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一路躲闪着回到瑶池,看见已经打烊的铺子,苏烈正在大堂内追在海瑾身后,一副殷勤模样道:“瑾儿,这是皇上赏的所有田宅地契,还有钱财银两,都要交到你的手里。”
海瑾看也不看的伸手一推,一脸媚笑的对苏烈说:“客官,总是往瑶池跑也是很不好的。让人看见了容易有传言。”
“尽管去传,我不怕。”
一副铁了心要娶的样子,海瑾迟迟不肯应着,傲娇的继续在大堂内游走。而一旁柜台里胡苏正在理账,初言在一旁拿着绣好的荷包放在胡苏账本上。
转身便向着楼上走去,脸上一副娇羞的神色,胡苏拿起荷包笑着翻看着,瞧着初言的背影一阵笑意。
而坐在厅堂内的段景延,正一脸嫌弃的表情,低垂着眉眼,他瞧着姜瑶进来,才抬起明眸。站起身大步上前搂住了姜瑶的身子,像是宣示主权。
“阿瑶,辛苦了。”
“为皇上分忧解难,哪里有辛苦之说,只是尽臣妾的本分罢了。”
夜间显得很是秋高气爽,瑶池内的众人纷纷先从里面走出来,看着远处的民间灯会,夜幕还没有降临,街上就已经摆满了花灯。
众人纷纷各自有伴的往那边走去,姜瑶看着远处走来的张炎,看着这边的云袖一副心神荡漾的神色,了然于心的道:“我和爷单独走走,你们不要跟着了。”
恐怕此时最难过的就是康德了,又不让跟着,也没有陪同的,显得有些不安。
段景延拉着姜瑶,两个人身着平常的衣衫在人群中游荡着。两边都是繁杂的摊贩,吆喝之声四起,姜瑶眉开眼笑的瞧着花灯。
“爷,我觉得这个花灯好好看,给我买好不好?”
姜瑶捧着闪烁的花灯,再是寻常不过的东西,宫内的可比这些精致百倍,可是姜瑶眼里流出来的渴望。却让段景延的心一动,可爱又期盼的神情让他不忍拒绝。
“好,买。”
“爷,你看这把玉梳子好不好?以后我每天给你梳头发。”
那眼神璀璨的就像夜空的繁星,闪烁着希冀,让段景延不禁想笑,他的江山,后位都比不上一把地摊上的梳子。
“好,买。”
姜瑶十分享受段景延为她付钱的感觉,只属于她的,而段景延也被姜瑶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她如今可不再是以前的姜瑶。
忽悠人几千万两银子不再话下,开着铺子伸手就是几十万两银子,也算得上个大财主了,怎么还是摆出来一副可怜巴巴没钱的样子。
果然性子还是这么活泼调皮。
姜瑶将买来的东西都要扔给段景延抱着,他很是无奈的样子,瞪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康德,康德立马走上前来,段景延将东西往他怀里一扔,唯独那把梳子揣到了怀里。
看着远处云袖和张炎提着花灯在游逛着,姜瑶示意一眼康德,立马拉起段景延就往马车上跑去。上了马车就道:“回宫。”
段景延看透姜瑶的小心思,说着:“阿瑶,这样不好,纵容自己的婢女与男子私会,可是不洁的。”
“我洁吗?我污得很。”
姜瑶调侃的话段景延听的一知半解的,姜瑶笑着扯上段景延的衣襟,立马吻了上去。
东六宫的长街上,宋妃拎着一食盒的点心,走向裕安宫,萝卜推开宫门,只见贤妃正在院子里舞着长剑,带着关外之人的飒爽英姿。
贤妃瞧见宋妃不请自来的走进来,立马收了长剑扔给一旁的侍女,脸上带着生人勿进的清冷,宋妃走上前作揖道着:“参见贤妃娘娘,竟想不到娘娘还有一身好武艺。”
此时宋妃对于贤妃来后宫的目的更加显得感兴趣多了,贤妃拿着帕子甩了甩身边的位置道:“既然宋妃来了,就坐吧。”
宋妃向身后的萝卜看了一眼,道:“想着贤妃出入宫中,定然是有很多不便的地方,中原的饭菜娘娘肯定也吃不惯,我特意做了一些西域的点心,请娘娘品尝。”
萝卜将点心从食盒中取出来,放到桌面上,贤妃看了一眼,瞧着宋妃殷勤的神色,莞尔一笑,道:“这些都是乌兰国民间的东西,我们皇宫内可是从不吃这些东西的。”
一句话将宋妃的心意给堵了回来,宋妃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干笑着:“是我疏忽了,娘娘金尊玉贵之身,这等粗鄙之食自是配不上娘娘。”
