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是庄宁的保镖。
给老板开车门,是保镖应尽的职责。
可庄宁却在张俊开车门时,阻止了他,并命令某人来开车门。
张俊有些疑惑的抬起头,这才发现车前,还站着身穿黑色衬衣的年轻人。
张俊刚和年轻人四目相对,庄宁已经又一次的挽住了他胳膊,再次娇声呵斥道:“看什么呢看?李东方,让你来开车门,没听到么?”
李东方双眼好像眯了下,但随即就满脸讨好笑容的快步走过来,伸手打开了车门:“庄总,请。”
庄总最喜欢李东方很生气,想把她掐死,却又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唯有像哈巴狗那样乖乖听话的样子了,得意神色在小脸上一闪而逝后,随即昂起下巴,轻哼了声,这才松开张俊,弯腰上车。
根本不用庄总再吩咐什么,李东方又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笑容更加真挚的对张俊说:“张先生,您请。”
张俊有些奇怪。
很明显,李东方是庄宁的车夫,在来接机的路上,也知道要来接谁了,所以直呼张先生也是很正常的。
可就算他是庄宁的车夫,但却没有给她保镖开车门的义务,但既然他主动献殷勤,张俊也就当做俩人初次见面的客气了。
只是让张俊有些奇怪的是,他能看得出李东方给予他的笑容,是无比的真诚。
真诚中,还带有相当数量的感激。
必须真诚感激所有帮自己分担麻烦的人,这也是李东方为人做事的原则之一。
“谢谢,李先生,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张俊很谦虚的笑着,主动向李东方伸出了右手。
“您太客气了,张先生。能够见到您,我就已经很愉快了。”
李东方则是伸出双手,微微弯腰,用力的摇晃,很像被领导走访的困难户。
这是个会说话的,以后可以适当的提携他一下,为我所用。
张俊微笑着颔首,刚要上车,却听车内传来庄宁悦耳的声音:“张俊,你来坐后面。”
张俊愣了下。
在和老板、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老板同车时,保镖不都是坐在前面的吗?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庄宁再说话时,语气已经稍稍不耐烦了。
张俊不再犹豫,立即答应了声,弯腰上车。
刚上车,庄宁又挽住了他的胳膊。
张俊稍稍挣扎了下,心思电转,琢磨着要不要轻声请庄总请自重,他只是保护她安全的保镖,并不是被她随便轻薄的对象,籍此来勾起她对他产生更浓厚的兴趣时,李东方开门上车了。
当着李东方的面,再说那些话,就会让庄宁感觉没面子的。
所以张俊立即聪明的闭上了嘴巴,任由淡淡地处子幽香撩拨嗅觉神经,心中有幸福在缓缓飘荡,却目不斜视的正视前方。
车子启动时,庄宁说话了:“张俊,有件事,我必须得先告诉你。”
“您请说,庄总。”
张俊微微低头,做出洗耳恭听状。
庄宁看着李东方的后脑勺,淡淡地说:“李东方是我的专车司机,但在我家人面前,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他是您的什么?”
张俊愕然。
李东方立即回头,殷勤的笑着解释:“假的,假的男朋友。那个什么,张先生,相信您也应该知道,我们庄总的命很苦,从情窦初开那天到现在就始终独守空房,相思泪不知道流了多少,渴望能有个男人陪在身边,对她轻怜蜜爱,能够让她像个正常女人那样生活。但很遗憾,她天生——哎,庄总,请您自重!我、我只是您的合同男友,不是随意被您非礼的对象!”
庄宁相信,张俊早就知道她是个天生望门小寡这件事,但李东方如此“郑重其事”的大放厥词,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摆明了,这是在报复她刚才把他当哈巴狗用,或者看不惯她主动对张俊搔首弄姿——这才胡说八道。
庄宁立即羞恼成怒,哪儿还顾得上张俊在场,伸手就拧住李东方的耳朵,左旋三百八十度。
可能是天性的原因吧?
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在挠人脸,咬人手,拧人耳朵这方面,有着让人吃惊的天赋。
根本不用培训,苦练,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无比精准达到目的,并给予最沉重的打击。
彭晓航是这样,庄宁又是这样。
依着东哥牛哄哄的身手,居然没躲开——唯有高声哀嚎着,提醒庄总请自重。
“我自重,我自重你妹!”
