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池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春竹道:“小姐,这公主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池宴握紧了双手,在他们看不见的范围内,她抬起的眼神中迸射出浓浓恨意:“待我进了顾家,自然不会让她这般畅快。”
她原本以为这位置是她的,呵,可笑的是,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些事,让她趁机捡了这份便宜!
妾位哪有正宫之位重要,而世人又怎么会正眼瞧上妾位。原本这些荣华都是属于她的!都怪西域公主的出现,才让她失去这一切。
“小姐,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春竹担忧问道。
“跟上去。”
……
凤倾摆脱了池宴,耳根也觉得一阵清净,快步跟上顾南舒。
实际上,顾南舒走的并不快,她三两下便追上了他。
二人逛着逛着便来到巷尾,巷尾并不如城内那般热闹。
巷尾一端,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衣衫朴素地很。
她上前停在老者的摊位,有意思的是,摊位旁写着“神算子”三个大字,许是巷尾的原因,此时显得有些寂寥。
“姑娘,可要算上一卦?”还未等她开口,老者就已经询问她。
凤倾好奇心强,一屁股坐在他摊位前的小凳上,笑脸盈盈:“老先生,您都是算什么的呀?”
老先生神神秘秘地看了她一眼,捻了捻胡须:“姻缘,命运,风水,姑娘你可要算一卦?”
凤倾冥思想了想,沉默片刻,她抬头看着不远处,不肯跟过来的顾南舒,凑过去低声认真地问道:“老先生您可否替我算算,我未来的夫君如何?”
老先生不语,朝她要了生辰八字,眯着眼,有模有样地开始掐指算起来。
约莫半刻,老先生睁开眼,开始对凤倾说起所算之事。
“姑娘,你可要记住今日我所跟你讲的七个字‘柳暗花明又一村’,若是你挨得过来,从此你便享尽荣富贵。”
凤倾闻言,不多做停留,她给老者双倍钱后,满脸抑郁地朝着顾南舒走去。
原本一张笑嘻嘻的笑脸,愁眉苦脸地出来,顾南舒倒是觉得有些意思,剑眉一挑,盘问道:“怎么?”
“老先生说我会逢一大劫,若是我挨过了,从此便享尽荣华富贵。”她说得颇为认真。
顾南舒的脸上也有些动容,稍稍缓和了些:“是什么?”
“他说我将来的夫君是个人渣,会有许多妾室,还会负了我,你说这不是大劫难不成还是件喜事不成?”
闻言,原本就冷漠的脸一黑,这不是拐着弯在骂他是个人渣?顾南舒心里一想,堵的更慌,前行的步伐愈发地快,甚至都不担心她是否跟上来。
看着顾南舒突如神经质的凤倾,苦闷地锤了两下小腿,也不知道顾南舒发什么神经,刚刚还走的好好的,一眨眼,这男人变脸简直就是比翻书还要快,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走了一上午,凤倾早就疲惫的不行,现在他又将自己甩下不管,凤倾顿时不乐意,忍不住想要抓住他破口大骂!可是她也不解顾南舒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她刚刚说的话惹到他了?那究竟是哪一句?
“哎哟~姑娘,你怎么走路都不看人的。”一声惨叫将她拉回神,旋即就见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突然出现在她视线中。
白衣公子表情显得有些痛苦,显然她刚刚那一撞得不轻,凤倾低头一见,才发觉自己细想地认真,把一个大活人给撞倒了。
凤倾有些愧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在想些事,没注意到你,你……没事吧?”
视线落在被打翻的食物。
凤倾不禁‘啧’了声,叹息。不过她瞧着这位公子,温润如玉,应该也不会跟她索要赔偿吧?
少年爬起来,拍掉后背染上的灰尘,不满地朝她嘀咕道:“哎,这食物都打翻了,姑娘,你说如何是好吧?”
凤倾眨眨眼:“……”似乎打脸来得太快。
白衣公子丝毫不客气伸出他那白皙的手,在她跟前,扬唇笑道:“要不,姑娘你看着赔我点吧。”
“对啊,姑娘,你看人家的食物都浪费了,你就赔点钱给人家吧。”
“这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不会是想撞了人不赔偿吧?”
凤倾鼓着嘴,听着看热闹的人,一言一语,偏偏又不肯放她走,急得她无可奈何。
正当她无计可施之时,男子抬眼对上她焦虑的视线,狡诈冲她一笑。
凤倾一愣,才明白过来,这无赖明明就是惯犯!
人群中,顾南舒那道冷漠的声音适时响起:“怎么一回事?”
他在人群中,绷着一张死人脸,格外的突兀。
实际上是他,看到她没有跟上来,这才折回原路去寻找她。
结果发现她被人群围在中间,无可奈何。
顾南舒的声音很快便吸引了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看向他。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句:“噫,这不是顾城主吗!”
“对啊,顾城主到这来干什么?难不成也是看热闹的。”
正当他们猜忌之余,顾南舒已经从人群中走到她跟前,蹙着眉,担忧问道:“没事吧?”
凤倾木讷地摇摇头:“没……没事。”
“这是发生了何事?”顾南舒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不畏惧迎上他的眼神,指着他身后的凤倾,温润地轻笑道:“这位姑娘撞倒了我的饭盒,我只是向这位姑娘讨个赔偿。”
饶是他一向淡定,此时也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凤倾,不可置信开口问她:“有此事?”
凤倾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妙,小声道:“是我。”
顾南舒冷笑:“你倒是诚实地快。”
“诚实才不吃亏。”她嘴快地回了句。
顾南舒懒得理会她。
“这位姑娘赔偿的钱就由我来出。”他看向白衣公子,声音平缓地说道,隐约透着几分叹息。
凤倾扯了扯顾南舒的衣袖,小声道:“可是,这位公子是惯犯!”
她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就是怕被白衣公子听见。奈何人家耳力着实好的很,她的三言两语,一字不差地落入他的耳朵里,唇角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