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娶妻的打算。”他看了眼她手中的面纱,“带上吧。”
刘楚佩情绪低落,她不情不愿地戴上面纱,“为何不娶妻,舅舅同意吗?”虽然这个舅舅她从未见过,但她对言之一家都有好感,言之如此,舅舅也是一个温和的人吧,可脾气再好的人也难赞同他这样的决定吧。
“这是我的事,他们无法决定。”他见刘楚佩还是一脸倔强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谢衡是最适合你的,嫁给他,你不会受了委屈,谢家的人都会疼爱你的。”
她的身份注定她只能被人捧着,被人疼爱着,何必跟着他颠沛流离。
“为何你们一个个都喜欢替我做决定,那也只是你们觉得适合,并不是我这般觉得。”刘楚佩一把甩开他的手,含着泪转身就走。
看着自己被她甩开的手,王言之自嘲地笑了笑。
而在旁侧的转角处,另一个人眼里满是失落,他看着眼前的背影越行越远,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十年的情意还是比不过那一人的一句话。
谢衡啊谢衡,你还在奢望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王言之收回目光,转身朝着宫墙的转角处看去,冷冷笑了一声。
“主子。”从另一棵树上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处理了?”他理了理衣袍,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处理了,属下将人丢进谢家大小姐的院子了。”方才一幕无北他也瞧见了,那谢家大小姐做事情还真是狠,若是女子被毁了清白那该如何自处,更何况那是一朝公主,他觉得他把那人的尸首直接丢在她院子里都算是轻的了。
“院子里?”王言之挑眉看了他一眼。
主子这是不满意?“主子的意思是?”无北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丢在谢大小姐的床榻上。
“让她时不时见着不是更好,床榻上,书架上,桌案上,都给她放点。”王言之微微勾了勾唇。
这一笑,让见多了大场面的无北都忍不住抖了一抖,主子心狠起来真的不是人啊,直接分尸,再藏在各处,啧啧啧,他一想到那谢大小姐每日突然在一个地方发现碎尸的神情,想想都令人激动啊。
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一幕,便不再停留,立马告退。
而另一头的刘楚佩一路小跑,跑回了自己的寝宫,因为正殿有宴席,宫中大多都宫女都过去帮忙了,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瞧见她这样子。
“公主,公主,您回来了!”
她刚跨进院门,就听见一声急切的呼唤。
“阿奴?”刘楚佩也是
一惊,她怎么会在这儿?
“公主,你可还有不适?”香奴见她只是额头有些薄汗,人看起来并无大碍,但还是不确定地问了句。
刘楚佩摇了摇头,她看着香奴,心里的委屈如泉水一下子全部喷涌而出,“阿奴!阿奴!他说他不喜欢我!”她一把扑上去。
突如其来的一抱,让原本就瘦小的香奴差点站不稳,她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
“公主。”香奴有些不知所措,公主这是怎么了?
“阿奴,他竟然说让我嫁给谢衡,就连我说父皇要将我嫁到北魏,他也无动于衷。”她的泪水根本止不住,打湿了了香奴的衣襟。
香奴这才从她的话中才到那个“他”是谁,她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公主您在说什么呢!世子自然是在乎你的。”喜不喜欢她也不敢乱说,但是她敢肯定世子一定是在乎公主的。
“当真?”还在哭泣的刘楚佩立马抬起头看着她,“你也这般觉得?”
