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么有福气,以后定会生个讨人喜欢的皇子,和阿曜一起去上那些老学究的学堂,满嘴的之乎者也……”
姜瑶不在意的言语,打趣的频频笑着,倒是让宋昭仪的慌张的心静下来不少,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为何段景延这么放不下姜瑶。
当真是个谜一样女子,让人看不透,捉摸不定,这方面自愧不如。
萝卜从外面走上来,奉上了茶水,还拿来一盘只有在养心殿,才能看到的白果蜜饯。
“姐姐,快别拿我取笑了,我总觉得我没姐姐那个好福气的,都一个月了,肚子还是不争气,太医院的张大人日日来把平安脉,就是没动静。”
“还能百发百中吗?”姜瑶噗嗤一声笑出来,将剥好的开心果放在宋昭仪手中,“时间久了,自然会有的,妹妹心里越是着急想要,反而越会适得其反。”
“张太医也是如此说,让我放宽心,顺其自然。”宋昭仪将手心里的果仁放进口中,“姐姐,以后就叫我衣儿吧,家里人都是这么唤我的。”
“好!衣儿,那以后衣儿也私下叫我阿瑶吧,我们都是同龄人,也别再叫我姐姐了,听着甚是别扭。”
两人顿时笑了起来,姜瑶更是脱了绣鞋,上了软塌,搓着双手哈了口气,看的宋昭仪顿时发愣,“阿瑶,这是要做什么?”
姜瑶两眼一眯,笑着抚摸上宋昭仪的腹部道:“我这是把我的好运气传给你啊,没准今晚就有孕了。”
宋昭仪看着说的一脸认真的姜瑶,哭笑不得。
“阿瑶还能隔空受孕不成,万一皇上今晚不来我这养乐宫,那阿瑶可就白费心思了。”
“那可不见得,皇上是守约之人,定会来的。”
姜瑶重新坐回去,倒是把宋昭仪引得连连摇头,守约吗?那为何昨夜没有守约呢。
宋昭仪神色认真的提醒着姜瑶说:“对了,阿瑶,太后让你查的崔氏姐妹的事,你可得上心啊,她老人家可是最见不得这种事。”
“说起来,也想问问衣儿那日最后来的,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吗?”
“好像没什么,在我走过那段石子路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滑石粉,不是说之前是玉采女吩咐湘荷做的,如今人已经进了冷宫……”
姜瑶也是一阵沉思,正愁眉不展之时,外面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匆忙的身影进了屋子,云袖一眼看见来人,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那宫女被一吼,立马慌张的跪了下去,急切的喊着:“淑妃娘娘!求求您快去看看吧,我们主子伊雪容华,正在被崔韩雯责打。”
此话一出,姜瑶立马和宋昭仪对视了一眼,云袖立马过来帮姜瑶穿上鞋子,宋昭仪也是起身下来,萝卜和云袖都各自服侍自家主子穿上披风。
“我们去映合宫,瞧瞧。”
姜瑶揣起紫水貂的套袖,和一身水粉色衣衫的宋昭仪出了门,一起前往映合宫。
还没走进去,就听见崔韩雯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还有崔伊雪哭喊的求饶声,真是一对冤家,还非要一同进宫承宠,闹成这样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云袖推开映合宫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崔韩雯狰狞着一张脸,正张狂的大笑着,碗顿时滑落,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而倒在地上的崔伊雪,正卡着脖子做呕吐状。
“崔伊雪,你在家里的时候就是个骚浪的货色,定是你蓄意谋害我,害我滑胎,还永远不能生育,你好狠的心。”
“你喂我喝的是什么?”
“赏你的红花,想踩着我攀龙附凤,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可惜以后也会和我一样,我不能生,你也休想!”
