的。
庄宁按了几下门铃,然后轻揉着小翘臀,疼地不时倒吸冷气时,心中却是欲哭无泪。
这两天鬼知道她走什么霉运了,总是摔跤。
昨天在公园内,被某人渣给绊了个嘴啃泥,崴了右脚,更几乎被看光,受尽了羞辱。
那股子怨恨之气还没消散呢,今晚又来了个完全符合国际标准的后空摔——在某个人渣面前,庄宁唯有强忍怒气,眼睁睁任由他滚蛋,可西户邻居嘛,嘿嘿,她发誓,无论对门某人怎么给她赔礼道歉,她都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庄宁决定了。
不会让他赔偿被弄脏了的衣服,也不会去医院检查有没有蹲骨折,只会让他像小狗那样趴在地上,伸出舌头把地板上的蜂蜜舔干净。
什么?
是谁在说庄总有这想法,是在侮辱人性?
庄总就是侮辱人性了,那又怎么样!
别忘了,她可是为了拆散父亲和方梅,就耗尽脑汁筛选个帅哥来勾引未来后妈的小魔头。
那种事她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让某人趴在地上学小狗舔干净地板上的蜂蜜呢?
什么?
他不舔?
哈。
那太好了,咱们医院见。
庄总不让某人花个倾家荡产,就给他当老婆!
望着西户的房门,庄宁小脸上浮上了邪邪地笑容。
鬼知道她为什么能确定,这个洒了蜂蜜,又害她差点摔成下身瘫痪的邻居,是个男人呢?
反正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也仿佛看到某男趴在地上,用舌头舔蜂蜜的样子,顿时感觉心里特爽,差点被蹲骨折的地方,也不疼了。
她想啊,想啊想了也不知道多久,西户房门却始终没有开。
按门铃那么久,还没人来开门,应该不是没听到。
极有可能是从猫眼里看到满脸杀气的庄总后,意识到不妙,吓得不敢开门了。
无论怎么样,庄总都很生气,抬手再次按门铃。
按完后,她把小耳朵贴在房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任何动动静。
“呵呵,假装不在家?”
庄宁冷笑,再也无法按耐心中怒火,抬脚狠狠踢在了门板上。
发出砰地一声大响时,剧痛自庄宁右脚上传来,原来是太用力,踢痛了右脚。
幸亏庄宁今天没有穿凉鞋,不然肯定会把涂成墨绿色的性感脚趾甲,给直接踢下来。
“真倒霉。”
剧痛让庄宁双眸中悠地浮上水雾时,怒火更胜,抬脚——又放下了,用小拳头猛砸门板:“开门,给我开门!”
房门被砸的砰砰直响,几乎连整栋楼都在颤抖,但西户房门却依然紧闭。
“混蛋,我就不信你不给我开门。”
庄宁快要气疯了,又用力砸了几下房门后,转身一瘸一拐的,快步回到了她家里。
不大会儿,庄宁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根棒球棍。
无论是用脚,还是用拳头砸门,都很疼。
用棍子就好多了。
庄宁还不信了,西户邻居能在她用棒球棍猛砸房门时,还能龟缩在家里,假装听不到。
“有本事,就别出来!”
庄宁冷笑一声,高高举起棒球棍,狠狠砸向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