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月狗狗怂怂的站在一边儿,大气儿都不干出一下。
不是,这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这怎么突然就……
赵熙月看了眼李诚珏,又悄悄瞟了一眼季瑾年。
不该啊!
李诚珏不让步那还能理解,毕竟那冷面佛就是孤傲的性子,但季瑾年的性子她最熟悉不过了,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今儿怎的像吃了枪药似的,怼人这般厉害?
气氛实在太过古怪,赵熙月终于忍不下去了,便轻轻拽了拽季瑾年的衣袖。
季瑾年眼帘微垂,飞快瞥了她一眼,随即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轻轻叹了口气,拱手对李诚珏到:
“月儿的奶娘说月儿这几日太过操劳,这才来托臣带些东西进来给月儿,臣方才一时心急,言语确有不妥,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
李诚珏摆摆手:
“正巧正殿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下,如此一来,师妹,便暂且托付季公子照料了。”
季瑾年深深弯腰行了一礼:
“臣之幸也,乐意至极。”
李诚珏淡淡瞧着季瑾年,目光渐渐冷了下去,面色却依旧平静,声音没有半分起伏:
“如此,便辛苦季公子了。”
季瑾年缓缓起身:
“不敢当,既如此,臣告退……”
说完,牵起一旁的赵熙月,转身便要离开。
赵熙月见李诚珏松了口,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见终于要离开,便十分乐意的扣上了季瑾年伸过来的手,不等他动,便想抢着拽季瑾年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诚珏的目光落在二人牵在一起的手上,脸色愈发冷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话语噎在口中,明明已是那般迫切,却最终没有吐出半个字。
直到赵熙月转身看见她背后的一瞬间,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慢着!”
李诚珏沉这脸叫到。
赵熙月瞬间停下脚步,垂下头,心中直打鼓,攥着季瑾年的手也不自觉的更紧了些。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身后之人却没再开口。
赵熙月从未觉得时间这般漫长过,每秒的呼吸都是一种煎熬,直到……
背上猝不及防的一暖。
“呃?”
赵熙月惊讶的回头,眼中的疑惑满满落进了李诚珏眼中:
“师兄,这……”
这大氅可是塞北珍惜的墨狐皮啊!
那墨狐皮还是当年圣上登基之时朝臣进贡的,毫毛针毡一般根根分明,虽是墨狐,但毛尖儿却是银色的,莫说京都,就算是宫里,怕都难得一见,当年李诚珏拜师许光善,礼成后,龙颜大悦,便将这皮料赏给了李诚珏。
这样一件大氅,远看,在阳光下便是银白色的,走近了,或到了背光处,便是寻常墨色,穿在身上,既暖和又好看。
“不行!”
赵熙月一慌,便要往下脱。
这大氅全京都仅此一件,珍贵至极,况且又是李诚珏的东西,像今天这场面,她若是大摇大摆的披了这衣服四处溜达,怕是明儿一早不被暗地里骂死,也被全京都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