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半左右时,应该是人们睡眠最深的时候。
身体的各个部位运转速度,也都放缓,包括警惕性。
这个时间段,既是重病之人撒手而去的多发点,更是杀手行动的最佳时机。
不过因为李东方具备几近开完挂的神奇预警,所以他在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内,都会保持着该有的警惕。
只要不是昏迷,或者像那天似的发高烧,无论他睡得有多沉,一有点风吹草动的,他就会立马醒来。
是谁偷偷进来,企图对他不利?
李东方有些纳闷,微微眯起双眼,沉睡是发出的轻鼾声没有任何波动,睡得很香甜的样子。
当房门被半推开时,一个黑影灵巧的闪身进来,接着关上了房门,却没立即走向床前,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毫无疑问,黑影正在侧耳倾听李东方的呼吸,籍此来判断他当前状态的同时,也在让眼睛适应当前的黑暗。
这是个有一定夜行经验的人。
不过再有经验,碰上李东方后,除了吃瘪之外,就不会再有任何结果了。
李东方嘴角刚要勾起一抹冷笑,却又迅速收敛,闭上了眼睛。
足足三分钟后,那个黑影才缓步走到了床前。
黑影走路时,没有发出哪怕丁点的声音,就像猫儿在走路,应该是赤着双脚,又垫着脚尖。
悉悉索索的轻微声音过后,房间里的光线忽然亮了很多。
这是因为黑影轻轻除掉了衣服,露出了一具雪白娇嫩的身子。
林夕柔。
在嗅到熟悉的醉人体香后,李东方就确定来者是谁了。
更猜出她偷偷摸摸的前来,是来报恩、赔罪的。
报恩,当然是李东方吓跑了吴军,暂时让她避免了惨遭践踏。
赔罪——则是她为了不引起庄宁的怀疑,乖乖地听从指挥,害的李东方步行了二十多公里。
其实林夕柔要想报恩,赔罪的方式有很多种,比方成捆的钞票砸过来,保证他立即眉开眼笑,实在没必要遵从“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古训。
退一步来说,即便她不这样做,李东方明天起来后还会原谅她的。
你会总是生你老婆的气吗?
是?
靠,那也太不男人了,怪不得现在还是个单身狗。
慢慢地,林夕柔掀起了毛毯。
好像犹豫了下,才飞快的钻了进去。
砰,砰砰。
还在假装睡觉的李东方,能听到夕柔姐姐剧烈的心跳声,感受到她滑腻的肌肤热到发烫。
诚然,早在前些天,林夕柔就已经被李东方粗暴的践踏过了,俩人关系算是非同寻常了。
不过这次和上次的性质却大相径庭。
上次她是被动的,这次却是主动的。
被动和主动一字之差,意义却差之千里。
李东方还是没睁眼,甚至连轻鼾声都没乱,可林夕柔能确定在她钻进来时,他就醒了。
夕柔姐姐放弃女孩子该有的尊严,主动前来寻求欢爱,这是李东方天大的荣幸。
难道,他不该立即一把抱住她,把她压在身下,动作粗暴的那个什么吗?
可这厮却假装睡觉,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就证明他还在生她的气。
“唉。”
又等了片刻,依旧没等到他有所动作,林夕柔低低叹了口气,只好再次主动,修长的右腿,慢慢地搭在他腿上,颤抖的左手,顺着他胸膛一路向下。
但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什么时,手腕被抓住了。
下意识的,林夕柔挣扎了下,却没挣开。
那只拒绝她去碰触那东西的手,态度很坚决。
“他不想要我,就为我配合小宁来作弄他。”
林夕柔全身沸腾的血液,立即冰冷,嘴唇轻颤着刚要说什么,却听到李东方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睡觉。我不想让你怀着某种奉献精神,来和我做这种事。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接受我了,我绝不会拒绝的。”
一股暖流好像喷泉那样,自林夕柔心底蓦然爆发,被幸福所充斥,全身紧绷着的神经立即放松,低低地嗯了声,缩回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小脑袋藏进了他的腋下后,还伸出嫩舌,调皮的舔了几下。
安全感。
很早很早之前,林夕柔就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却始终没品尝过它的滋味。
现在,当她好像小猫咪那样,把脑袋藏在李东方腋下,嗅着男性特有“体香”的时候,终于知道安全感是什么感受了。
林夕柔能清晰感觉到她的心跳,血液的流速,都奇迹般地变缓,就像躺在暖暖阳光照耀下的草地上,被轻风抚面,所有烦恼烟消云散,唯有说不出的安静陪伴——这,就是安全感。
哭闹的小孩,被母亲抱在怀里后,很快就能香甜的睡去。
林夕柔也是这样。
如果夕柔姐姐拥有某种异能,能听到李东方心中在想什么后,她就不会睡去,而是立即翻身上马,嘴里咬着被单防备尖叫出声,不和这厮鏖战到天亮,把他榨为人干,是决不罢休的。
“来啊,来啊,再来勾引我啊。
只要你再坚持一下,我就会乖乖地从了你。
我刚才义正词严的拒绝,只是碍于我男人的尊严——其实,我特想你主动。
最好,你动作野蛮粗暴,不顾我的坚决反抗,把我逆推成河。
你倒是来啊,怎么还没有动作?
