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说话间还用手冲着对方直勾,别说是对面那些人了,就连田豫等人看的心头狂跳。
这也太嚣张了。
“郎君……”
田豫想要劝一句,可话才出口,郭磊便笑着摇了摇头,开玩笑?这世上能打过典韦的,除了那包头吕布之外,还有谁?
赵大帅哥此时估计还在跟师傅在山上学艺呢!
“哇呀呀,好个病鸟厮,你家爷爷今日插死你!!”对面那拿着铁叉的黑衣大汉见典韦生的面颊淡金,胡须泛黄,一副病秧子模样,竟如此张狂,气的暴跳如雷,怪叫一声,猛的一催胯下战马,虽双方离的近,战马冲不起来,可离的近啊。
话音落,他几乎就到了典韦面前。
加上大汉那比典韦只矮了小半头的身高,这一动,那也真的恍如凶神恶煞一般,居高临下,气势骇人!
一叉就朝典韦当胸戳来!
呜!
一股尖锐的怪啸声立即响了起来,快如闪电!
却见典韦不躲不闪,好似傻了一般。
马上那黑袍大汉见了,眼中凶光一闪,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又加了几分!
就在这时,典韦也跟着伸出了手,适才还如箭矢一般凌厉迅猛,不可一世的钢叉,就好似被定住了似的,立即停了下来。
那种由极快到静止的变化,让周围的人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
“哇呀呀!”
黑衣大汉嘴里怪叫,先是单手用力,接着把另一手也伸了过来,握在了铁叉上,两膀不断的施加着气力,不一会那脖子上就憋的青筋直跳,脸色涨的通红。
可任凭他怎么用劲,那森冷的铁叉尖跟典韦那裸露在外的黑色胸毛都触碰到了,可剩下的两三寸距离,却像是天堑一般,半分也难以逾越!
“气力却是不小,可跟俺比,你还差了些。”
典韦哈哈一笑,突然另一手握着铁叉叫了一声,“给俺下来吧!”
话音落,就见那战马的前腿陡然翘了起来。
却是被那黑衣大汉的两腿给生生夹着,如今典韦一发力,连带它都给掀了起来!
咔嚓!
那铁叉也不知是承受不住两人的气力,还是大汉跟战马的重量,竟然从典韦手握处应声而断!
典韦直接反手,将那半截铁叉扫向马颈!
战马立即应声轰然倒地,黑衣大汉更是翻滚着摔了下去!
道袍汉子嘴巴张着,那到了嘴边的好字,就顶在嗓子眼,两眼瞪的溜圆,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身边的人,有的手中的武器都掉了下来。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他们却太了解这二爷的气力了。
整个颍川郡都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可眼前全力一击竟是被人给徒手接住了不说,还连人带马的给掀翻了,这怎么可能?
“二弟,你没事吧?”道袍中年人大惊之下,急忙跳下马来,将那黑袍汉子搀扶住了。
呜!
黑袍汉子甩甩脑袋,坐了起来,看见典韦,猛的撑地跳起身来,“哇呀呀,爷爷砸死你!”
怒吼声中,挣脱了道人,跳身冲上前来,手中的铁棍直接朝典韦当头砸下!
典韦哼了一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棍子,就势这么一扯,噗通!!
黑衣汉子再次摔了个结结实实。
不等他起身,典韦直接一脚就朝他身上踩了过去。
那硕大的脚丫子,就跟个大石头似的!
那道士见了,大惊。
立即发一声喊,带了手下就抢了出来,刀剑在手,便要将他兄弟抢回!
郭磊这边的人见了,知道典韦勇猛,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亏啊!石重几个反手就掏出了弩来。
这些弩是改良过的小弩,不过,十丈的距离内,杀伤力还是很强的。
身形晃动,瞬间将郭磊,田豫护在中间。
“都给某住手!”
眼瞅着一场乱战就要爆发,这时,一声大吼响了起来。
众人不由得停了下来,郭磊扭头看去,只见一中年汉子纵马而至!
典韦的脚离着那黑衣大汉的脸仅有一寸,停了下来,他倒不是因为听见了住手,而是郭磊先前说的那句不许杀人,他现在拿捏不清楚,是不是要踩死这黑衣大汉。
郭磊这时候,注意力却全都被这突然赶来的人给吸引住了。
准确的说,是被此人头上的那一道黄色帻给吸引住了。
那耀眼的黄,用不了多久,就会漫天遍野,如星火燎原一般在这大地上泛滥起来!
黄巾!
这人是黄巾!
那头裹黄巾的汉子跳下马来,他个头不高,皮肤黝黑,面色疾苦,犹如老农一般。穿着的也是寻常的麻布衣衫。
不过,当他走了过来的时候,太平道众人却是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他来到近前,看着几乎被典韦给踩着的黑衣大汉,又看看石重等人手中的弩,眼中精光一闪,这才看向郭磊,哈哈一笑,“我这位兄弟,在颍川地界也是少有的汉子了,不想今日竟然会如此狼狈,郎君真乃少年英雄也。”
“在下颍川波才,还望郎君念在这些人都是性情鲁莽,不知礼数的粗鄙之人份上,高抬贵手,若他们有得罪之处,波才愿意代他们赔罪!”
说着拱手一礼。
波才!
郭磊心头一颤,黄巾的将领他所知也有不少,而波才正是其中最有名的几个之一!
此人一战败朱儁,二战围皇甫嵩,虽说前期汉庭准备不足,可要知道,此时的黄巾军也不过是一群刚刚丢下锄头拿起刀枪的农民,面对巨变仓促起义的!
能指挥这么一群杂牌中的杂牌,击败朱儁,围困皇甫嵩,单以这点来说,此人就非无能之辈!
“阁下雅量,莫要怪罪我这兄长出手重了些就好。”郭磊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兄长,且回来吧。”
“若非俺家郎君心善,今日,俺这一脚就踩死了你。”典韦哼了一声,这才后退几步,来到了郭磊身前停住。
那黑衣男子倒也颇为不凡,寻常人被典韦这么几下,就算不死,这一身的骨头怕也剩不下几根了。
可这货却一咕噜爬了起来,抓着铁棍回到了波才身边。
“这两位是颍川何仪,何曼。”波才先是给郭磊介绍了一句,这才对二人笑骂道,“你二人一向小觑天下豪杰,今日,可知晓厉害了?还不谢过郎君手下留情?”
“方才,我兄弟二人多有得罪。”何仪有些没好气的敷衍了一句。
何曼则是瞪着典韦道,“某乃截天夜叉何曼,兀那汉子,可敢报上名姓?”
“如何不敢……”
典韦闻言就要通禀姓名,郭磊探手一拍他的胳膊,“既然误会解除了,那我等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