香奴点点头,“方才奴婢去替公主端凉茶的时候,恰好遇见世子了,奴婢将事情告诉世子了,世子二话不说便去救您了,奴婢这才回寝宫来接应您。”
刘楚佩止住了哭泣,她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当真?”她就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香奴见自家公主破涕为笑,心中不免感慨,公主这情绪当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公主,您醉了吧。”香奴扶着她,看着她迷离的双眼,试探着问道。
“我没有醉,我就喝了一点点,方才你看到了。”刘楚佩松开她,在她面前用两个指头比划着。
香奴见状,心中确定,她现在这情况当真是酒劲来了,开始说话无所顾忌的了。
那……那方才世子陪着公主,公主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香奴忍不住想扶额,“公主,方才你可跟世子说了什么?”可千万别说什么不该说的了。
“我没说什么呀……”
香奴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过跟他说我心悦与他,问他愿不愿意娶我。”刘楚佩思索着,方才她还说了什么。
香奴倒吸一口凉气,“公主,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一点都没兜住啊。
“我没骗他啊,我喜欢他不是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刘楚佩见香奴一脸震惊,有些不解。
“公主,您回去先睡一会儿吧,奴婢去娘娘那里通禀一声。”香奴无奈,只得先将她扶进去。正是因为是实话,所以才不能胡乱说啊。
她敢赌,公主等等清醒过来一定后悔莫及。
一个时辰后
……
刘楚佩坐在院子里,双手撑在下巴上,一脸惆怅。
怎么办,怎么办,她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公主,您醒了啊。”香奴端着温茶走过来。
“阿奴。”刘楚佩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香奴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刘楚佩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本还想骗自己那是梦,可是见香奴这个反应,她便知道,那一定是真的了。
“这毛病怎么改不掉。”刘楚佩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以前因为这件事早就被谢衡他们取笑好几回了,他们趁着她喝了酒毫无防备,不知道套了自己多少秘密走。
“公主,宴席那边快结束了,你可否要过去?”香奴看了看天色,估摸了下时间。
“去!怎么不去!”怎么能够自己在这儿黯然神伤,却放着谢韵那人逍遥快活。
刘楚佩话还未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公主,您的面纱。”香奴见她毫不遮蔽便走了出去,慌忙跑回寝宫去取面纱,在她意料之中,她出来时,早就没有了人影。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色已然昏暗,刘楚佩还未走到正殿,便见远处一个神似谢韵的身影,她紧紧跟在身后,跟着跟着,便跟着前面的身影到了宫门口。
宴席还未结束,她便先出宫,让她这般迫不及待的究竟是什么事?
谢韵出的了宫,可她就不行了。
今日不报这仇,她刘楚佩咽不下这口气。
她往另一侧宫墙跑去,见四下无人,偷偷搬起草地中藏着的木梯,三下五除二便上了宫墙,要不是之前受过伤,她动作还能更快些。
她将木梯干脆一推,木梯直直倒在了原来的藏身之处,刘楚佩拍了拍手,作势要翻下宫墙。
有了上次扭伤脚的教训,她知道该如何着力,她用双手紧紧扒着宫墙,将另外半个身子往外探去。
直到手酸的不行,她这才将手一放,整个人直直掉下去。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摔在地上,可是预期中的疼痛不曾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衡!”刘楚佩一个激动,立马翻身而下。
而身后的人并没有应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刘楚佩看清面前的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不知所措。
“五公主见到我似乎不是很开心,难不成刚刚在宴席上说的都是假的?”他看着她一脸惊慌失色的样子,忍不住想打趣她。
“不是不是。”刘楚佩赶忙收起自己的
慌乱,转而有些娇羞道:“是在这儿遇到四皇子,我着实没有想到,有些吓到罢了。”
拓拔略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是他失望了,她脸上的迷恋和娇羞不似有假,方才他从她眼中看到的惊慌和防备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临淮公主总爱不走寻常路,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拓拔略看了眼宫墙,这个高度对他来说不过如此,可是对于一个娇小的她来说并非易事,没有经常翻墙,并不会有这样的身手。
刚刚她跳下来的那一瞬间,当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此刻的刘楚佩哪里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心里着急,谢韵这会儿功夫应该到了前街了,前面有许多岔路口,若不赶紧追上她,等等人影都没有了。
“四皇子,我还有一些事,今日不便与你久聊了,若是得了空,我与四皇子再好好聊聊。”刘楚佩微微行了个礼,转身往宫门跑去。
拓拔略没有追上来,她松了一口气。
可刚刚跑到宫门的岔路口,她突然停住脚步,想到了什么,后背突然冒冷汗。
她方才光顾着谢韵了,根本没有想其他。
宴会还未结束,说明四皇子还在宴会上,那……她方才见到的人是谁?
她缓缓地转过身,还未看清身后,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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