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真美……瑰宝,真真是无上的珍宝!”
“太美了,所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大抵便是如此吧,很厉害!”
“昭玉贵妃,比草原上的明珠还要璀璨!大雍皇帝陛下,您宫中此等绝色,真是让我等都心神难耐啊。”
龙雀台,是大雍接待别国君主使臣的宫殿。
大小上百个国家的君主和使臣,面对雍帝展现出来的这一副昭玉贵妃的玉体图,止不住的惊叹,不自觉地走出了座位,走得近了,数双手轻轻地拂过画上美丽的玉体,眼中多是狂热和渴望,更有甚者,狠狠地咽口水。
雍帝看见诸国君主和使臣面对此画失了心神,心中自豪非常。
不错,瑰宝,只有大雍才有的瑰宝。
这就是大雍皇朝繁荣之绝色。
昭玉贵妃!
“大雍皇帝陛下,昭玉贵妃的图像已经如此美丽,不知道真人该是何等风华绝代,不知我等可是有幸能够欣赏大雍昭玉贵妃真容?”北朝大王高声问道。
“哈哈哈,有何不可!”雍帝非常高兴:“来人,去请贵妃前来。”
很快,昭玉贵妃一身大红色华服盛装,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诸国君主使臣看过去。
桃夭灼灼,步步生莲。
“臣妾参见陛下。”
贵妃行至龙椅前,微微福身行礼。
雍帝连忙扶着她的手臂。
“哈哈哈,爱妃多礼了,快起来快起来。”
昭玉贵妃起身,转过身朝着在座诸国君主微微颔首。
“大雍皇帝陛下,昭玉贵妃娘娘确乃风姿绝世,我等今日见了,真是三生有幸。”北朝大王赞叹道,忽而看向贵妃,笑问:“不知昭玉贵妃娘娘能否回答孤一个问题?“
贵妃眼眸含笑:“北朝大王请问。”
“孤观画上,贵妃腰间似有一朵牡丹胎记,煞是好看,画上瞧得不是很仔细,不知道能否请贵妃娘娘的画师给孤专门依样画一朵?”
北朝大王话是对着昭玉贵妃说的,但是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雍帝。
早就听闻大雍皇帝素爱请画师描摹贵妃画像给臣下观赏,画作之风愈来愈放肆露骨,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甚至比传闻更甚。
如此荒唐昏庸的皇帝,凭什么能够坐拥繁荣的大雍江山?
“这有何难,让贵妃亲自给北朝大王看便是。”
贵妃尚未开口,雍帝便哈哈笑着说。
在场众人一愣。
“朕也觉得那牡丹尤其好看,理应让诸君欣赏。”雍帝丝毫不觉得自己语出惊人,反而觉得非常有趣:“爱妃,不如你现在就给诸君瞧瞧,我大雍真正的绝色。”
贵妃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北朝大王见此,眼中闪过一抹对雍帝的讥诮和嘲讽。
这大雍的繁荣,也该到头了。
而其他国家的君主,这种情况下不知该作何感想,只能尴尬地不说话,默默地看着好戏。
北朝是除大雍之外,最大最强盛的国家,地处偏远苦寒的北边,一直以来就对南边的大雍心存觊觎,这次万国会,说白了,北朝就是来打探大雍底细的。在北朝大王前来大雍之际,北朝三十万大军就已经悄无声息地驻扎在大雍边界了。
上雍繁荣,各国商贸皆有来往,此番进京,确实让他们大开眼界,却也垂涎不止,只不过他们这些小国家,没有资本跟北朝抗衡,在这种时候,让北朝吃肉,他们喝汤才是最好的,只待北朝大王振臂一挥,各国联军将会踏平大雍,瓜分这锦绣山河。
雍帝不解地问:“爱妃,你怎么了?快点啊,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呢,别失了我们大雍皇朝的风度才是。”
昭玉贵妃袖中捏紧双拳,牙关被她死死地咬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包了一口血,血腥味充斥口腔,让她的头脑一阵一阵地发晕,如果不是手指甲掐进了肉里,她这会儿已经倒在地上了。
“既然大雍皇帝陛下如此盛情,昭玉贵妃娘娘,不如您就让我等一饱眼福可好?”北朝大王笑眯眯地看着贵妃。
“爱妃!”雍帝见她迟迟不动,脸上已经带着些许不悦了。
“好。”
昭玉贵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字的。
面对四面八方的视线,她面无表情,一件一件地脱下身上层层叠叠的盛装,直到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肚兜和白色底裤,四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无形而火辣辣地灼痛肌肤。
她就像是一件的商品,还是不要钱的那种,被肆意地、尽情地围观打量。纵然她不去看到底是何方的视线,她都能凭感觉知道,那目光一定是肮脏而龌龊,令人浮想联翩的。
她听见了周围小声的窃窃私语,甚至有些人用手指指着她的身体,评头论足。
那些令她难堪的,让她羞愤的指指点点,像是冰冷的潮水一点一点将她淹没,她感觉到有点呼吸不畅,越来越吃力。
雍帝大手一挥,高兴地吩咐:“来人呐,去请齐画师过来,给北朝大王画贵妃后腰的牡丹。”
近侍领命下去了。
但是很快,一脸惊慌地回来了。
“齐画师呢?”
“陛陛陛下……”近侍公公声音颤抖。
“怎么回事?说话!”雍帝正在兴头上,近侍公公结结巴巴,让他很不高兴。
近侍公公被吓得立马伏在地上,身体抖成了筛子。
“齐画师……齐画师他瞎了!”
雍帝震怒:“什么?!”
昭玉贵妃猛地从冰冷的海水里冒出头来,呼吸顺畅了,但是却更难受了,她犀利的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公公身上,声音比惶恐不安的公公还要颤抖。
“你说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师瞎了,是自己戳瞎的双眼,为的,就是不再给昭玉贵妃作如此画作。
于帝王而言,雍帝让他到龙雀台作画,他却自毁了双眼了,这不明摆着跟帝王作对吗?
听完近侍的禀告,雍帝觉得在诸国君主使臣面前丢了颜面,当即震怒:“岂有此理!他好大的胆子!”
帝王一怒,整个龙雀台鸦雀无声。
各国君主使臣神色各异,闭口不言。
“既然他不想画了,那他的命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贵妃心下一颤,脸色煞白。
“让人拖到正午门砍了吧!”
贵妃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雍帝命令完之后,拂袖一挥,丢下一众君主使臣,愤怒离宴。
近侍连忙爬起来,吩咐人去抓齐画师,宫廷侍卫走动的声音让贵妃幡然惊醒。
“小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