“这不是自小长在皇宫,锦衣玉食中的人啊,骨子里就是带着一股寒酸气甩也甩不掉。”
明显是话里有话的针对着宋妃,宋妃心里怒火中烧,满怀诚意的来拜见如今变成了热脸贴冷屁股,还听了一耳朵嘲讽的话。
宋妃听罢脸色一沉,站起身就要走,怒道:“既然贤妃如此不识时务,别怪我没有诚意了。”
贤妃收敛起笑意,看着被激怒的宋妃,嘴角翘起,道:“终于不在惺惺作态了?我告诉你我自小长在皇宫里,见过太多你这样的女子。”
“那贤妃娘娘既然如此见多识广,怎么还被同为四妃的淑妃踩在脚底下,翻不了身?贤妃你可是有乌兰国做靠山,一个不悦就可以发动战争,淑妃她有什么……”
宋妃深吸一口气,仍就没有放弃为锦王拉拢贤妃。
贤妃托着下巴看着宋妃眼中的算计,点着头:“不失为一个争宠的好主意。”
宋妃瞧着贤妃已经上了心,目的已经达到,没有继续多言,从裕安宫内走出来,正看见从内务府方向走出来的宫女,欢喜的拎着手中一大袋的份例往回走。
“这是哪个宫里的?”
“回娘娘,看衣着是端华宫的,如今碧婕妤有了身孕,份例自然也比平常多了许多。”
“一个婕妤而已,份例快赶上妃位了。”
宋妃心中顿时怒火无处发泄,抚着头上的发钗往禧安宫走着:“去把她带回去,好好问话。”
她现在就是盼着明日大乱,趁机解决掉这几个怀有身孕的贱人,萝卜立马走上前对着小宫女耳语几句,她便欢心喜悦的跟着回了禧安宫。
宋妃在堂屋里坐定,喝着问弦奉上来的茶水,小宫女跪在殿内,一副欣喜又惶恐的神色。
“奴婢香云多谢娘娘眷顾,感谢娘娘的赏赐。”
可怜的小宫女以为宋妃是要给她赏赐才跟着过来的,萝卜一把抢过香云捧着的份例道:“一个婕妤身份每月的份例只有二两银子,你们却领了二十两。”
香云瞧着话音不对,连忙解释着:“娘娘,是内务府发的,说是碧婕妤如今有了身孕,而且还承淑妃娘娘的眷顾,才多给了一些。”
“淑妃,”宋妃呢喃着,眼神变得更加狠厉起来,“你家主子当真是藏得深啊,以前就是淑妃旁边的一条狗,卖主求荣爬上了龙床,如今倒念起旧主恩情?”
宋妃一俯身捏起香云的下巴,如毒蛇吐信一般的威逼。
“瞧着旧主子回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四个半月的身孕,在我眼皮子底下瞒的死死的,她是主子奈何不得,可你们是下贱的宫女,可得吃些苦头才知道老实。”
她一个甩手,对着萝卜道:“拖下去,先打二十耳光。”
顿时,几位太监上前将香云拖了下去,狠狠的打着,噼啪的耳光声在庭院内响起。
萝卜站在屋檐下一边看着一边道:“都瞧着点,什么叫忠心。”
“啊……求求娘娘饶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的……”
宋妃怡然自得的悠闲品茶,岁安宫的苏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转身就往镜圆宫走去。
没有任何人喊停,耳光声依旧持续,直到挨完二十巴掌,香云的脸已经被打肿充血,嘴角流着血迹。萝卜冷眼瞧着,阴狠发问:“碧婕妤莫名其妙怀子,是否与侍卫禁军偷情?”
香云闻言立马摇起头,说:“没有,没有,碧婕妤洁身自好,怀子之后更是不踏出端华宫了,倒是……”
“还说你不知道,倒是什么?快说。”
一旁的嬷嬷就要扬起手,威慑着香云,香云一阵惊吓,倒了出来:“倒是隔壁秀华宫的洛妃,没了皇上的恩宠,整日与太监庆阳厮混,传出来艳声。”
本来只是试探的询问,没想到审出了洛妃的把柄,这可是置之死地的把柄,宋妃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看着香云道:“你可愿发誓作保?”
“奴婢香云发誓,所说一切句句属实,若有不实之处,定遭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