难道说,要让我抛弃男人的尊严,主动索取?
靠。
你发出的呼吸声,心跳的声音都这样均匀,不会是睡了吧?”
苦等了足有五分钟后,李东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林夕柔睡了。
模样很恬静,嘴角还带着黑夜都遮不住的幸福笑容。
李东方真想给自己狠狠来几个大嘴巴:“让你装逼,居然放过了如此的大好机会。”
讲真,即便是林夕柔已经甜甜地睡去了,但李东方只要把她弄醒后立即翻身上马,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只会无比热烈的回应,被要求什么姿势,就摆出什么姿势,彻底散发出她的媚性,给予他帝王般的享受。
李东方也真想这样做。
谁让夕柔姐姐如此的性感迷人呢?
可是——李东方实在不忍心惊醒她。
尤其是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抬起手,终于下狠心要翻身上马时,却看到她的秀眉忽地皱紧,嘴角也从上弧,变为了下弯。
小鼻子里,还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呜咽声。
搭在李东方腰间的腿,和搂住他脖子的手,忽然用力,娇躯更是轻颤了起来。
很明显,她做恶梦了。
恶梦中,恐惧的她四处寻找安全感,终于在整个人恨不得都塞、进李东方身体里时,皱紧的眉梢,才渐渐地散开。
当窗外天上的月亮,从云彩里穿行出来,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玻璃,洒在她的脸上时,婴儿般恬静的笑容,再次浮现。
自凡是有点良心的男人,在清晰感受到她内心的某种恐惧后,都不会再忍心伤害她。
李东方可是个大好人。
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替她把遮住脸颊的发丝拨开,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滴,滴滴。
一声汽车笛声自很远的地方传来时,庄宁卧室的房门打开了。
披头散发半闭着眼睛,穿着素白色睡袍,赤着一双雪足,走路摇摇晃晃的庄宁,此时的样子最适合去扮演丧尸了。
接近清晨四点才睡觉,对于每晚最迟零点就要休息的庄宁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精神,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如果不是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她绝对会睡到天荒地老的,怎么可能会在早上七点就起来。
要做的那件重要事情,是什么事情来着?
被闹钟惊醒后,完全是凭借本能起来,但应该还是处在梦游状态中的庄宁,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着,眯着的双眸没多少焦距,纯粹是凭借身体的本能,左手扶着楼梯栏杆,一步步地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客厅沙发前。
努力的想着今天要做什么事,庄宁抬手轻拍了下张大的小嘴巴,失去重心般的重重坐向了沙发。
浑浑噩噩中的庄宁,并没有看到沙发上还躺着个人。
刚买的样板别墅中,有多个房间,多张床,总共三个人在这居住,有谁傻到不去床上却来客厅沙发上睡觉呢?
李东方就是这样傻。
也必须这样傻。
他如果不这样傻,那玩意有可能会因为长时间的充血,从而血管爆裂——无论换上哪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被夕柔姐姐这种超级性感的果身美女紧紧相拥着,却必须牢守底线不碰她时,都有可能会发生这种悲剧。
为了不让这种悲剧发生,李东方唯有在实在无法忍受时,慢慢拿开她的腿,悄悄下床来到了客厅沙发上。
用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来惊诧自己的思想素质居然如此高尚后,李东方才总算全身放松,沉沉地睡了过去。
庄总开门时的声音虽然轻,李东方还是听到了,并睁开眼看了下。
他对庄小泼昨晚故意捉弄他那件事,犹自怀恨在心,当然不屑搭理她,闭眼继续睡觉。
赤着一双小脚的庄宁,走路时的脚步声很轻,李东方还是察觉到她来到了沙发前。
可他真是太困了,更懒得搭理她,哪怕猜到她正居高临下对着他,挤眉弄眼,或者张嘴无声地骂他人渣,都不想再睁开眼。
像这种小泼妇,你越是搭理她,她越是和你闹的来劲。
无论她怎么闹都视她如无物,她很快就会悻悻的滚蛋了。
听到轻轻的哈欠声后,处于半睡半醒中的李东方,心中冷笑时,有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还没有等他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有个很软,很有弹性,足有脸盆大小的、的什么?
臀。
美、臀。
粗俗点的来说就是——梦游状态中的庄宁,一屁股坐在了李东方的身上。
不对,是脸上。
“我靠,小泼妇这是看我不搭理她,羞恼成怒下要拿沙发垫子闷死我吗?”
李东方心中大怒,抬手一把抓住他以为的沙发垫子,就要用力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