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准备撤了。”薛琼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尸,又看了一眼外面,淡淡地说道。
薛琼接着问道:“依莉雅的情况怎么样?”
他没有选择去看一眼房间里的情境,避免尴尬。
“没问题。”这时依莉雅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不过头有些散乱,她正在整理,而且脚步也是有些一瘸一拐的。
“真是粗暴呢…”薛琼翘了翘眉毛。
依莉雅雪白的小脸又红了一下。
“卫宫士郎。”言峰绮礼突然大声地说道:“你已经展现了你的觉悟和力量…”
本来都在准备走了,但这句话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但还没等他们说什么,言峰绮礼就自顾自地,用讲道一般的音量和气势接着说道:
“除了觉悟和力量之外,你还在我面前表现出了破坏,和给人制造痛苦的能力…很好,很好!我非常满意!”
卫宫士郎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自然而然地谦虚道:“没有,如果不是神父你救了我一命,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像个尸体一样躺着呢。还有,有什么话能待会再说吗?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算危险,但再在这里拖下去的话,会有更多的人死掉…”
“不不不,有些话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对合适的人说…而且你完全不需要谦虚,因为我也从救你的过程和结果中,得到了非常美好的东西。”言峰绮礼笑着说道:“那么,卫宫士郎,此时此刻的你,是不是已经可以为了间桐樱一个人,即使让更多的人承受痛苦也无所谓呢?”
“滥杀无辜的事情我不会做。”卫宫士郎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清醒,没有被他给带进去,“但是,如果有人挡在我寻找樱的路上,我会毫不犹豫。”
“这就够了,很好,很好!哈哈哈哈哈!!!!”
言峰绮礼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站在原地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整个人的姿势都像是要往后折断了一样。
就连薛琼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开心。
“卫宫切嗣,这么多年之后,你的儿子终于又给我带来了久违的欣喜和愉悦…哈哈哈哈哈!!”
终于笑完之后,言峰绮礼理了一下气,才接着说道:“那么…我就在救过你之后,再帮你一把好了。”
“嗯?”卫宫士郎皱起了眉头。
言峰绮礼可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只是突兀地举起右手,把神父袍的袖子挽到手肘,然后…
花纹。或者说是圣痕?一共两个令咒,就在言峰绮礼的小臂上,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看到言峰绮礼的令咒,薛琼一瞬间如遭雷击。
和危险什么的无关。只是他想到了fate-zero中,最后的那一段剧情,就是言峰绮礼一个个的消耗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满手令咒,以产生大量的魔力和卫宫切嗣对决的那一段…
还有,光头有跟薛琼转述言峰绮礼所有的话。其中“多亏你麻生老师帮忙,不然我还以为要把魔术刻印全部都用掉呢”这句,一开始薛琼还弄不明白,魔术刻印这种东西难道是可以直接消耗掉的吗?难道不是相当于一块祖传的电路板,只能一直用着的吗?
现在想来,言峰绮礼当时说的就是令咒啊!十年前剩下来的令咒…而再联系一下,就是薛琼为了让光头跟着人学点东西,却无意中让言峰绮礼留下了两个,本应在原作中被消耗掉的令咒。
剧情到底会怎样变动?而且,貌似这个变动现在就已经来了…
薛琼做好了随时把主角们作为肉盾,或者直接跑路的准备。
“吉尔伽美什。”言峰绮礼说出了和自己共度了整整十年的英灵的名字,而且语气中除了单纯的愉快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感情,“我以master的名义命令你,来我身边。”
一个令咒消失。
同时,吉尔伽美什也瞬间出现在了这里。只不过手中还端着一个塑料大海碗,王一边偶尔吃着平民们才会吃的拉面,一边看了看在场的这些人,然后说道:“地上这些家伙死得真是没有美感…言峰,你没事叫我干什么?有必要消耗令咒吗?”
卫宫士郎也不知道言峰绮礼要做什么,警惕地看着他。
“嘿嘿嘿嘿嘿嘿…”言峰绮礼低下头,表情被阴影全部遮住。
然后言峰绮礼又突然抬起头,看着吉尔伽美什,语气十分轻松地说道:“自裁吧。”
“哐啷!”面碗滚落在地上,面汤和鲜血混在一起,瞬间变成了一种十分猎奇的颜色。
“言…峰!!!!!你!!!!!!!!”
