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主上得知。”
张闿拱手笑道,“那典君虽是游侠,却并非操持游侠之事,寻常只是以打猎为生。不过是本县的游侠儿敬畏他的勇力,所以才会推说他为首领。”
“自杀了那李永后,典君重操旧业,李家使了金银,想要典君的人头。可是,来人多连典君的面都没见到,便被本地的游侠给打了回去。”
“李家不甘,便发下了通缉文书,悬赏捉拿典君!此事传到了旬阳亭的亭长韩猛耳中,韩猛言说,己吾义士,岂可被鼠辈所害?便将典君给招揽到了麾下,作为亭卒去了。”
郭磊眉头一挑,“韩猛?可是己吾县韩家的人?”
张闿点头道,“正是。”
“这韩猛脾气够烈的。”田豫失笑道。
要知道这种通缉文书,一本都是下放到亭里张贴的!
而如今,本应该负责缉捕典韦的旬阳亭却光明正大的收留了典韦,显然是在打李家的脸面。
“也够狡猾。”郭磊轻哼了一声。
韩猛此举,不仅也趁机给他自己扬了名,而且,还顺带手的收揽了典韦的好感,一石二鸟!
“既如此,那你可知旬阳亭所在?”郭磊继续问道。
张闿不出意外的点了点头。
郭磊两眼微微眯着,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的点着,“你说如果我想招揽典君,当如何行事?”
张闿偷偷的打量着郭磊,他传递消息回去的时候,可没想到,郭磊会因为一个典韦而亲跑一趟,并且动了这念头。
早知道如此,那他宁愿不立这个功劳!
现在好了,弄巧成拙!
那典韦是那么容易招揽的?
心中这样想着,可张闿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小心道,“此事怕是得从长计议!若是那韩猛没有帮他倒也罢了,趁机游说让他远遁上党未尝不可!可如今,他既没了生死之忧,又有韩家庇护,怕是不肯轻离故土!”
田豫摇头道,“我观之不然!”
“那韩猛所谓的庇护,竟是让此等豪杰为一亭卒,如典君那般人物,怎会受人如此轻贱,驱使?!”
郭磊闻言大喜,点头道,“正是此理!”
听到典韦受了韩家相助后,郭磊就很是不爽。
所以田豫的这话可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那可是典韦,大名鼎鼎的古之恶来啊,当一亭卒?呵呵,韩猛这是把自己当刘邦了么?
“可若是因此恼了韩家,只怕……”张闿担心道。
“且不去管他!”
郭磊毫不在意的道,“只要能得典君,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莫说是恶了韩家,就算是与之生死为敌,又算的了什么?”
田豫苦笑道,“最简单的不过是以勇力折服!所谓英雄相惜,不用胜了他,只要能与之打斗一番,必可与之相交。而后自可招揽,不过,只凭借我等的实力,恐是力有不逮。听其所为,郎君求贤若渴的心思,怕是他也难以体悟!”
说完,田豫轻叹道,“可惜,潘君不再!如今倒是有些棘手了……”
郭磊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
你是小瞧了典韦,高看了潘璋啊!是,潘狗剩也算一猛人了,东吴大将嘛!可是,要说跟典韦动手,他还差着级别呢!
典韦,那可是天下顶尖的高手。
敢说胜他的,也就吕布,赵云有这资格了。说到以勇力折服?呵呵,吕布来了,怕是也不能打的典恶来低头!
至于他们这些人力有不逮?郭磊很想拍着田豫的脑袋跟他说一句,这话说的谦虚了,就咱们这仨瓜俩枣的,上去都不够人家一顿咔嚓的!
“那典君可有什么家人?”郭磊问道,手中端起茶杯送到了嘴边。
田豫皱眉道,“祸不及家人!郎君莫要动了邪念!”
噗……
郭磊一张嘴,直接喷了出去!
田豫满脸茫然的看着郭磊,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以至于郎君这么大的反应?
“咳咳,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实在是田师兄你这想象力,太牛了……”郭磊无语的扭头看着他道。
抢劫典韦的家人?
你信不信被他追上,自己这么一群人都能有被撕成碎肉的可能?
“主上是想通过其家人来与之结交吧?”张闿倒是明白了郭磊的意思,摇头道,“可惜,典韦父母早亡,家中贫寒,他也尚未娶妻!”
三人商议半晌,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不过唯一然郭磊感到欣慰的就是确定了典韦的行踪。
这是张闿亲自确认过了的。
思来想去,郭磊最后只能决定,先认识了再说,只要能结识,拿钱砸也好,骗也好,忽悠也罢,总之,典韦他是要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郭磊就让人去买了几车的绸缎,置办了一些盐,茶,然后装成商人,晃晃悠悠的朝着旬阳亭而去。
旬阳亭位于己吾县北不过三十里的地方。
郭磊中午出发,赶到的时候已下午了,就在旬阳亭外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而后,郭磊亲自带了田豫,石重,张闿去了亭前。
“在下郭磊,途径此地,想寻一屋舍歇脚。不知可否方便?”郭磊对着守在门口的两名亭卒拱手道。
“郎君自何而来?”
“上党!”郭磊说着将自己的名刺递上,其中一人接过,转身去了亭里。
很快出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手里还拿着名刺,“不知哪位是璐县的郭郎君?”
“小子郭磊,见过尊驾!”郭磊忙行礼道。态度比起对那两个亭卒来却是强了不少,没办法,对于亭卒他若是太客气了,反而让人瞧不起。
眼前这人就不一样了,此人相貌虽然一般,可是,却穿着锻布的长袍,头戴冠,脚蹬靴。那两个亭卒见了他,也都肃然行礼。显然是亭里的重要人物。
“不敢,在下韩元,乃本亭亭佐!”中年人微微一笑,郭磊等人穿的也是缎布衣裳。
所谓的绸缎,实际上是两种布料。
绸是丝麻混纺而成,缎则是细麻纺就。在绸之上,尚有绫锦,绫就是蚕丝织成,而锦便是三色以上的绫。
在缎的下面,则另有麻布和粗布之分。
就跟后世的人看一个人先看衣服品味,牌子一样,这年代没有牌子,布料就象征着一个人的实力了。
能穿绸缎者,不为贵,便为富!
所以,韩元也很客气的邀请几人入内,“亭本就有为往来客人提供方便之责,郭郎君且随某来吧。”
“如此便叨扰了!”郭磊客气一句,带了三人朝亭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