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年只是一瞥赵熙月脸上的茫然,就知道这丫头定是又迷路了,于是向着赵熙月一扬下巴:
“怎么样,关键时刻,还是得看小爷我的吧?来!跟我走。”
赵熙月扬唇一笑,原本想泼这厮一盆凉水的,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乖乖跟在了季瑾年身后。
……
走了一段儿,赵熙月便发现,他们刚刚许是不知不觉去到弥山寺后园之中某处的院子里去了。
因为走着走着,她面前便出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园子,再往前走走,便发现这园子中,竟还有不大不小一方药圃,药圃边有一圈儿的栅栏,正中还修了一扇不顶什么用的小破门。
搞然而,就这样敷衍的栅栏上,竟有一扇破破烂烂随时就快散了似的小门儿,而那破破烂烂随时就快散架的小门上方,竟还像模像样的挂了块儿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的匾。
更搞笑的是那匾上的字,歪歪斜斜,七扭八扭还写着‘方园’二字。
莫说是她了,就这字,怕是连刚习字一年的小娃娃都不如。
况且,就这小园子,一眼就望得到头,巴掌大的地方,其中若硬要说有什么,那便只有一做看着随时都可能会倒了的小屋,约摸是以前园子主人的工具房,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了。
但就这么一座小园子,竟然还单独取了个名儿,还叫‘方园’。
怎么不叫危房呢?
她之前在太后厢房听李诚狄提起过,现在看来,这园子到的确是有趣。
想着想着,赵熙月便不由的嘟囔起来:
“就这小地方,竟还取名方园,难道还是谐音方圆之意吗?”
“非也。”
赵熙月疑惑的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的季瑾年,静静等着他解释。
“你可知,这小园子的主人是谁?”季瑾年问道。
赵熙月眨眨眼:
“这园子既在弥山寺里,那当然就是寺里的一部分,何来谁的之说?”
“不是啊……”
季瑾年的声音似乎带了些淡淡的笑意:
“我是说,你可知,这方园是谁的?或者说,你可知为此园提名之人是谁?”
“怎么?是谁?”
“是上一任主持。”
季瑾年放缓了步伐,回过头,意味深长的转头看向赵熙月,目光在赵熙月颈间流转,似乎能穿透一切。
赵熙月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后面突然觉得胸前一小片温热,便马上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就是你去求玉坠的那位,已经圆寂了的主持打大人?”
“正是。”
季瑾年点点头:
“那位大师,可以说是近百年来独一无二的奇人了,传闻他的想法总是十分新奇,且道法深厚。”
“那‘方园’,便是他建的,是他修的,也是他提的名。”
季瑾年继续说到:
“传闻是取意此地虽不大不小,方寸之地,但却贵在清净,心能够方圆万里,不受拘束。”
赵熙月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谈话间,两人又走出好一段路,那方小园子,便被甩在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