惊觉有什么不对的吉尔伽美什,愤怒的话还没吼完,就不受控制地召唤出了王之财宝。无数的兵刃从金光中探出头来,然后…
万剑穿心。
薛琼呆呆地看着吉尔伽美什渐渐消散,然后他的魔力和灵魂流向了就站在旁边的,已经把自己改造成了圣杯载体的卫宫士郎。
薛琼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给镇住了。
“哼哼…”言峰绮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他没有笑出来,但那种愉悦已经在脸上浮现了出来,“时隔十年,背叛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充满乐趣啊!”
无辜的时臣在哭泣啊…第一个回过神来的薛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楼梯,烂醉如泥的远坂凛现在还在二楼。
“感觉怎么样啊,卫宫士郎?吉尔伽美什身为上届留下来的最强英灵,魔力量应该至少能顶三个普通货色呢…”言峰绮礼优雅地擦了擦大笑时甩到了嘴角的唾沫,然后向在场所有已经呆掉的人之一问道。
“哼,哼…哼哼!”卫宫士郎呛了几下鼻音,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正在忍受痛苦,“很好啊,这样我手上就有四个的量了,比樱还多了…一个。很好,很好啊!!哈哈哈哈哈!!!”
“士郎…”依莉雅担心地扯了扯卫宫士郎的衣角。
“光头,去帮小韵把远坂扛下来吧…”薛琼捏了捏眉心。
薛琼也能理解言峰绮礼的做法。就像是在找到了一个新的玩具之后,旧的玩具就可以随手丢掉了,但是如果那个旧的玩具上有什么好零件,可以装到新玩具上,让新的那个更好玩更有意思的话…
话不多说,这群人现在都已经成了真的杀神,才花几分钟就分头清理掉了守在教会外面的警察和自卫队,接着汇合在一起,往薛琼准备的藏匿点去。
夜晚的冬木,已经几乎没有了任何的行人。众人一边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一边听依莉雅说明了一下卫宫士郎的具体情况。
先,卫宫士郎做的比预想中要好很多…没想歪。他很快就读取了依莉雅体内的所有魔术回路,然后干脆解封了左臂,同时使用archer和依莉雅的魔力,短短几秒钟就完成了在自己体内的投影。
而在他们…同调的时候,还意外地现了将依莉雅已经吸收进体内的archer,转移到卫宫士郎体内的可能性。
在成功地完成了这件事情之后,archer剩余的灵魂,和卫宫士郎移植到身上的左臂自己开始了融合。卫宫士郎在这个过程中奇迹般地保住了自己的意识,不光没有被archer反噬,反而是完美吸收了archer的所有魔力、知识…和记忆。
而且,拥有了archer魔力的卫宫士郎,事实上还会比原版的archer还要更强一些。因为处在现世的英灵,必须消耗很大的一部分魔力,用以维持自己虚假肉体的存在,但是卫宫士郎是个本来就活着的人,被注入了这种巨量的魔力,同时还没有额外的消耗,他能动用的魔力量可想而知。
再加上刚刚被他吸收的“大个”,吉尔伽美什,虽然并没有得到他的记忆,但那以一顶三的魔力量,也不是闹着玩的…
还有,正常英灵都必须留一大部分魔力来保底,否则就会直接消散,而卫宫士郎也同样没有这个问题,他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到手的这一大笔魔力…所以他才能轻轻松松地投影出誓约胜利之剑和那面华丽的盾牌,却只用于对付一群拿着枪的普通人。
现在的卫宫士郎,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被称为人或英灵。硬要比较的话,可能跟从圣杯中获得了肉体的吉尔伽美什更接近一些,只不过他们获得力量和肉体的顺序反了过来而已。
“没想到啊,archer竟然就是未来的我,而且他想杀掉的人就是我…”卫宫士郎揉了揉脑袋,看来是有些头疼,“只不过…为什么archer的记忆里,都是些和远坂在一起的事情呢?”
薛琼一边用夜视能力开着路,一边说道:“很简单啊,archer的记忆里,有他年轻时移植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又把自己全部吞掉的事情吗?”
“这么一想…没有哎!”卫宫士郎恍然大悟,“难道是另外一个未来吗?平行世界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