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劲眼睛一亮,温宁的确有些不一样,连姜明都敢顶!
瞧把姜明给气得…
姜明一张脸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涨成了一道暗紫色,他踱了两步,看了眼桌前,实在没什么拿。
手里的粉笔直接掰下了一头,朝着温宁的门面扔去。
一截粉笔头在空中飞出了完美的抛物线,温宁本能地朝一边歪了下身子,粉笔头擦过后面的黑板,头与黑板之间拉扯出一道难听的摩擦声,在静寂无声的教室里显得尤为难听。
姜明见人躲了,气道:“有些人不尊师重道还有理了?!”
温宁挠了挠后脑勺。
啧,就他刚刚那扔粉笔头的动作,突然就让温宁动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
太给力了!
以前她高中班主任的常用动作,不过对象可不是她。
她厚着脸皮,讪笑着说:“老师,您消消气,我刚刚有道歉的。”
姜明差点被气笑了,盯着这个从前在班里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少女看了好几眼,“道歉就你这态度?”
…
…
“道歉就你这态度?”
“啊?”
“啊?说话!!告诉姥爷,这里会弹了没?”傅明俞指着五线谱沉声问道。
“会不会啊?会不会说话?!”
“……”
夜里的灯光很昏暗,才四岁的傅翀深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心里是万分的恐惧,恐惧让他无措,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姥爷傅明俞温文尔雅的面孔在夜色里变成了大怪兽,大怪兽在嘶吼。
嘶吼声里有人在颂经。
傅翀深的脑袋嗡嗡直响,头疼得厉害。
“爸爸,深深还小。”是母亲惊惧的声音,母亲演奏回来了。她着急地几步来到傅翀深的身边,拉着小小的他往身后藏。
母亲很瘦,瘦弱的身体像是只凶悍的母鸡保护着自己的小鸡。
这一动作立即激怒了傅明俞,“小?小什么?你走开!我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不允许插嘴。”
“爸爸,他是我的孩子!”母亲辩驳道。
傅明俞听后,情绪暴躁,抽起钢琴上的戒尺,便往母亲的身上打。
他用尽了全力,边打边骂,“你什么意思,说我教不好孩子?啊?!”
“我就是不够严厉,所以你刚满十八岁就生了他!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母亲搂着他,痛得只敢低鸣。
颂经声很急促,急促到他觉得有人遏住了他的脖子,他痛苦得难以呼吸。
他大口呼吸大口喘息…握着笔尖的手青筋凸起,笔尖狠狠刮过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苍白的皮肤上立即一道血痕,血珠一颗一颗地往外冒,瞬间染红了手底下的书。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眉头都没皱一下。
“哈哈…哈哈…”周围有嘲笑声传来。
傅翀深一颗心又紧了紧,都在笑他吗?笑他帮不了妈妈~
“有那么好笑吗?”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他所有的思绪。
是啊,说了什么那么好笑?
这个女孩子好奇怪,他们明明在嘲笑她,她竟然不生气不难过?
温宁站直了身体,一派坦然自若,双眸里散发着自信的光芒,“姜老师,全班同学为证,我再跟你保证一遍,这次月考拿下班级前十。
如果考进前十,那姜老师,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叫我妈来丢人现眼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