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烟看了看陆问景,又看了看姜凌寒。
画面一度十分尴尬。
沈宁烟也未有想到陆问景耍嘴皮子耍到了姜凌寒的头上。而姜凌寒性子冷淡,无人敢明着与他作对,两人不知可会因此结下梁子。
“那个……”
“我是给韩家小姐买补品,自是要思瑶帮我看了,我才知道买什么好。”姜凌寒仿若听不见沈宁烟说话。
他紧紧盯着陆问景。
“既然是送人东西,那肯定是自己选的最有诚意。”陆问景不甘示弱。
两人仿佛杠上了,谁也不让谁。
“今日酒楼事情繁忙,思瑶走不开。”陆问景说着,便将沈宁烟拽到自己身旁来。
沈宁烟云里雾里,身子往陆问景方向倒。
“我看外面生意也就那样,什么事情需得着她一个做掌柜的亲自忙活?”
沈宁烟还未反应过来,姜凌寒抓住沈宁烟的手腕,又把她朝自己方向拉去。
“王爷不擅长经商,不懂我能理解。”陆问景见状迅速抓住沈宁烟另一只手腕。“若是酒楼的事情底下的人都能做完了,那人人都开酒楼了。”
“我只要思瑶陪我一个下午,不耽搁她多长时间。”
“经商之人时间珍贵,眨眼功夫都有可能损失几百两银子。”
于是,沈宁烟就这样被拽过来拽过去,她脑子晕乎乎的,差点跌倒在地上。
“停!”
再经过一场激烈的争执后,沈宁烟终于忍无可忍,开口制止两人再争下去。
姜凌寒和陆问景不约而同望向沈宁烟。
“菲菲也是我的朋友,我原本想的就是忙完酒楼事情去将军府看望。正巧和王爷同路了。”沈宁烟嘴角微微上扬,朝姜凌寒笑了笑。
随即她面向陆问景,神色柔和了些。
“酒楼的事务就交给你了。”
陆问景还能怎么办,只能强颜欢笑点头答应。
临走前,姜凌寒不禁向陆问景挑眉。神情颇为得意。
陆问景气极,却又无可奈何。
“没事没事。”来福忙不迭跟上,轻轻拍了拍陆问景后背。“他们两个就是一起买个东西,又不会做什么事情。”
“做什么事情?姜凌寒要是敢对思瑶做什么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他!”陆问景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在来福面前挥了挥。
来福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往后倾。
“是是是,小的的意思是,思瑶姑娘今日同王爷出去也无妨,他们过这么久才能得一下午独处的时间,您和思瑶姑娘可是日日朝夕相处。”
来福笑嘻嘻的安抚陆问景的情绪。
“只怕天天能见到的人不被珍惜,倒是难得见上一面的人,才叫她牵肠挂肚。”陆问景阴阳怪气,这番话听着酸溜溜的。
不等来福回应,陆问景转头去做事情了。
他可不想站这儿傻乎乎的想沈宁烟和姜凌寒此时都在干些什么,陆问景怕急出心脏病来。
人烟鼎沸,街上嬉笑声与叫卖声络绎不绝。
姜凌寒一身月白锦袍,与沈宁烟白色烟笼裙衫相得益彰。
两人容貌上好,走在一起,便好似天造地设。
周遭行人时不时朝姜凌寒和沈宁烟投去艳羡目光。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在看我们两个?”姜凌寒身子凑近了沈宁烟,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有……有发现。”沈宁烟紧张。
姜凌寒身上一股子檀木香味,说浓不浓,说淡又能闻得清清楚楚。
他往沈宁烟靠时,那股香味更加浓烈。
“你猜他们在想些什么?”姜凌寒嘴角微勾。
不知为何,沈宁烟总觉得姜凌寒笑得不太对劲。
她生怕落了姜凌寒的圈套,迟迟不敢回答。
“走,进去看看。”
沈宁烟尚未回过神来,姜凌寒十分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带她进了旁边卖糕点的店铺。
手心温热,沈宁烟低头,怔怔的望了好几眼。
自以齐思瑶的身份回了上京后,两人见面便知晓躲着些。免得被有心人看见,平生多出枝节。
让沈宁烟没想到的是,姜凌寒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竟大大方方牵起了她的手。
“怎么了?”感受到身旁姑娘的不自在,姜凌寒温柔询问。
沈宁烟赶忙将手抽了出来。
姜凌寒也不阻挠,任由铺子里的伙计走上前,向他一一介绍糕点。
待到两人再出了铺子,姜凌寒手上提了好几个油纸袋。
他腾不出空去牵沈宁烟的手,反倒让沈宁烟松了口气。
“王爷。”沈宁烟皱眉。“我们这样走在大街上,万一被安王亦或是侯府的人看见怎么办?”
姜近安与姜凌寒有仇,沈定梁也已经和沈宁烟撕破了脸皮,他们要是知晓这两人牵扯到了一块,不知又会想出什么害人的计划来。
“看见就看见。”姜凌寒不以为意。“我连在皇上面前说都不怕,又怎会看他们的脸色。”
说来也有道理。
若不然姜近安怎会让她动手去害姜凌寒,不正是看在姜凌对她心生情愫。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沈宁烟比常人更好下手一些。
只不过姜凌寒为何这般尽心尽力的帮她,沈宁烟又有些好奇了。
他总不该很早之前就喜欢上自己了吧。沈宁烟心想。那时她性子怯懦,又是个傻子,谁会喜欢的上她。
更何况姜凌寒可是上烨有名的美男子,更无可能看上那时的她了。
两人并肩前行,却不曾发现街道对面站着一个青衣男子,正死死盯着两人身影。
韩文双不过是在宫中办完事情走回府邸,就瞧见姜凌寒和沈宁烟你侬我侬。
“少爷。”见韩文双迟迟不动,小厮轻声喊道。
“走。”韩文双收回目光,脚步加快,朝将军府赶去。
韩菲菲身子渐渐痊愈,总算得以出门游玩。
只不过不比从前那样自由,若是出去还得先经韩将军和韩夫人答应。
韩家上下将韩菲菲当作宝贝一样捧着,生怕她再出事故。
是夜。
月色朦胧,夜风微凉。
将军府万籁俱寂。
韩菲菲被一阵敲门声音吵醒。
“珍珠?雁柳?”韩菲菲被吵得头疼,喊了两声丫鬟的名字。
结果无人答应,倒是那敲门声音愈加的大。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