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景被萧泽琰抱着回了主院。
菊芬还以为出事了,在门口看到时候就要去请府医,被竹清拦住了,说是王爷一时兴起。
红景倒是也乐得如此,被放在窗前的矮榻上之后,一边让人端茶上水,一边又让人给萧泽琰拿干净衣服。她自己也擦手净面,除去一身药草香。
萧泽琰一身清爽之后,坐在她身边:“这些消息很琐碎也没什么用,你还一直收集。”
红景合上手里的册子:“就算没用,给自己找个乐子也挺好的啊,”说着,她捏起一块火龙果:“这是今天新送来了两种,不知道你吃过么有。尝尝。”
他尝了一口:“很新鲜。”
也就只剩下新鲜了,季节不对,这个时候的东西,味道也就没有应当季的那个味道,桃子和梨的味道也都是差了许多。
看着红景的脸,他又说:“你多吃些。”
红景失笑,她多不多吃都是这样,反正暂时也不会显。不过阿泽这份心思,她还是很享受的。
想起刚才消息上看到一条关于金国的,她问了一句:“快过年了,这次老五回不回来?”
皇上的万寿节老五没回来,这次年关,他总是要回来的吧?
“已经在路上了。”萧泽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些你不用操心,我都能处理。”
“我不是操心,我只是问一下。”红景反手握住他的手:“西乐那边的消息,我也没断过,你若是用得上,让古柏给你,李砾确实怀孕了,具体的,不太清楚,但老二的压力一定不小。”
“你不会对李砾有恻隐之心了吧?”
萧泽琰对于她和李砾那种关系,有些疑惑,毕竟是在这儿相识的,总共也没有多长时间,怎么就那么要好了?
若是一般的事,她关心也就算了,但这事,事关大越未来,若是到时候真是要动手,他不会手软,就怕红景阻挠。
红景听出他的意思,微微挑眉:“怎么?难道一个女人还不能放过?还有,若真到那一步了,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的,总是有很多方法能解决的。”
这话说的有点儿不符合国情,萧泽琰哭笑不得,想打消她的念头:“你……”
才说一个字,就被红景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妇人之仁,但有些时候,是真的可以怀柔的。”
红景把自己的意思明确的表达出来,倒是有点儿不顾他的意愿。
萧泽琰淡淡的说,“你太着急了。”
“我这不是担心嘛,谁让你什么动作都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这样的事我当然要提前说,万一到时候来不及让我发表意见,你先记着。”
她说的不合理,直接撒娇。
萧泽琰就知道她会如此,也没再说什么,依她了。
……
腊月里,无有大事,日子平缓而快速,转眼就腊月十六了。
这天,元郡王萧江琛回来,他排行老五,兄弟之间没有叫官称的。
从朝堂上退下来,太子萧泽溢就说:“老五,东宫已经摆好了晚宴,为你接风洗尘。”
萧江琛这五个月在金国和大越边境没少吃风沙,性子磨砺的更是阴沉,他看了一眼随后出来的老三老四,眼神狠了狠:“多谢二哥为我摆宴,但我数月未归,母妃十分担心,我要先会宫去看望母妃。”
“哦,这是应该的,我东宫不远,等着五弟?”萧泽溢不想放过这机会。
萧海璟笑着插话:“贵妃那儿应该也准备好接五弟回来了,五弟有这份儿心,贵妃应该很高兴,想来二哥那儿,你就要辞谢了。”
他故意的,老五这样子,总是要人推波助澜,他也不用老二感激,反正是举手之劳。
萧泽溢看了他一眼,他回了个眼神。
萧江琛不吃他这一套,完全不理——他在边关打仗,一开始确实不习惯,但现在,他会选择最有效的方法。
萧泽溢却说:“贵妃娘娘向来识大体,若是知道,自然不会强留你。”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说,萧江琛心里很是不爽——老二很高高在上,他母妃还要低一头的?
勉强一拱手,生硬的说:“那二哥稍后,我先回去。”
孝道大于天,他这么做,一点儿错都没有。
萧泽琰只是看着,算是看了一出好戏,此时老五回映月宫,老二回东宫,他和老四也该回去了。
“三哥,我去找六弟。”
萧海璟却不出去,也要回去凑热闹。
萧泽琰嗯了一声,提醒他小心,便不再多说。
红景还在府里等着他,等他一起用晚饭。
今天外面那么大的阵仗,红景也知道了,只是确定似的问:“今天,老五回来了?”
“一回来,就被请到东宫去了。”萧泽琰坐她身边,接了她舀的汤。
“现在还在那儿吧?”红景也给自己舀了半碗,然后就坐下,开始吃菜。
“应该刚去。”
萧泽琰随口说着,时间只是个大概。
红景手上一顿,招手叫修竹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让他退下了。
萧泽琰看到了,但没问,只等着她说。
但红景却没说,一直到饭后,两人洗漱了,准备休息,萧泽琰还是没听到他想知道的。
“我不问,你真不准备说了?”
他看着已经躺下的红景。
红景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拉他衣袖:“你先躺下,我慢慢和你说,”又对幔帐外面交代:“熄灯。”
烛火一灭,帐内更暗了,看不清脸,反倒显得呼吸声格外清晰。
“你不问,我还真不准备说了,”红景仰面躺着,声音轻柔:“既然老五回来了,这半年战场一身杀气想来也不是虚的,既然在东宫,那东宫里有些许的不安生也是正常。”
这话听着不太对,萧泽琰挑眉:“你做了什么?”
红景一笑:“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呢,不过,算算日子,太子妃不是快临盆了吗?”
这话暗示性太强,萧泽琰对于这区别有些不解:“……你对西乐那公主那么心软,怎么对金国的公主,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