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鱼一族，唐栗对血腥味极其敏感，而现在，她在陆惑的身上嗅到了血腥味。
这个味道很淡，却潆绕在他身旁，很显然，他在那个环境待了很久。
今天陆惑一早就出门了，离开前与她说需要处理点事情，这一处理就处理到现在，唐栗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四点十分。
他八点出门，整整在外面待了近八个小时。
唐栗不是个喜欢追问私事的人，但这次，她却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小圣父与lina打完招呼，回头见小人鱼如此认真地看着他，倒是少见。
“出门办了点事情，早上不是跟你说过的吗？”小圣父一边脱下风衣，一边笑着询问，“怎么了？栗栗不是说每个人都需要私人空间，所以你对我的私事没兴趣，怎么如今，倒是有兴趣了。”
小圣父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生气，反而是一脸高兴，好像是高兴小人鱼终于对他上心了。
“栗栗，如果你想知道，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lina莫名被撒了一头狗粮，嘴角微抽，无奈道：“好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再留下来就不是撒狗粮了，是掰开她的嘴喂狗粮了。
小圣父十分绅士，见她要走，还询问她怎么离开。
“lina开车了吗？没开车的话，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lina摆手，“不用，我开了车，就在楼底下。”
唐栗也不好当着经纪人的面问的太详细，所以lina要走，她也不挽留，只是道：“lina，下次请你吃饭。”
lina闻言，平静回头，“一斤肉。”
唐栗：……
“拜拜，慢走不送。”
经纪人一走，唐栗的视线立刻挪回了陆惑身上，她先是在他身上嗅了一遍，接着又嗅了嗅他的风衣，这一系列的举动下来，小圣父都失笑道：“怎么了我的小人鱼，这是要改当小狗狗了？”
唐栗没与他打闹，而是沉着脸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去哪里了。”
小圣父还是没直言，只是道：“怎么了吗？”
唐栗不与他打哑谜，直接指出，“我在你身上嗅到了血腥味，从味道上来看，你在那个地方，最起码待了三个小时以上。”
她如此直接，倒让小圣父露出了几分错愕地表情。
“你这……”他失笑道：“果真是小狗狗的鼻子了啊。”
唐栗皱眉，不与他开玩笑，“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去了哪里？”
话至此，小圣父再顾左右而言他，唐栗肯定会生气，他无奈叹口气，“我原本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既然你发现了，我只能如实说了。”
“我找了蒋纲。”
听到这个名字，唐栗微楞，“蒋纲？你找他做什么？”
小圣父收起了脸上散漫的浅笑，眼神多了点其他味道，他道：“当然是找他算账。”
唐栗皱眉，“你找他算什么账，要算也是我算。”
小圣父发出了一声轻笑，可他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笑意，他望着她，眼神是难得的深沉，“他欺负你，试图威胁你，我当然要找他算账。栗栗，都到现在了，你不会还在分你我吧。”小圣父一边说，一边轻轻揉了揉她的秀发，许是因为触碰到了她，他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喟叹，“栗栗，你可是我女朋友。”
唐栗没谈过恋爱，所以这次真的谈了，她的思维还是没转变过来。
比如遇到了麻烦，她从不喜欢麻烦别人，她喜欢自己解决，像小圣父这一次不问她私自处理，她就非常不悦。
唐栗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把推开了小圣父的手，沉声道：“你要教训，可以，但是你要跟我说，而不是背着我私自处理。陆惑，这是我的事，我有权知情一切事情。”
小圣父看着被她拍开的手，良久才终于回过了神，“栗栗生气了？”他似乎还在哄人，可眼眸深处却闪过了一缕黯芒。
他的小人鱼，推开了他。
被她推开的手似乎还发着滚烫的温度，烫的他理智渐失，一个蒋纲就让她推开自己，那下次呢？
小圣父知道自己开始不对劲，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生气，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他只是垂下了眼睛，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可怜，小声道：“对不起栗栗，我只是想替你解决了，不想你为那些人烦恼。”
他一认错，唐栗的气倒生不下去了。
“惑惑，我不是气你处理那些人，我是气你不跟我说。你之前也说了，我是你女朋友，但同时，你也是我男朋友，你觉得我会放心你去做那些事情吗？我不想哪天起床，是被警察叫醒的！”
她只是打了个比方，却不想，有一天竟真的实现了。
小圣父很享受被她在意的感觉，所以听到这，他的演出就更卖力了。
双眸垂的更可怜了，还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道：“对不起，栗栗，我下次不敢了。”
唐栗叹了口气，“说吧，你怎么处理的。”
一问到这，小圣父倒也不隐瞒，总有一天她要接受自己，现在瞒着，以后反倒不好，不如像现在这样，时不时地给她一点提醒。
他也挺好奇，他的小女友接受程度究竟有多高。
“就……打断了……”
他的声音太轻了，唐栗听了许久都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打断了什么。
“告诉我，打断了什么？”
她的心中燃起了不祥地预感，果不其然，小圣父盯着这么一张无辜可怜的俊容，小声道：“打断了他的腿。”
唐栗倒吸一口凉气，蒋纲不要脸，但罪不至死啊。
忽地，她想到了原主原本的结局。
打断手脚，被丢到大海里喂鱼。
原以为远离沈时易这个男主就会避免这个结局，结果到了小圣父这里，他一点也不圣了，张口就是打断了别人的腿。
“你告诉我，你怎么打断的？”
小人鱼脸色不好，小圣父也知道，所以他更无辜了，“我问他话的时候，他不肯乖乖回答，还想逃走，我一时不小心，就踢断了他的腿。”
那哪里是不小心，那分明就是下了死手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