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却从未懂过我,你觉着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晶亮的眼神里那情愫好像是郭麒麟从未懂过的。
比起郭麒天和夏苒定亲前从未得宠,郭麒麟的一生可以用天之骄子来形容。骄傲一生,傲然一世,从未经历过这般挫折。夏苒坚定的抉择,就像是折掉了他雄鹰的翅膀。让她的骄傲和报复成为一纸空谈。他真的后悔了,但现在木已成舟,他以为所谓蓬莱阁传人,失去了一切。此时此刻他不由自主的恨上了夏雨荷。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夏苒异常平静的说道。那口气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也因为夏苒的话,彻底击碎了郭麒天的自尊心,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夜色渐渐深了,一轮弯月挂在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缀像是,织造出一匹华贵的锦布。夏苒推开雕花多窗户,依稀可见宫墙处的红花怨柳。似乎在说着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繁花似锦忆流年,夏苒披了一层薄纱,就走出了门外。宫墙里青石板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头脑清醒万分。不知她站了多久,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也在这时有一名穿着宦官服的小太监,撑着伞为她遮雨。
夏苒抬头一看,微微一愣,她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小太监,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过分修长的双手,指节特别好看。如果不是一身宦官服,夏苒都以为是冷宫里走来的,不受宠的皇子。
“你叫什么名字。”夏苒问道。
“我叫上官海棠。”上官海棠声音软糯糯的,异常好听,一点没有寻常太监的公鸭嗓。他的声音清透而干净,像是一潭清水一样清澈。
“这是你的本名?倒像是一个女孩名。”夏苒道。
“这确实是我本名,本来是要回冷宫,天热太黑又下去了雨,我看不清路,一时间迷了路。”上官海棠道。
“你是在冷宫当差吗?”夏苒问道。
“是的,你长得这么漂亮是宫中的妃嫔吗?看你这装扮又不像。”上官海棠道。
“呵,我是宫妃,那你不怕我吗?”夏苒笑嘻嘻地问道。
“不怕,我看你的年纪也当不了宫妃,这是什么地方,天这么凉,你怎么不回屋呀?”上官海棠道。
“哈,小呆瓜,这是东宫,你乱走可是要掉脑袋的。”夏苒掩嘴一笑道。
“东宫?我……这伞……给你……我要赶紧走了。”
上官海棠慌忙地想要走,他的伞刚递到夏苒的手上,就被夏苒拽了回来。夏苒笑着说道:“小呆瓜,天太冷,抱我回屋吧。”
夏苒的话像是带着蛊惑,他看着夏苒愣了一下,上官海棠抱起夏苒,就往屋内走去。也不顾伞落在的地上。
走进屋内看着屋内奢华的摆设,上官海棠立马醒悟了过来,恭敬地跪了下来道:“奴才见过太子妃。”
“小呆瓜,你就来东宫给我当差吧,给你的管事说一声。”夏苒淡淡道。
“谢主子,主子可要给奴才改个名?”上官海棠怯声怯语地问道。
“不必了,以后你就叫上官海棠就好,我觉着海棠和你很配。”夏苒道。
上官海棠似乎第一次被这样夸赞,平时他因为相貌常在宫中受着排挤,幼时因为家中获罪进宫为奴,他母亲当年是江南一带的头牌歌姬,他也随母亲一样,天生的一副好嗓音,平日为柳妃唱几只小曲解乏,因为遭人嫉妒,被陷害去了冷宫。他听闻东宫有了新主人,就想去东宫碰碰运气,没想到他真的走运撞到了未来的太子妃。
真如传闻说的一样,美的不可方物,他为自己的谎言羞愧难堪。冷宫离东宫多远的距离呀,她没有质问他,或许她知道了,却没有点破,还让自己来东宫当差。
第二日,上官海棠就打点好了一切来东宫当差,一进院门,就远远地看着夏苒舞着手中的金剑。耀眼夺目的的金芒,一身红装的夏苒尤为夺目。