庄宁小泼妇性子大发时,休说是当着一个满脑子自以为是的张俊了,即便是守着她老爸,她也发泄完了再说。
可怜的俊哥。
他在见到庄宁之前,就为该怎么窃取她的芳心,达到目的,可是煞费心机。
要不然,他也不会推迟三天再来青山了。
这三天内,张俊可是下苦功来研究庄宁的。
没有得不到回报的付出。
三天内,在某些人的帮助下,从各方面都把庄宁反复研究过后,张俊最终却定下了最终计划。
从俩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起,张俊的表演就启动,按照计划,堪称完美到无懈可击。
他发誓,庄宁在看到他婉拒某美少妇,躬身抬手请人先走的那个片段,就会对他升起极大的好感。
这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
一对男女的交往,第一印象往往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够给庄宁留下最佳第一印象,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能更加顺利的完成。
庄宁初次见面就主动挽住他胳膊的动作,有力证明了张俊第一步计划大获成功。
尤其庄宁居然让他也坐在后座后,饶是张俊的镇定功夫再好,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强忍着没有让得意浮现在脸上。
不过,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他把超级小清纯压在下面的不雅画面了——至于以后怎么样,张俊没想。
想了,也白搭。
在某件事中,张俊只是个比较重要点的小角色罢了。
却又是有福气的,最起码能享受超级小清纯不是?
这就足够。
可惜!
颇有几分知足常乐的俊哥,却不知道他这番煞费苦心的表演,压根、压根压根没有给庄宁,留下哪怕一丁点的印象。
简单的来说,无论张俊是个绅士,还是个痞子——甚至,他是个长相猥琐的老头,庄总一点都不会在乎。
庄宁只在乎,张俊是不是个男人。
还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合格道具,来配合她的“搔首弄姿”,籍此来让某人渣亲眼看到就好!
张俊真真不知道,如此优秀的他,有着如此出色的表现,在庄宁眼里,却是个来打击某人渣的道具。
看着双眸圆睁,小脸很有些狰狞,浑身都散发出凛然杀意,银牙紧咬小手拧着李东方耳朵狠拧的庄宁,张俊如果不目瞪口呆的话,那他肯定是个死人。
同样,如果他只是干瞪眼,却袖手旁观,也是个死人。
俊哥当然不是死人。
他是个集力量与风度为一体的绅士。
绅士,又怎么能在某女士抛弃女性该有的矜持,狠狠拧住某男耳朵,比小泼妇还要更加小泼妇时,不赶紧地的阻拦呢:“庄总,请冷静下,他正在开车——”
“走开!”
泼性彻底爆发的庄宁,被张俊劝阻后,更加暴怒,娇声厉叱声中,居然猛地半转身,右手飞快的抬起。
五指纤纤,如闪电,如魅影,用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挠向张俊的脸。
蹭!
刚说过,女人在抓人咬人拧人耳朵这方面,有着科学无法解释的天赋,堪称所向披靡的。
张俊可是堂堂地泰国黑拳道本年度冠军——那又怎么样?
李东方还是比堂堂地黑拳冠军,牛比不知多少倍的堂堂绝世兵王呢,现在不也正遭受庄小泼惨无人道的践踏?
所以,张俊直觉的眼前白影一晃,还没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就像,被五根火红的烙铁棍,在脸上狠狠烫了下那样。
接着,就他就感觉有粘糊糊的东西,自脸上淌了下来。
根本不用去照镜子,张俊也知道,他那张让无数美女尖叫,着迷的脸蛋,被庄宁一爪,抓花了。
他打了那么多场场次的黑拳,性命不知道遭遇过多少次的危险,可却始终保护着这张英俊的脸,不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有谁规定,男人不该比女人,更加爱惜自己的容颜?
谁,敢说!
可是现在,被张俊视若生命的潇洒容颜,却被庄宁一把抓花。
就算,他能及时去医院处理,以后还能恢复原样,可有些东西——就像女孩子那层膜,原装的破损后,再做手术修补,也不是从前了。
她,竟然抓花了我的脸!
庄宁,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在我可以或许杀你时,我肯定会用最最残忍的手段,杀了你。
让你后悔,这辈子怎么是个女人。
张俊全身颤抖着,看着捂了一下脸的右手,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这足够证明庄宁那一爪,有多狠。
伤口,又是多深!
更让张俊无法忍受的是,庄宁突地转身,一把抓花他的脸后,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索性站起来,弯腰低头,张嘴咬向李东方的脖子。
她在无故抓花我的脸后,难道不该和我连声道歉,再把我送去医院吗?
俊哥身子颤抖的更厉害,望着庄宁撅起的小美豚,眼神有了瞬间的茫然后,突地暴戾之光,光耀全宇宙。
他不傻。
有时候。
如果他现在还看不出,庄宁和李东方的关系很不一般,和他故意亲热就是为了刺激某人外,张俊可能早就死在擂台上了。
只要是个有点血性的男人,发现自己居然被某小泼妇给当做道具来玩儿后,都不会忍气吞声的。
更何况,庄宁抓花了被张俊视若生命的脸呢?
暴戾之气骤然爆发后,张俊全然忘记他本次青山之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人了,左手一翻。
随着极其轻微的绷簧声,一枚长约七厘米、泛着幽蓝毒光的钢针,自他手表内弹出。
就像毒蛇那样,悄无声息,刺向庄宁的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