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晗景也不是太胜酒力,妈开了一座香槟塔,这实在是太生猛了,整个人意识也不是太清醒,完全是托着脸颊,硬撑着。
至于盛佑和康唯贞就好多了,到底是经常应酬的人,所以还在谈笑风生,只不过意识因为酒精的催动,有几分兴奋。
而让他们比较意外的是隽承这孩子,酒量完全窥不出深浅,仍旧一点看不出来。
反倒是漾漾早已醉倒了,趴桌上,青丝垂落一桌的。
易隽承没忍住,在盛佑和康唯贞眼皮子底下就禁不住用手指绕着盛漾的头发,实在是太可爱了,这样的盛漾难得一见,让他有点情难自禁。
盛佑看得心头突突的,但想想易隽承好歹还是漾漾的老师,不能那么明目张胆的针对他,于是就决定灌他的酒。
康唯贞知道丈夫的酒量,也就不拦着他了,只低声劝他“悠着点,别把人家孩子喝坏了”。
她算是能理解丈夫的心情,准岳父总是看女婿没那么顺眼的,总有一种心中所爱被夺走的的感觉。
可是几番混酒下来,盛佑的眼神却逐渐模糊,思绪逐渐混沌。
反倒是隽承这孩子啊,依旧如常。
盛佑摆摆手,声音有几分含糊,“不喝了。”
他有经验,也有家有口的,在外应酬的时候,也从不贪杯,知道自己的界限。
没想到丈夫反倒是那个差点被喝倒的人,康唯贞惊异不已,如果他们两都轮番的去灌隽承,现在丈夫喝不了了,她再去灌,显然是可以的,可是多不厚道啊。
现在比起输赢,她反倒多了一个问题,“隽承,你的酒量怎么这么好?”
易隽承又拿起酒杯,像是开玩笑一般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我小的时候,家里有一个保姆,待我极为亲厚,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后来有一天,她给我喝了很多酒,我也言听计从。当我昏厥到近乎不省人事的时候,我听到她对我爷爷说,是因为我趁她不注意,自己贪杯,所以才会酒精中毒。后来我被从死亡线拉回来了,但我也知道了,原来那保姆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而是我的亲戚派来解决我的。因为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没了我,易家的所有财富,地位就都是他们的了。”
目光悠远,说自己的事,像是说别人的事,仿佛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他一直垂着眸,把玩着杯子,凝视着杯中的酒,眼色格外潋滟,嘴角挂着不怎么放在心上的笑容。
康唯贞沉默了,没想到听易隽承说了这么多掏心窝的话,听起来又格外心酸。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隽承这孩子格外可怜……
她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又怎会看不出来隽承这孩子有时候是在扮可怜套路她?
但真真假假,有时候一些真话往往就藏在哪些假话里。
这时,昏睡一边的小脑袋突的一扬,盛漾猛地抬起头来,像是无意识的,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