上官海棠从没见过什么凤凰,但世间如果真的有凤凰,那大概就是这般样子吧。
夏苒看着抱着行李的上官海棠,憨憨傻傻的现在原地,也没走进来,她出生道:“牡丹你领上官海棠去偏房住下吧。”
“是。跟我来吧。”
“谢主子。”上官海棠看了一眼夏苒,就立马跟着牡丹去偏房安顿了下来。他自己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住的地方似乎是距离夏苒的房间最近的。他从未想过,真的有一天他可以如此受宠。
来了东宫他很少见太子来过,来了也不过熔点礼品,就匆匆离去。看样子太子妃并不得宠,但看夏苒的样子似乎从未在乎过一样。
比之太子,他见的更多的是九王爷,不过夏苒更没给九王爷一个好脸色。但九王爷好像并不介意,还是隔三差五的带着各式各样的稀罕玩意来讨好夏苒。
如果不是上官海棠早就听闻夏苒与郭麒麟的旧情,他都相信夏苒对郭麒麟没有任何情意可言,都只是郭麒麟的一厢情愿。
他陪着夏苒在宫中呆了六个月,也随着夏苒一起回到了夏府。大婚之时他亲自背着夏苒上了花轿,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他一个卑微到云泥的宦官,又能走什么奢求呢。
成亲当日系统就提示支线任务完成。
新婚之夜,上官海棠守在门外,听着屋内的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他的心乱作一团,甚至脑海中都有夏苒在身下承欢的样子。
他提起胆量,往窗内偷偷瞄了一眼,他看见夏苒的眼神好像在看他自己,那眼神好像把他的魂都勾走了,他看着夏苒的模样,好似此时此刻在她身上驰骋的是他自己一般。
上官海棠听着郭麒天痴迷地对夏苒说着污言秽语,那神色像是此时此刻在夏苒身上死了也心甘情愿。反观夏苒除了声音的刻意迎合,眼神平静如一潭死水。这一刻上官海棠坚信夏苒是不爱郭麒天的。他也不知道为什,卑微如自己,竟然有了这种痴念。
清晨的曙光刚照进屋内,他便看太子走出了屋内,他急急忙忙去服饰夏苒洗漱。看着夏苒身上满布郭麒天留下的爱痕迹,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连给夏苒擦拭身子的手都有一丝颤抖。
“你这是怕我?”夏苒似乎感受到上官海棠颤抖的手,出生问道。
“没,奴才只是心疼主子。”上官海棠道。
“呵,女人成了亲了总会有这么一天,我对他别无所求,只要他一个月肯来我房间一次,我们能有一个健康的皇孙就好。”夏苒平静地说道。
“主子,说的是。”上官海棠恭敬地说道。
“你是不是觉着我有些可笑。”夏苒问道。
“奴才不敢。”上官海棠道。
“我初见你时,你可不是这幅样子。”夏苒道。
“那是奴才不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上官海棠道。
“是吗?也许是我过分自信,觉着天下间见了我容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我是谁。”夏苒道。
听了夏苒的话,上官海棠立马跪在了池边,他颤颤巍巍地说道:“奴才该死。”
“你不必如此,我很清楚冷宫的路距离东宫有多远,也很清楚你安的什么心思,以你的相貌不安于在冷宫度日也正常。但你需要记住一点,不管今后有人拿着什么贿赂来让你背叛我,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一经背叛你将会一无所有。”夏苒正色道。
听了夏苒的话,上官海棠立马说道:“主子给了我一切,我自然不会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夏苒听了上官海棠的话,没有出声。什么背叛她没有经历过,不管是当初也好,还是现在也罢,没有任何一人值得她去留恋什么。对于郭麒麟,她也只需要一个孩子罢了。
看到夏苒的神色,上官海棠似乎鼓起勇气,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为夏苒舒着骨,雪白的肌肤让他吞了一口口水,他的嘴感觉有点干。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夏苒小息在池里。他在夏苒耳边轻声喊道:“主子,水里凉,我们回屋歇着吧。”