姜瑶站在大门处,活生生的看着这一幕发生,可是还是迟了。
“云袖,快去请太医。”姜瑶立马吩咐着云袖,云袖见状也不敢耽搁,疾步跑远。
姜瑶和宋昭仪走了进去,崔伊雪见到姜瑶到来,立马哭喊着:“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求求你救救我!我姐姐亲手给我灌了红花汤,我不想死,姐姐她好狠的心……”
“闭嘴!还在这里巧舌如簧,崔伊雪,从前在家里我就被你这样骗了多少次,这一次你害了龙嗣,伤了我的身子,你罪有应得!”
崔韩雯有些癫狂的手脚挥舞着,宋昭仪立马拉了一下姜瑶的衣袖道:“别过去,看样子神志有些不清醒。”
“娘娘,我真的没有做,我也不知道谁做的手脚,但真的不是我,我……”崔伊雪顿时一口血呛了出来,崔韩雯在一边指着崔伊雪大笑着,“哈哈哈……就是你!是你……”
“韩雯容华,你竟然在后宫中,堂而皇之的行此毒辣的手段,在后宫这么嚣张跋扈的对待自己同胞的妹妹,你可知罪?”
“我没有罪!没有,是……你们,你们有罪。”崔韩雯倒退几步,怨恨的眼神扫视着众人。姜瑶实在不忍去看这两人,正在愁眉不展之时,听到院子外有动静。
“皇上驾到!”映合宫外想起康德的声音,随即段景延迈了进来,身后跟着张太医,看见姜瑶一个转身看过来,步摇在鬓间轻晃。
姜瑶看着段景延像是看见救星来了,立马笑意盈盈起来,随着众人一同行礼道:“参见皇上。”
“平身。”
段景延立马走过去站在姜瑶身边,问着:“冷不冷?”
“臣妾不冷。”
宋昭仪站在姜瑶的身后,看着段景延一眼未看向自己的冷淡,意识到只要有姜瑶在,段景延就不会多看她一眼啊,不由得苦笑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段景延威严的看着地上的崔伊雪。
张太医立马上前蹲下身子号上崔伊雪的脉搏,道:“皇上,宋昭仪的身子被灌了红花,毒已浸入肺腑,身子已然大毁,再无生育的可能。”
“皇上!我真的没有害人,姐姐她……她好狠啊,这是要了我的命。”
崔伊雪泪水涌着,哭的一塌糊涂,一边说着,一边往段景延脚边爬着,嘴里缓缓流出血迹。
段景延看着此时不堪入目的崔伊雪,丝毫没有动容,一旁的康德一个神色,一旁的宫女就走上来,压住崔伊雪上前的身子。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休想背着我怀龙嗣!哈哈哈……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崔韩雯狂笑起来,在院子里晃来晃去。
“崔韩雯!”崔伊雪怒吼着颤抖的身子,看着地上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分明是药效开始,已经中毒了,顿时悲愤起来,“你在府里的时候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爹爹喜欢你,我不得不看你脸色!”
“如今我们同样的位分做了一样的容华,我又哪里比不得你?容貌家室都是一模一样的,你有孕我虽妒忌但我没有恨你,如今你竟然断了我的念想……”
崔伊雪说的如泣如诉,一旁的崔韩雯有些神志不清的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嘟囔着:“我报仇了,孩儿……为娘给你报仇了。”
“既然你们都是同胞姐妹,更应该相亲相爱才是,你们的父亲还是国子监祭酒大员,怎么学的那些小家子争风吃醋起来。”
此时宋昭仪的声音响起,段景延神色一凛,鄙夷的看着崔氏姐妹,出声道:“既然你们的父亲国子监祭酒,未能将你们教好,闹出这一场姐妹残害的闹剧,康德。”
“奴才在!”康德立马走了上来,俯身听令。
“崔氏容华,罢黜位份,把她们发还给她们爹娘,治家不严何以教人相长,着罢免国子监祭酒大员,降为平民。令崔家儿女永世不得入宫为官!”
“是,”康德福着身子领命,随后扫向一旁身后的太监,“带走!”
太监们立马走上前来,将崔氏姐妹架着往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