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尚早,殿下,您再歇息一会吧,”空青说着,上前扶着丰曜坐到了床上。
“刺客之事查的怎么样了?”丰曜问。
“殿下受伤,皇上便将刺客一事交给九殿下了。如今已经查出刺客皆是赤炎门之人,接下来,只要顺藤摸瓜,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嗯,甚好!那安夏雨呢?”
“一切如殿下预想的那样,皇上对二小姐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激,已经封安二小姐为惠贵人了!”空青一本正经的汇报道。
丰曜听后,点了点头,好像甚是满意的样子。
可空青却撅了撅嘴,似乎不太乐意,抱怨道,“殿下这次也太冒险了!万一安大小姐未能及时找出解药,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若非如此,又怎能与她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呢?她既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医术自然是值得信任的,再说,就算是她不行,这不是还有你呢吗?”丰曜满不在乎的说道。
空青再一次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得了吧,殿下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不要将赌注押在属下身上,属下一向蠢笨,可担不起这样的大任!”
“虽是赌了一把,但是结果证明,是值得的,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哦,不,比计划的还要好些!”丰曜说完,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意。
“殿下既早有计划,为何不早些知会属下一声呢?您倒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什么也不用管,可属下却终日悬心,被吓得个半死,有好几次,我都恨不得把解药给你喂下去得了。”
“这哪里是计划好的,不过是刀剑无眼,一时不慎罢了。”
“那您明知自己受了伤,为何不早些服用解药呢?”空青不服气的问道。
“你傻呀!”丰曜赏了空青一记白眼,继续道,“受伤的又不止是我一人,若是旁人受伤后中了毒,却唯独我没事,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空青噘着嘴,瞪大了眼珠子转了转,虽不大服气,却无以应答。
“好了,没什么事就下去吧,一会儿再将我醒来的消息,告诉母妃和父皇。”丰曜吩咐道。
“是,殿下好生歇息,属下告退!”空青说罢,拱手,然后退出去。
丰曜坐在床沿发呆,回想起瑾苏帖在他手掌安睡的样子,冷峻的冰山脸,竟又一次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些许笑意,这大约便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午后,瑾苏正准备去安夏雨营帐,谁知刚出来便遇上了栎亲王。本想行个简礼便离去的,但却被叫住,引至僻静处。
“王爷,到底什么事啊,非得将我带到这儿来才说?”瑾苏开门见山的问道。
“对于那夜我们大战狼群之事,皇兄可有问起过吗?”
瑾苏摇摇头,答道,“没有。”
“若是皇兄问起,你便说,你与诺敏郡主一样,当时都被我埋在狼尸身下,什么都不知道。”栎亲王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为何?”
虽然这样的隐瞒正如她所愿,但是这话由他栎亲王说出来,她还是多少有些疑惑的。毕竟那一夜,大王子带走了大量的兵力去寻找他们三人,营地遭遇刺客,这两件事若是联系到一起,那她自然也免不了嫌疑。
“此事非同小可,你且记住便是!”
“可是......”
“就别可是了,你的身手,未曾外露,若此时让众人得知,只会招来无端猜忌,那你之前所有的隐忍和努力,不都白费了吗?”栎亲王压低了声音道。
隐忍?努力?瑾苏一头雾水,怎么听起来好像话里有话一般。
“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定会护你周全!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栎亲王说完,面带微笑的拍了拍胸脯,十分笃定的样子。
啥?
这又抽哪门子风?
见她不说话,栎亲王侧着头,轻声唤道,“丫头?”
“啊,哦,”瑾苏回过神,躬了躬身,感激道,“多谢王爷好意,只是如此一来,王爷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我这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呵~”栎亲王浅浅一笑,云淡风轻的道,“不必放在心上,我如今一战成名,成了草原之上人人称赞的大英雄,不让你袒露真相,只是不想有损我英勇神武的形象罢了。”
“多谢王爷!”瑾苏虔诚道,她明白栎亲王这样说,只是不让她有心理压力,这份好意,她收下了。
自以为僻静的说话之地,却同时被好几双眼睛盯着。
贵妃娘娘刚走,丰曜便后脚出来,想去看看瑾苏,谁知走到半道,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跟在身后的空青察觉到不对,便试图解释,小声道,“殿下别多心,安大小姐也许只是在向王爷道谢罢了,毕竟前两日刚刚得王爷相救嘛!您和大小姐刚刚才和好,可千万不能因此,再起争端了。”
“如此,是得好好感谢下王叔!”
丰曜板着脸,疾言厉色的说完,便转身往回走。空青小跑两步跟了上去,弱弱的问道,“殿下,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找父皇!”
“殿下,您身上有伤,可慢着点吧!”空青一边劝阻着,一边上前搀着他。
快到季武帝议政的营帐,丰曜这才慢了下来。
守在外头的小顺子见到他来,立马拉起笑脸迎了上来,“八殿下,您怎么来了?”
“父皇在吗?”丰曜面无表情的问道。
“在,皇上正在和九殿下和少将军等人议事呢,奴才这就进去替八殿下通传。”
很快,小顺子便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进了营帐,丰曜正欲行礼,一句“父皇”刚叫出口,便被季武帝打断了,“无需多礼,你大伤未愈,这些个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多谢父皇!”丰曜应道。
“你不在营帐内好好歇息,急着来找朕,所谓何事啊?”季武帝问。
“儿臣是来请罪的!”丰曜拱手道。
“请罪?请什么罪?”
“儿臣负责营地安危,但是此番却让刺客有机可趁,让父皇受了惊吓,是儿臣失察,还请父皇降罪!”丰曜掷地有声的说道。
“八皇兄言重了,”丰奕站出来,颇有替他出头之意,扬言道,“此事皆是刺客悉心谋划好的,八皇兄又非能掐会算,怎能料到刺客会在那个时候偷袭呢!”
“是啊,老九说的有道理,此事你并无过错,无需介怀!”季武帝轻描淡写的回道。
“多谢父皇!”丰曜道。