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遇春不知道红景哪想出来的这种乱七八糟的话,但他还是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了,然后按着她的意思,抓药煎药全都是他亲自做的。
直到,那个妇人找上门来。
因为一天只来喝一次,所以叶逢春也诊了脉。红景不在,他得看着点儿。
那妇人说着生硬别扭的话,叶遇春对上了,她才喝药,也是个谨慎的。
看着她走,叶遇春回身对他爹说:“这女人到底什么病?”
“虚脉。”
叶逢春回答的,他根本听不懂,皱眉想了半天,决定去翻医书,医书上对于脉象,表述的还是比较详细的,但他看了又看,竟然对不上?
“爹,这虚而不实是为虚,虚虚实实是为虚,实而虚之是为虚……这虚脉到底怎么算?”
“虚脉也是分好几种的,这虚而不实是实虚,虚虚实实是间虚,实而虚之是假虚,对应的症状不同,脉象也不通过,就比如刚才那妇人,她是产后间虚而转变成实虚的,所以红景开的药方有好几个。”
叶逢春说的很明白,奈何叶遇春听不懂,而且还没耐心:“什么实虚假虚,这还分这么细?算了,我不知道也不影响。”
……
红景那天是坐马车回来的。
毕竟知道钱数额少,萧泽琰是买不到的,已经做好走回来的打算了,但没想到,他那么……不知该说什么好,租了辆马车,那种在红景看来华而不实的东西,一趟就要二百文。
红景当时没说什么,反正先回家再说。
到家之后,惠林叶正在收拾树下的木桌,看到马车就惊呆了:“红景,你真是大手笔啊!”
真是个人才,红景也不知道惠林叶是怎么把那人给说动的,一辆马车,一两银子就卖给她了。她欢欢喜喜的在门外钉了个拴马桩。
三天,竟然把马喂的肥了一圈!
红景坐在树下,看着那马一甩尾巴,哗啦啦一泡马尿,然后动了动蹄子,踩成了一滩尿泥。
“惠林叶,你可真会选地方栓这畜生。”
门口右边有树,左边就栓了一马,又比较靠近大门,被这一折腾,不说进出不方便了,就这味儿——
“你别吐槽了,我也是头一次养马,我以前只是喜欢去马场跑一圈而已。”惠林叶也无奈:“但这马是你买的。”
红景指正:“是你掏的钱。”
“那是我借给你的。”她完全有理:“我已经写了账单了,你放心,很清楚,这有马了多方便了,还有马车,你要是去镇上,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多省事啊。”
红景白了她一眼,走着去也去了,那么多年,红景去镇上那么多次,有时候坐二流子的牛车,有时候赶不上不就是走的吗?
“马棚盖好了。”
红安抖着身上的茅草,一边过来一边说。惠林叶以为是让她去牵马,也没推辞,直接起身,但另一边圆章过去,把马解开了。
“圆章,你会骑马吗?骑着溜一圈去,看它那肥样儿,也不知能不能跑得动了。”红景想到了这法子。
圆章看了一眼马背:“就这么骑?”
红景拍了一下额头:“你等一下!”
差点忘了,骑马得有马鞍,虽然红景没有,但找东西代替一下,还是可以的。
也不知是她做的还是惠林叶做的其中一个沙发垫儿,椭圆形的,又拿了几根布条,就那么往马背上一搭,做了个简易的马鞍:“先凑合着骑一圈,明天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马鞍的,没有的话,看过路的谁有画个图样回来做。”
圆章木然点头,觉得像是听天书——马鞍那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
惠林叶说:“你可真敢想。”
“想是第一步,行动是第二步,达到目的是第三步,连想都不敢想,剩下那66怎么完成?”红景对她一握拳头:“加油!”
惠林叶一脸嫌弃。
“你不担心?”萧泽琰刚洗了脸,走过来把湿布巾递给她:“帮我擦头发。”
红景接过布巾,抽出了他的发簪:“担心什么?那个病人?”
他头发浓密,就是之前受伤过重,现在发质不是很好。她轻轻擦拭,看着惠林叶和红安自觉闪人。
“后天就要结果了,你明天才去看,晚不晚。”他微微回头,发现看不到她,又坐正了。
“输赢不重要,要不是明天得去听一下说书的效果,我还想后天去呢。”红景把布巾翻了向,擦另一边:“说书这种东西,只要路过的都能听到的,应该已经带出去了,但是能力有限,外面的,实在没法知道了。”
萧泽琰微微低头,垂眸,遮住了情绪。
红景不知,继续说着:“虽然形象上有些夸张和渲染,但我设定的是那个小郎中,是女扮男装的,就算有人对号入座,也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红景。”他忽然转头,红景手里还握着他的头发呢,没来得及松开,生生拽掉了几缕。
她吓了一跳:“你说话就说话,转什么头啊!”抱怨着,又伸手去揉:“疼不疼?”
他伸手把她的手抓下来,握在手里:“不疼。”
布巾里,他的发丝,静静躺着。
……
大概是圆章真会骑马,骑一圈回来的时候,树下空了,门前也空了。
他直接把马牵去马棚——坐北朝南的院子,东侧是朝着村外的,但东屋是红景在住,考虑到警觉性,马棚在西边墙外,墙上现开的一扇角门,没直接开到底,留了一尺半的“门槛”,反正对马来说,这点高度,不算高度。
棚子带了个圈,一人多高的围墙——就是因为用了围墙,才盖了这么久。
里面堆着马料,有草有豆饼,都是惠林叶弄的,她仗着自己骑过马,像个专家一样。
从角门进院,院子里有人说笑,顺着声音走过去,是东边灶屋。
方印给他打了水:“姑娘煮了凉茶,你洗洗快过来。”
惠林叶不经意间看到了,碰了碰红景:“哎,他们俩……”
“我不知道。”红景顺着她的眼看到了,直接明说:“反正,现在世道可不开明,而且言论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