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吴贵妃霎时惊骇,二话不说就跪下磕头,“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
江叡斜睨了贵妃一眼,不禁讪笑:“你除了会磕头喊冤,还会什么?”
“是,当初是本宫向陛下出首了李贵人,可殿下就算想报复,也不该如此污蔑本宫,本宫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会谋害陛下!”
太后凤眸微垂,淡淡地应道:“太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祖母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用得着孙儿再解释一遍?”江叡的话音里透着些许不耐烦,侧眼吩咐,“来人,把他押进来!”
江叡一声令下,万太医就被两个禁卫押着进了大殿。
即便没有刀架在万太医的脖子上,他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起初万太医以为只要他在太后和贵妃面前死不承认之前招供过,太后和贵妃兴许会饶了他,或者以为这仅是太子的猜测,可谁曾想,如今不止他脱不了身,连贵妃乃至太后都被太子殿下捏在了手里……
太子殿下纠集禁卫劫持贵妃和太后,这是条险路,也是条绝路,可见他若不招,把太子逼急了,太子会真格的。
“把你先前对本太子说的话再说一遍,大点儿声,让太后娘娘听清楚!”江叡绷着脸慢道。
万太医无奈,敛袍跪下,不得不将陛下中风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吴贵妃恼羞成怒,指着万太医骂道:“好你个万贺,竟敢在此信口开河诬蔑本宫!”
太后并未质疑太医的话,而是问道:“太子,你带着他们来,只是想让哀家做个处置?”
江叡摇了摇头,言:“依孙儿看,皇祖母怕是做不了这个处置,因为皇祖母有包庇贵妃之嫌,在宫规和国法里都应视为同罪!”
太后震惊:“你这是要连哀家一块儿处置?”
“舅爷不是常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皇祖母身为太后……也不能例外。”
太后哂哂地笑了几声,“那你说说,你打算如何处置贵妃,又打算怎么处置哀家?”
“这……”
江叡话还没说出口,太后即道:“太子,别怪哀家没提醒你,你今日之举是在引火自焚,现在收手回你的寝宫去,哀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会替你在魏国公那儿解释解释,让你继续当这个太子。”
“不劳皇祖母费心,孙儿替父皇惩治居心叵测的嫔妃,自认没有做错,若舅爷问起,孙儿自己会解释。”江叡看了看两旁的禁卫,叹道,“何况皇祖母压根儿就见不到舅爷,又如何能帮孙儿说话?”
“放肆!”太后痛心疾首,“哀家虽不是你的亲祖母,但哀家一直疼你、照顾你,如今你当上太子,竟恩将仇报,哀家真是后悔,把二十多年的心血花在了一条白眼狼身上!”
“太后娘娘错养了一条狼,孙儿错信了一条狼,也算是扯平了”江叡说得淡然,又言,“看来皇祖母牵涉其中,无法主持什么公道,想必舅爷此时正在进宫路上,孙儿这就去宫门处迎接舅爷的大驾,先行告退。”
江叡偏了下头,示意禁卫先押着贵妃离开。
“太后娘娘救救臣妾啊……太后娘娘……”
太后急道:“太子,贵妃也是你的长辈!”
“孙儿眼里只有父皇这个长辈,至于皇祖母……”江叡客气地笑了笑,“近来宫中会有些乱,为防他们打扰到皇祖母,还请皇祖母待在寝宫里休养,孙儿有空定来探望。”
太后猛地拍了下扶手,怒不可遏地斥道:“你敢软禁哀家!”
余音尚未消散,江叡已经移步出了慈安宫。禁卫也依次退出殿外,将殿门关上,不仅关得死,还从外面上了锁,甚至连窗户也都关得没留一丝缝隙。
明媚的阳光被挡在外面,殿内唯余一片死寂……
宫门处,一行车马由远及近,车轮滚得飞快,可见来人很急。
守卫宫门的禁卫已增加了一倍,他们面对来人,显得格外镇定,即便魏国公下了马车,神色严肃地朝他们走来,也没有一个人心生畏惧。
风起云动,此时,所有的宫门都已封锁,不仅关得严实,还都下了钥,这座正阳门也不例外。
见宫门紧闭,魏国公立马察觉到事态不对,以往除了几座偏门外,其余宫门只在太阳落山后才会关上,今日奇了怪了。
魏国公走到宫门外,竟没有一个禁卫将门打开,不仅不开门,还都挡在门前。
“老夫要进宫见太子殿下,还不块放行!”
魏国公严肃至极,禁卫仍无一人退让。
将领镇定自若地道:“国公大人是外臣,没有太子殿下的手谕,末将不能放国公大人进宫苑重地。”
“放肆,竟敢管老夫要手谕!”
“舅爷别生气,他们这样,都是本太子的吩咐。”
平静的一声从头顶传来,魏国公抬头仰望,见江叡就站在宫门城楼上,凭着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魏国公指了指紧闭的宫门,冷声质问:“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近来宫里不太平,连父皇都中了奸妃的招,被奸妃谋害重病在床,本太子身为监国太子,有义务维护宫禁秩序,所以交代禁卫要严密防守,不得让闲杂人等入宫而已。”
“太子殿下指的奸妃是?”
“正是深得父皇宠爱的贵妃吴氏。”
“你是说,陛下中风乃是贵妃所害?”
江叡干笑一声,“舅爷不是明知故问吗?连皇祖母都知道的事,舅爷会不知道?”他接着说,“另外舅爷也别问本太子有没有证据,舅爷急着进宫,难道不是因为得知了本太子已将万太医和贵妃扣下?”
“殿下想要如何?”魏国公的脸色虽沉,但他面对紧闭的宫门和已然倒戈的禁卫,不得不客气,“如果真是贵妃所为,殿下大可将此案交给宗安府审理……”
江叡漠然打断魏国公的话,“她一个嫔妃,说白了就是个妾,算哪门子宗亲,她配进宗安府?”又眺望远处,淡淡言,“此事不用劳烦哪个衙门,更无需舅爷操心,本太子已经赏了三尺白绫给她,赐她自缢。”
“什么?”魏国公周骤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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