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小天使你们好, 你们所乘坐的飞艇将与24小时后抵达海岸但她不是莫莉·凯利, 他们没资格这样对她。
连爸爸最生气的时候都没这样对过她。
哦,那个离家五年都没寄过一分钱一封信的混蛋。
伊妮德的身体微微发抖,她很冷, 可外头一直关注着伊妮德的探员似乎觉得威吓起了作用, 是时候由他们上场了,于是他们推开了门。
“莫莉·凯利,他们在哪。”
罗德将一张照片摊在桌子上, 照片上是四个人,最近声名鹊起的“四骑士”。
这四个人最近可跟大明星一样没人不认识,他们用一场盛大的魔术完成了三个亿的盗窃案。
然而伊妮德却一脸茫然,“我不认识他们,而且,我也不是莫莉。”
“你在说谎, 莫莉, 魔术界的人都知道你和丹尼尔·阿特拉斯曾经是伙伴。”
“丹尼尔……亨利……杰克……梅里特……”
罗德的嘴里一个接着一个蹦出陌生的名字, 男人的声音时远时近, 像在伊妮德的耳旁隔了一层纱。
审讯室刺眼的白光照的伊妮德眼睛发酸,从身体里呼吸的热气似乎也能灼伤脆弱的喉管。
黑发女孩有一张无害天真的脸,此时面颊浮上不正常的绯红, 连呼吸也急促不少。
“我很难受,你们有医生吗?”
伊妮德轻轻抚上自己的脖子, 眼睛似乎有些失去意识的朦胧。
罗德微微皱眉, 他的视线掠过伊妮德脖颈上清晰的指痕, 身上每一处都证明着她在不久前经历一场混乱的搏斗。
然而一个小时前她在舞台上表演水下逃生。
“联系医院。”罗德离开审讯室,对助手道:“去指纹库把莫莉·凯利的指纹模板调出来。”
罗德话音刚落,伊妮德的脑袋就无力的倒向桌子上,天旋地转。
伊妮德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爸爸还在她身边,她像所有正常单亲家庭的小女孩一样单纯的问爸爸:“爸爸爸爸,伊妮德为什么没有妈妈?”
那个没有工作整天带着伊妮德四处飘荡的男人给伊妮德看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秃头毁容四肢不全全身咕噜咕噜冒血还在长肉芽的……姑且算是个人的恐怖生物。
而且还是林中小屋实验室那个级别的恐怖生物。
“其实小天使你是爸比单细胞分裂出来的,所以没有妈妈,如果小天使想要妈妈,爸比晚上抢一个回来送给你怎么样?”
小伊妮德瞬间被吓哭了,从此再也不问自己有没有妈咪,整天紧抱爸爸大腿,生怕哪天爸爸也变成单细胞跑掉了。
然而,伊妮德还是失去了爸爸。
那个失踪五年,不仅没寄钱没寄信,还让伊妮德从一个单亲家庭变成孤儿的混蛋男人。
要知道一个孤儿在哥谭独自生活有多么艰难,尤其邻居是个入狱三次的恋童癖。
20岁的女孩很难找个高薪的工作,但如果她有着非同人类的能力那就不一样了。
阿卡姆精神病院S级心理理疗师,专治罪犯各种不服,除了某个被拒绝恼羞成怒(?)的小丑。
那是伊妮德心理理疗师短暂的职业生涯中第一个败笔。
护士小姐站在病房门口,手刚准备触碰门把,她身后的几名FBI探员神色严肃,在伊妮德高烧昏迷期间,他们已经对伊妮德的全身进行了检查,手头拿着莫莉·凯利和伊妮德的基因匹配和指纹匹配,相似度达99.8%。
这些足以将伊妮德所有的申辩反驳回去。
然而伊妮德也在昏睡期间,彻底接受了她穿越到另一个陌生地方的操蛋事实。
而此刻,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种困境,才能搞清楚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伊妮德睁开眼睛,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侧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与此同时,护士小姐推开门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病床上纤瘦的伊妮德,她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一动不动,身体像陷进柔软的床铺一样轻巧,让联想到不好的事。
“你——!”
护士小姐连忙跑过来检查伊妮德情况,手腕忽然被一只纤细的手猛地抓住,伊妮德从枕头中抬起头,深蓝的眼睛紧紧盯着护士,深邃的犹如寂静安详的海洋。
她轻轻开口。
“sleep!”