夏苒睁开双眼,看着上官海棠道:“你抱我回去吧。”
上官海棠擦拭着夏苒的酮体,他的手都有点发抖。他偷偷瞅着夏苒,夏苒头都没有抬,帮夏苒擦拭好身子,他帮夏苒裹上浴巾就抱她回了屋内。
郭麒麟还是和往常一样偶尔来夏苒房内,娶了夏苒后没几个月他便又纳了几个侧妃。只不过夏苒没怀孕几个侧妃都不敢有孩子。以夏苒的身份,如果没有孩子她们万万不敢怀孕。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上官海棠很懂音律,夏苒觉着他实在才华横溢,便赏了他一把琴。每次郭麒天来总会看见,夏苒与上官海棠,树下焚香抚琴,好似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一般。郭麒天是一点不喜欢夏苒身边的这个小太监,他是一个男人,完全看得懂,上官海棠看夏苒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他对上官海棠始终都带着一股不屑,也不屑于对这个身份卑微的小太监使什么手段。
郭麒天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夏苒为什么选了自己,他母家没有任何势力,手里的兵权也不足以威胁任何人。如果扶持他当皇帝,最好拿捏不过。他不会轻易忤逆夏苒,更没有资本去忤逆夏苒。朝中的大事、小事他都会讲给夏苒。但不得不承认,夏苒对于朝政十分有才华和见解,也因为夏苒的出谋划策他很轻易就得到了郭凌云的赏识。
一个绝美、有才的女子可以让他魂牵梦绕,但郭麒天因为郭麒麟永远不会爱上夏苒,他是迷恋夏苒的身子,但欲与爱,区分的根茎分明。
“西北又有战事,这次郭麒麟亲自请缨去的。”郭麒天似乎故意在夏苒面前说道。
夏苒听着琴头也没有抬道:“然后呢?”
“当年郭麒麟第一次领兵打仗,差点葬于黑虎坡,是你带着三千精兵把他救了下来,也因为那一战,你背上的伤太重留了疤,他亲手设计找人找人在你背上纹了图腾。每次我看到你背上的伤,都会想起你曾经为他出生入死,衣不解带的样子。”郭麒天道。
“你来这是来找我吵架的吗?”夏苒问道。
“呵,我哪里能有这个资格,对于你,我能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只不过这次西北战事,就是你最熟悉的黑虎坡。郭麒麟前方求援,父皇派你我去助战。”郭麒天道,妒恨的神色,让他看夏苒的目光都带着不善。
“那我们即刻就启程吧。”夏苒道。
“你是不是现在都后悔嫁给我,听说郭麒麟除了那什么侧妃,至今也没有娶亲,我想他这是对你没有死心吧,我这个当哥哥的万一哪天战死沙场,他这个当弟弟的,顺手接手了他的皇嫂,我的储君之位,也是常理之事。”郭麒天道。
“你就这么断定我容不下你?”夏苒好笑的说道。
“你对我冷若冰霜,你我同去战场,我实在放心不下。”郭麒天坦白地说道。说白了他想留在京都,让夏苒独自去西北支援,
“你就不怕我和郭麒麟旧情复燃,联手废了你这个储君?”夏苒好笑地说道。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你我放心不下,但郭麒麟我知道,骄傲如他,怎会再去碰你。”郭麒天道。
“好一个骄傲如他。郭麒天我本以为你老实敦厚,不善言辞才会不得王爵,我想你应该是故意而为之吧,不声不响手握朝中皇卫军,虽然没有多少兵力,却护的是皇城安慰。只不过郭麒天,你利用我没什么,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夏苒一字一句没有完全点破,但也说明了郭麒天的所有用意。
“呵,这个不用你来教我,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当皇后不好吗?”郭麒天道。
“好,很好,我会带着夏氏的精锐去支援郭麒麟,至于你……好自为之,我希望你不会后悔。”夏苒淡淡道。
“只要你夏家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成与不成,不过一瞬之事,我已经在这个位置等了太久了,如果让郭麒麟得了兵权。我怕还不等父皇殡天,我这个太子之位就难以坐稳。”郭麒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