淡红色的能量线柔软却速度飞快的袭向毫无防备的护士。
护士小姐双目骤然失神,笔直的向后倒去。
她身后的FBI匆匆掏出枪谨慎应对,但还是在伊妮德吐露出那一个单词时,像疲倦的旅人一样软软的倒在地上陷入沉睡。
伊妮德从病床上起身,她第一次同时对这么多人施展能力,眼前一阵漆黑,有点精神透支的虚脱感,但她没时间歇息,匆忙跑出病房,从安全通道逃出了医院。
感谢哥谭,给了她一个面对危险时镇定的心理承受力。
这也许可以归功于小丑和阿卡姆的病人们,毕竟和一群危险系数S级的罪犯们相比,FBI真的是乐园。
“不,我收回刚刚的想法。”
伊妮德面对着医院门口一溜的枪口快速后退,莫莉·凯利到底犯了什么事?!值得让这么多武装力量来防备她一个人?
不,最重要的是,他们是瞎了吗?!她根本不是莫莉·凯利!
伊妮德良好的家教教养有濒临崩裂的趋势。
但很快,就有人来解答伊妮德的疑惑。
一个擅长玩扑克牌的年轻男人,拉着她躲开了FBI的子弹攻击,并用一张梅花七将一个FBI的领子钉进了墙壁里。
伊妮德盯着那扑克牌许久,我还以为会玩这一手的只有在阿卡姆闲的长毛的小丑,她转头看着杰克。
“你特么的又是谁?!”
她到底还要玩这个逃亡游戏玩多久?!
杰克一脸受伤的望着伊妮德:“莫莉!我以为你之前说的都是玩笑话,你居然真的要把我忘了?!”
伊妮德根本不想搭理杰克,她迅速的进了电梯,按下所有楼层的按键,随即在下一层停靠,转而进了安全通道。
然而一转头,杰克还是紧紧跟在她后头,喋喋不休:“我知道你喜欢丹尼尔,可我已经成熟了,我也能独当一面,我会保护你的,莫莉,你别不理我,如果你生我的气,我会道歉,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总归我道歉,莫莉……”
“跳下去!”
伊妮德从安全通道上了天台,她站在天台边,风吹得她黑发乱舞,她一脸崩溃的指着一百多米之下的街道。
“我是莫莉?OK,我是莫莉,想道歉就给我跳下去啊!”
这个暗恋者是充话费送的吧?
她一个假冒的居然没认出来?瞎?
杰克认真又痴迷的望着伊妮德,然后快走几步,纵身一跃——
伊妮德:WTF?
你这么耿直难道听话会奖励小糖果吗?
这并不是因为实力间的差距,而是长久的心理控制让贝克面对她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破旧的小屋散发着常年不见阳光的潮霉味,沙发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头土黄色的棉芯。
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酒吧喧闹的音乐,屋子里的冰箱贴着五颜六色的便利签,桌子上堆满了杂物,衣服钱包行李包护照,显然东西刚收拾到一半。
贝克紧张的整个人缩在沙发一角,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耳朵的绒毛和兽瞳,像个被欺负的小狗。
“你这样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反派。”
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可没做什么坏事,我只是个求知若渴的心理医师,和同事们比起来,我的手可是干干净净的一点血都没沾。”
女人抬起手,在晕黄的灯光下细细打量,指尖葱白莹润,白皙幼嫩,袖子未遮掩的地方却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
她年龄不大,似乎和贝克差不多,穿着白色的医师袍,黑色的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过于年轻纤瘦的身体,比贝克更像一个弱者,但她偏又行事喜怒无常,一点和柔弱沾不上边。
整个基地的人都知道莎莉·汉默尔是个精神有点偏激的人,喜好自虐,至少贝克就经常看到她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然后拿起刀子在手臂上划一刀就进了基地的镇静室里。
嗯,镇静室是专门实施惩罚的地方,在那待一晚上出来都得疯几天。
所以莎莉·汉默尔不是有病又是什么?
一想到这,贝克下意识哆嗦一下,少年崩溃的哭出了声,“汉默尔博士,您明明答应只要我配合您的实验,您就放我离开的……”
莎莉·汉默尔是九头蛇珍贵的人才。
“我已经接受过你们的实验了,我幸运的活了下去……求求您……别抓我回去……”
莎莉·汉默尔是九头蛇的心理医师,同时也是九头蛇首席小甜心。
“放过我吧……”
莎莉·汉默尔是所有实验体的噩梦。
她从来不像其他博士一样喜欢在身体上给实验体“刺激”,或是切片研究,将心脏掏出来再装回去,或者直接换条腿换只手臂什么的。
莎莉·汉默尔的工作甚至很不可思议,九头蛇未免实验体在实验结束前就崩溃死亡,从别的基地高薪挖过来的心理理疗师,专门负责实验体的精神问题,当然,她也负责同事们的精神问题。
比如九头蛇经常加班又没加班工资导致的心里不平衡。
比如外勤人员经常能扣油水赚外快,他们坐办公室的玛德连批个实验资金都得看人脸色。
比如各个分部基地之间的业绩考核,想干点大事吧又怕被神盾局发现马脚,但碌碌无为年终考核没业绩,互相攀比很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